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你怎麼樣了?”江湖海都來不及給自己加持法師護甲,揮舞着魔法長劍就衝到了掘地蟲跟前,用力砍向它那個碩大的尾部。
“這傢伙……嘴裡……會分泌強酸,燒得……燒得我好難受啊。”達人的聲音從掘地蟲那邊斷斷續續地傳了過來。
“你掙不脫它的兩隻大鉗子嗎?”
“我動……動不了。”
羅斌搖搖頭說:“這傢伙的力量達到了20+,很難掙脫的。”
那隻先前被羅斌射中兩箭,又被江湖海砍中一劍的掘地蟲剛想轉過身來,但那個被它擋着的另一隻掘地蟲卻張着巨顎向被它鉗着的達人的大腿咬合下去,疼得達人一聲慘叫,他的一條腿竟然被它生生地鉗斷了。
“達人,我這就救你!”身後的譚多士竭力使自己平靜起來,使他的魔法咒語朗讀起來更加舒緩,那艱澀難懂的咒語聽起來令人昏昏欲睡,最後譚多士揮灑着細沙和玫瑰花瓣,朗聲說道:“以魔法之神柏柯柏之名,深度睡眠術!”
那道令人昏昏欲睡的魔法波動在離兩個掘地蟲最近的地方爆開了,正以一雙巨顎鉗着達人的那隻掘地蟲搖晃了兩下,終於倒在了地上。另一隻卻只是晃了一下,甩甩腦袋竟然驅趕了魔法睡眠對它的影響,它看到那塊美食隨着另一隻掘地蟲的昏睡已經掉到了前邊不遠處,馬上就想重新用巨顎咬起來。
眼看着受到重創的達人終於脫離了虎口,其他人怎麼能讓這個畜牲如願呢?夢夕毫不猶豫就打出了兩顆魔法飛彈,sky也把提前製造好的魔石投了出去,教授在情急之下,扔掉手中的盾牌就向那個十尺多高的掘地蟲衝了過去,他空着的手中引導着一股龐大的負能量,在接觸到掘地蟲的胸部時,那股負能量把在那裡腐蝕出了一個手掌狀的大坑來。
受到重創的掘地蟲一聲嘶叫,然後衝着教授一張嘴,一股水桶樣粗細的強酸液噴吐而出。衝到近前的教授首當其衝,他腋下與手臂的盔甲及肌肉都被強酸融掉了一大塊,疼得他一陣慘叫。這股強酸液並沒有因爲擊傷教授就停了下來,躺在前面的另一個掘地蟲也受到了波及,痛得那傢伙慘叫了一聲,竟然從魔法睡眠中醒了過來。
同樣在掘地蟲噴吐射程內的羅斌情況稍好一些,他憑着靈巧的身手只被潑濺了一點兒酸液在身上,傷得倒不是很重。不過他沒有報仇的機會了,那個剛被催眠的掘地蟲也站了起來,橫貫在他與目標之間,把那個噴射過的掘地蟲嚴嚴實實地擋在了後面,他沒有辦法,只好繼續射擊這個目標。
其他人也不得不把目標鎖定在前面這隻掘地蟲上,被隔開的教授只能孤軍奮戰。但那個噴吐完了的掘地蟲並不理會他,兩隻巨顎拖着重傷倒地的達人就鑽回了自己的剛纔出現的大洞裡。“達人!”教授一聲驚呼,抓住掘地蟲的一隻後爪試圖把它拖回來,但他怎麼可能是力量強大的掘地蟲的對手,被它輕鬆地甩了開來,迅速進入了自己的洞穴準備享用新鮮的晚餐了。
“達人被拖進去了。”教授在其他人終於把另一隻掘地蟲幹掉後,半跪在那個已經被浮土掩埋的洞口前沮喪地說。
“我們不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啊,得想辦法把他挖出來。”夢夕看着那堆浮土急切地說。
“不用了。”江湖海拍了拍教授的肩膀,然後把他拉了起來,說:“達人剛給我傳過來消息,他已經在清流莊園復活了。”
譚多士不敢相信地看着那個洞,喃喃地說:“你是說達人已經死了?這個跟我們一起出生入死那麼長時間的好兄弟竟然死了?”
羅斌安慰着他說:“只不過掉了1級而已,以後還會練回來的。”
“從4級升到5級容易嗎?”譚多士頹喪地說:“我們每天花費十幾個小時,持續了快一個星期的時間才升到。達人那個孩子現在肯定要傷心死了。”
“我們就不應該參加這個該死的滅魔小隊。”剛站起來的教授突然說道:“我們現在應該出現在清流山莊的城牆上,與那些侵略者真刀真槍地進行戰鬥,而不是聽那個自命爲廊橋莊園領主的女人的話,搗毀那個該死的祭壇。”
“你胡說什麼呢?”江湖海喝斥着說,“我們做這樣的事情還不是爲了儘快消滅那些侵略者們,沃夫夫人是我們的朋友,我們共同的敵人是老奧托。”
“把老奧托換成瑪莉安又能怎麼樣?這個莊園的根子已經徹底壞掉了,在這裡生活過的我們可是知根知底的,瑪莉安能使這個莊園的冒險者們都變成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好孩子嗎?進攻我們莊園進行擴張是廊橋莊園所有冒險者的意志,老奧托只不過是因勢利導而已,並不是換一個領主就能阻止的,在面對幾千個冒險者的時候她根本無法阻止。我們現在應該回到清流山莊的城牆上去,與溫侯他們共存亡,而不是在這裡白白浪費生命。”
江湖海陡然拔高了聲音,“夠了!我不想再聽到這樣的話了。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不讓達人這一次死得毫無價值,我們應該儘量代他去完成他沒有機會完成的那一份任務。”
江湖海轉過來,對羅斌、sky、夢夕幾個人儘量和顏悅色地說:“大家稍微治療修整一下,我們馬上就繼續前進了。”
隊伍中唯一的一名專職肉搏成員就這樣離開了隊伍。在修整後,羅斌繼續走在最前面,江湖海抽出他的魔法長劍跟在不遠處,那兩個牧師和兩個法師則跟在最後。
羅賓在搜索了前面一段地道後,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於是一馬當先走了過去,沒想到他剛走到中間的時候腳下一虛,他甚至聽到了卡簧的聲音,他心道:“壞了,中陷阱了。”不過停了好大一會兒,都沒有什麼意外發生,他趕緊原路退了回去,細細地觀察着剛纔的地面,但他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發現,大概在他退回來後,地面又重新升了上來,所以四周的地平跟他剛纔到達這裡時沒有任何區別。
“看什麼呢?怎麼又退回來的?”後面的江湖海趕上來說。
“我剛纔踩中陷阱了,這裡可能有危險。”
“踩中陷阱?”江湖海語氣頗爲惱火,“踩中陷阱還能全身而退?開什麼玩笑?求求你不要再耽誤時間了,廊橋莊園的所有冒險者已經開始集結了。”
“這裡肯定有陷阱,我們拿個重點的長武器來回捅捅?”
江湖海拿着他的魔法長劍,一邊向地上插着一邊踩着羅斌剛纔的腳印向前走,“是不是你神經過敏啊,你已經安全走過的路上怎麼可能會有陷阱呢?”
“你怎麼就過去了,快回來。”羅斌也只敢在這裡喊着,他可不敢重新走上那裡,“我們等會兒拿一根繩子把每人的腰都綁上再向前走。”
“你懷疑這裡有翻板陷阱?怎麼可能?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江湖海站在剛纔羅斌踩中機關的位置轉過身來,攤開手對他說。
“不!”羅斌一聲驚呼,只見地道中江湖海的身影突然消失,在他的一聲慘叫傳過來的同時,地面突然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