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這裡還有別的事情要問嗎？”左樓慢慢靠在椅子上，架起二郎腿，眼神發生了細微的變化，他的目光直視着方術。
方術感覺到他的變化，但一時想不出原因，只覺得左樓突然放鬆下來。他心裡確實有很多問題，但是如果直接詢問會暴露很多東西，方術在組織語言。
沉默了一小會，左樓開口道：“既然沒有想好怎麼說的話，那就聽我說說廠長以前的事情吧。”
他換了一個姿勢靠在椅子上，臉上仍然保持着笑容：“我第一次見到廠長的時候，他就在那個廠裡。當時我只是公司的一個小職員，我的上司讓我去那個廠裡面拿東西。那時我根本不知道我們公司還有這麼一個廠子，我在裡面拿到東西交給上司，然後問他關於廠子的事情，他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任何關於廠子的信息。我當時感覺那個廠子似乎是獨立於公司之外的一個地方，找不到任何關於廠子和這家公司的聯繫。後來因爲工作的能力得到了老闆的賞識，我很快就坐到了現在這個位置，到這時我才通過公司老闆瞭解到一點廠子的事情。”
說到了這裡，左樓停了一下，然後順勢去拿桌上的茶杯。裡面還沒有倒入熱水，他不急不慢的注入之前泡好的茶，喝了一口，然後靠在椅子上繼續說：“這裡先說說我們的老闆吧，到現在爲止，我從沒有見過公司的老闆。他是一個神秘的人，我與他的聯繫都是通過一個特殊的郵件。我上任總經理開始，老闆就在我辦公的電腦裡面留下了一些囑咐。其中有提到關於廠子的事情，他告訴我絕對不能未經他的允許就去打擾廠裡面的任何事務，絕對不能去查任何關於廠子的事情。”
左樓將腿放下，坐正之後說：“成爲這家公司的總經理之後，即使我不去有意查廠子的事情，還是能接觸到王定成的廠。老闆時不時會交給我一些無關緊要的任務讓那家廠子裡面的人去完成，在開一些重要的會議時，我也會接觸到王定成。我與他有過一定的接觸，他給我一種十分沉穩理性的感覺。我向他問起過廠子的事情，他跟我說，這家公司有很多事情到你知道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這時，左樓臉色有些細微的變化，他繼續說：“到現在，我對廠子的瞭解仍然知之甚少。但我對公司的瞭解確實比以前多了很多，如果你想了解這家公司的事情，我可以爲你講述很多信息。但你想了解廠子的事情，你不該來找我。”
方術全程盯着左樓的面部表情，同時認真的關注着他說話的語氣。他感覺得到左樓說這番話時十分誠懇，所以他選擇相信左樓所說的事情。
“那就和我們說說公司的事情吧，我們其實對公司都不怎麼了解，一成爲正式員工就被拉去做任務了。”方術笑道。
“沒有問題，我們公司分爲內部和外部，外部成員主要負責賺錢養家餬口，間接爲我們內部的行動提供資金。外部成員除了極少數人之外，都不知道公司有內部這件事情。我們對外宣稱也只用外部的名義，普通人都不會知道我們內部的存在。”左樓頓了頓繼續說。
“內部所做的事情主要是調查和了解地下世界，內部成立的時間十分有趣，我剛進入內部時公司剛剛形成內外部。扯得有點遠了，回到正題，內部分爲外勤部門、研究部門、裝備部門。在這三個部門之上還有一個分析部，這個部門是專門將外勤部蒐集回來的信息進行分析處理，然後發佈新的任務。我就是分析部的一員，王定成也是，這裡面還有別的人存在。不過除了廠長之外，別的人我都只是見過一面。”左樓繼續到了一杯茶，喝茶的時候看了看方術。
他繼續說：“分析部除了廠長之外，每個人所負責分析的區域不同。區域的劃分是以國爲基準，廠長是唯一的例外，他們同時也管理着當地的內部事務。”說到這裡，左樓停了下來，似乎他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
方術問道：“那世界上有多少地方有分析部的人？”
“每個地方都有人負責。關於公司的其餘事情我已經不能向你們透露了，不知道這次來我辦公室得到的消息是否讓你滿意。”
方術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問道：“我記得我們之前接到任務時，你跟我們說，打探地下世界的任務小隊只有我們成功進入。按照你現在的說法，應該不止我們纔對。當時爲什麼要這麼說？”
左樓微笑着說：“那只是進入外勤部的一次試煉，我會對每個需要進行小隊試煉的人說這句話。你們順利完成了任務之後就算是正式進入了外勤部了，所以我會和你們說這些事情。”
方術點點頭，他想了一會說：“我明白了，你跟我說了這麼多之後，我也想跟你做一個表態。之前你一直不願讓我參與調查廠長的事情，那時候我覺得你掌握的信息遠比我多，所以我願意聽你的話。不過現在看起來，你和我知道事情似乎差不了多少，所以爲了儘快找到廠長，我也會開始調查。我想你背後的老闆也想快點找到他。”
方術說完看着左樓，對方還是保持着一個面具一樣的微笑，他說：“之前不想讓你參與調查廠長的事情是因爲那時候你還太過單純，現在你想做什麼我也不會攔着你。”
方術聽後起身道謝，然後說了聲再見便準備離開。左樓最後對他說：“我們並不是上下級的關係， 我希望我們以後能夠合作愉快。”
方術沒有回頭，打開門便離開了。
左樓一直看着們被關上，他盯着門良久才站起身來，坐到自己的辦工桌上，打開了一份文件看了起來，臉上已經面無表情。
另一邊，方術和奇達回到廠裡，兩人都在思考左樓所說的事情。他們沉默地坐廠長曾經所在的辦公室裡，誰都沒有先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