吸血鬼回報,敵人數量約有十萬,竟然全是重型騎士團,這無疑讓沈驚寒等人覺得不可思議。很顯然,這是一個選擇題,選對了安然無恙,選錯了命喪於此。一向直接的沈驚寒,也經不住這樣的壓抑,苦苦思索。
“導師,我們後撤!”沈驚寒微微定神,道。
“好!”希爾斯沒有多問,立刻着手安排起來。
巫師族人釋放魔法信號,讓吸血鬼迅速歸來,隊伍變陣每位洞穴巨人揹負一名巫師,用最快速度往後退卻。這一次,沈驚寒並沒有一起走,而是和尤拉斯一起,站在這阻擋敵人步伐人牆當中。
“主人,你先走,猛鬼族人絕不會讓人類反撲。”尤拉斯跪拜在地,懇求道。
“我知道,不過我很想見識見識,人類重型騎士團的戰力。”沈驚寒微微擺擺手,雙目緊緊盯着山丘上,那旌旗之下千里單騎。
忽然,那千里單騎微微驅動坐騎,身披鐵甲的戰馬緩速前行,待到山丘最高點時,千里單騎停了下來。那原本擡起的手,猛地向下一揮,驅動着戰馬衝了過來,一絲灰塵四濺而起。
“西塞利亞!衝鋒!!”整齊的怒吼,沈驚寒只感覺天地彷彿在顫抖,那山丘之後滿天灰塵猛然而起。
轟轟轟轟,陣陣轟鳴猶如雷震,那天邊一道肉眼可見的黑影,驟然而現。那黑影自然便是一名名重裝騎士彙集而出的身影,銀白色騎士長槍微微傾斜,整個人俯在馬背上驅動戰馬。灰塵,遮天蓋地,這一刻沈驚寒才明白,爲何戰爭是磨鍊一個人的最佳去處。
然而,在敵人發起衝鋒之前,沈驚寒感到很壓抑很彆扭,彷彿覺得天地間空氣凝固,讓人喘不過氣來。如今,當敵人露出兇狠的爪牙,沈驚寒反而沒有那麼害怕,心中還有一絲興奮。
爺,也是混過戰爭的人!
很壓抑,很憋氣,沈驚寒再一次覺得透不過氣來,瘋了快被憋瘋了。“啊!!!!!!!!!”一聲長嘯天地驚,沈驚寒再也忍受不了等待的苦楚,發足奔跑迎了上去。
“吼!!!”身後六千名戰力不俗的猛鬼,齊聲怒吼踏着沈驚寒的腳步,迎了上去。
“衝鋒!!!”伴隨着尤拉斯的命令,猛鬼族人頓時發起衝鋒,那股隱藏在血液中的暴戾,此刻盡顯無疑。
雙方發起了衝鋒,天地彷彿被震動,一縷縷灰塵遮天蓋地,沈驚寒只感覺心中那份恐懼已經消散,此刻只想要好好大幹一場,也不枉此生。從前,沈驚寒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子,如今成爲地底一族的王子,沈驚寒只想做好王子,讓地底一族不再受欺負。光說不練假把式,光練不說傻把式,即練又說真把式。
沈驚寒想要以身作則,激起地底一族心中那份榮譽、以及保衛家園的勇氣,然而沈驚寒卻想不到自己刻意而爲之事,竟然會引起一連串的反應。
“舉槍!!!”伴隨着命令,依稀可見人類重裝騎士,那原本微微傾斜的騎士長槍平擡起來,那尖銳的槍頭散發着點點寒光攝人心魄。
越發近了,此刻沈驚寒才明白,爲何古代時期,戰爭能使人成長,也能使人懦弱。前方,那猶如一面死亡之網,迎面撲來。
“奶奶個熊的,今天老子拼了。”沈驚寒吐出一口唾沫,猛地抽出雙刀,大喊大叫發泄心中那抹壓抑。“尤拉斯,告訴族人,對準馬腿子砍!!!”
雖然,沈驚寒以前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子,然而堂堂華夏對於戰爭的態度,卻是斯比亞大陸之人無所能及。戰爭,那是一種殘酷的行爲,那是一種可以隨意踐踏生命的行爲,然而在我華夏子民手中,卻能演變爲一次次藝術,一次次戰爭藝術。戰爭不可能不死人,然而當戰爭變爲一次次藝術,死亡卻不是那樣可悲。
近了,千步、五百步、百步,此刻沈驚寒只覺得心臟勃發,彷彿要從胸口跳出來。激動、興奮、一絲恐懼涌入心間。五十步,沈驚寒此時壓低着身子,大吼一聲。“地底族人,給我殺!”
“殺!殺!殺!”沉默多少年的地底族人,那心中的怨氣,彷彿已經被人點燃,他們想要毀滅一切,讓人類也嚐嚐這樣的滋味兒。
“轟!!”滔天巨響,六千名猛鬼族人與“十萬”重裝騎士相遇了,一個照面人類重裝騎士猶如一臺推土機,狠狠向猛鬼族人的陣線推進。那丈許長尖銳無比的騎士長槍上,掛着三三倆倆的族人屍體,然而傷亡還在繼續,死亡之舞正翩翩起舞。
憤怒,這一刻所有族人爆發了,他們發瘋一般用自己的身軀堵住敵人衝鋒盡頭,用身體爲後面的族人搭建進攻的橋樑。鮮血,此刻彷彿如流水般侵蝕地面,卻被熾熱的地面化爲一抹蒸汽消散天地。
“殺殺殺!”沈驚寒一臉砍掉六七匹戰馬蹄子,雙刀武技此刻虎虎生風,不砍騎士專砍馬蹄子。一匹匹身披承載着騎士的俊美戰馬,在沈驚寒當下肉如稻草一般,呼啦啦的倒下。
沉重的鎧甲,使得戰馬還是騎士,都不能在第一時間反擊,等待他們的是自己同胞的踐踏。騎士衝鋒,那是足以致命的,然而卻有着非常致命的缺陷,那便是當衝鋒速度進入極限,想要停下來無疑是癡人說夢。
縱觀戰場,沈驚寒總覺得有一絲不對勁,卻又說不上所以然來,此刻的他像極了一個瘋子,一個想要殺戮的瘋子。猛地一躍,一腳踢飛坐在馬上衝鋒的重裝騎士,腳下一踩再度一躍,在半空中留下淡淡殘影,專挑馬上騎士,別的不幹一腳踢飛。
忽然,沈驚寒發現,那山丘之上,那錦旗之下,還有一名重裝騎士。頭盔翎羽金光閃閃,全複式鎧甲也是金黃之色,坐騎也不是戰馬,而是像極了獵豹的動物。擒賊先擒王,沈驚寒心中打定主意,藉着衆多騎士的肩頭,一路飛馳而來,所過之處猶如鐮刀割麥,一片片的倒下。
當然,沈驚寒並不是將其擊殺,而是一腳踢飛一個,即便如此等待他們的也是戰馬的踐踏,踐踏之後估計連他媽媽都不認識。那黃金騎士,似乎看清了沈驚寒的意圖,緩緩將頭盔面罩放下,拍了拍坐下獵豹。
天啊,沈驚寒感到不可思議,那獵豹的速度太快了,明明還有近五十步距離,竟然眨眼間以到了面前。長劍出鞘,那一抹反光閃過臉龐,沈驚寒只覺猶如刀割一般,生疼無比。
“可惜了,可惜了。”莫名,那黃金騎士連連道可惜,手中卻不停留長劍連點,逼得沈驚寒舉刀來擋。然而,黃金騎士劍速之快,並沒有使用任何鬥氣,也能在空隙間留下淡淡劍影。
高手呀!沈驚寒明知不可敵,卻硬着頭皮而上,此刻已經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地步。微微往後一側,躲過黃金騎士連連劍光,壓低着身子剛想突擊,卻聽黃金騎士道。“等下,雖然你今天必須死,不過也要讓你死的心服口服。”說罷,黃金騎士翻身下馬,不翻身下豹。“看你也沒有好的坐騎,我也不坐漆黑獵豹,我們公平決鬥吧。”
此刻,沈驚寒纔有時間微微打量眼前動物,這一看不要緊差點被嚇到。猶如小山一般的身軀下,隱藏着富有爆發力的肌肉,漆黑無比的毛髮修長隨着微風擺動,額頭之上那一抹擡頭紋標誌着它的身份,獵豹之王!
“嘻嘻,既然你要讓我坐騎,可不可以讓我問幾個問題?”沈驚寒見對方打開話題,心中微微一思索,便問。
“當然,只要你不跑和我決鬥!”沈驚寒聽罷,頓了頓這才問道。“第一,你們是費德勒帝國的軍人?第二,爲什麼你們要殺我?第三,明明是十萬重裝騎士,爲什麼戰場之上卻不過千人!”
“哈哈哈哈,西斯卡說的不錯,你的確非常聰明。”黃金騎士面罩下傳來一陣笑意,只聽他說道。“第一,我們是費德勒帝國的軍人,也可以說不是!第二,因爲你已經威脅到某人的安全、地位、權利!第三,誰告訴你有十萬重裝騎士?”
“奶奶個熊的,被騙了。”沈驚寒罵罵咧咧,話鋒一轉這才又道。“那,你又是誰?”
“我,黃金軍團裡一名普通騎士。”黃金騎士如實回答,沈驚寒剛想再度發問,卻聽其道。“夠了,想必你也恢復了力氣,受死吧。”
天啊,沈驚寒不由想到,黃金軍團一名普通騎士也有如此實力,要是整個軍團出動,那不是橫掃天下,捨我其誰?
沈驚寒心中憤憤不已,不是吧休息一下都不可以,天知道剛剛從重裝騎士陣型中突破花費了多少力氣。雖然,如今沈驚寒身體早已變得紮實起來,可惜依舊是一副血肉之軀,怎麼可能會不累呢。
雙膝微微彎曲,壓低着身子,雙刀反握,此刻沈驚寒猶如一隻蓄勢待發的野獸,死死盯着獵物隨時爆發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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