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菲剛要邁步走,房間裡傳來蔣耀光的聲音:“有什麼事進來說吧。”
“啊?我都沒敲門光哥怎麼知道是我啊?”魯菲驚奇不已。
魯菲推門進去後,看到蔣耀光並沒有睡覺,而是坐在辦公桌上抽菸。一個黑社會身份的人抽菸並不稀奇,可是年僅只有十四歲的蔣耀光夾起菸捲,給魯菲一種很滄桑的感覺。魯菲心裡非常清楚,如果他不是心煩的話也不會抽菸,起碼平時很少看到他抽菸。
魯菲心疼的說道:“光哥,你休息會吧。有什麼事交給我們來做就好了。”
蔣耀光擺擺手說道:“等小良和小旭他們好起來了我在休息也不晚。你打探到什麼消息了嗎?”
魯菲將從青幫那名小弟得來的話全部告訴了蔣耀光。
原來在滅青幫的時候,青幫的老大董佔輝死了,但是核心人物卻還依然存在。青幫的馮興江起碼還留在世上,就是因爲青幫的殘餘沒有消滅乾淨,他們與俄羅斯的黑旗幫聯絡上,黑旗幫又派出五十餘名殺手趕往中國,並且黑旗幫的幕後老闆彩旗幫也來了數人之多。
另外野狼幫的大天王王佔奎也從俄羅斯回來了,但是對於王佔奎在俄羅斯的一切情況卻一點都不清楚。王學良、王旭、汪良這三人就是被黑旗幫殺手分別行刺的。
目前他們也正在暗中聯絡周圍的附屬幫會,不過效果卻不是很好,因爲大部分的幫會都向耀星門示好。他們現在也不敢輕易對那些投靠耀星門的小幫會下手,他們也害怕把那些小幫會逼急了會立刻和耀星門聯手共同對付自己。
可是現在黑旗幫和野狼幫的起了爭執,野狼幫老大曹青雲的意思是由黑旗幫暗中偷襲耀星門,然後自己帶着野狼幫的全體人員向耀星門全面宣戰。可是黑旗幫卻是爲了大局着想,萬一野狼幫不低耀星門,那以後就別想指望自己這幾十人踏平耀星門了,就因爲這個小插接使他們久久商議不下來。
蔣耀光聽了後頗感頭痛,他知道自己面對的是專業的殺手,說不定在什麼地方暗中就又會給自己一槍,不管是誰面對上殺手的時候都會感到頭痛,要想徹底讓自己安全下來,那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蔣耀光和魯菲低聲交談了快一個多小時,蔣耀光站起身子,伸了個懶腰後看了看手錶朗聲說道:“今天會是個好天氣,我應該約一下劉局長出來散步。”
魯菲疑惑的看着蔣耀光,問道:“光哥,你要去散步?那我安排點人保護你。”
“不用,那麼大一個公安局長跟我一起,還怕什麼?在說了又不是去別的地方,而是去野狼幫的總部!”蔣耀光淡笑着喃聲道。
魯菲眼睛立刻變的溜圓,他張開大嘴扎吧咂吧嘴,咽口唾沫結巴的說道:“光光哥,你的意思是說要去野狼幫的總部去散步?”
蔣耀光看着魯菲的表情,暗自搖頭苦笑一聲,說道:“別用你那種表情了,我又不是去死,而是去觀風景而已!好了,現在都快七點了,我們去醫院裡看看小旭和小良他們。”
魯菲知道蔣耀光說要做的事情,是誰也阻攔不了的,他也不Lang費口水,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給楊琪利發了一個短信,大概意思也就是說蔣耀光要和劉局長去野狼幫的總部,讓他安排一下,暗中保護蔣耀光的安全。楊琪利也深知蔣耀光的脾氣,他收到信息後,就立刻着手安排行程上的安全。
魯菲帶着幾個白煞組成員跟在蔣耀光的身後,他們坐上一輛轎車直接奔往醫院。
一路無話,到了醫院門口,就跑過來一個大漢,畢恭畢敬的打開車門。蔣耀光從汽車裡走下來,大漢點頭施禮道:“光哥!”
蔣耀光看看大漢,嗯了一聲,問道:“你們在這裡換班了沒有?”
大漢正色說道:“光哥,我是黑煞組成員。黑煞組裡面最精銳的人員一半都留在醫院,另外一少半要保護光哥你,還有一少部分配合白煞組成員,以方便他們能更容易得到情報。所以現在已經沒有人可以換班了,不過我們都不累!”
蔣耀光心中一陣感動,自己以前哪有今天這樣的地位?並且還有人特意保護自己。這談不上成就,可是下面的確都是一羣好兄弟,都是一羣可以將生命交付於自己手中的好兄弟。想到這裡,蔣耀光嘆了口氣,轉身對魯菲說道:“老菲,你安排一下,將我身邊的人來和他們換一下班,兄弟們不休息怎麼能成?”
魯菲擔心蔣耀光的安全,他見蔣耀光說要用保護他的人來醫院的兄弟換班,就趕緊接道:“光哥,你放心吧,不管黑煞還是白煞都是軍事化訓練的,他們只知道無條件的服從上級命令,他們熬兩天沒問題的。”
“按照我說的去做!”冷漠乾淨的一句話說完,蔣耀光就大步的邁進醫院。
看着蔣耀光的背影,耀星門的兄弟們感動的熱淚盈眶,更加認定自己能追隨這樣的老大是一種幸福。雖然蔣耀光有點呵斥魯菲的感覺,可魯菲不但沒有生氣而且心裡更加對蔣耀光尊敬了許多,心裡默默發誓,自己只要還能呼吸,就永遠伴隨光哥左右!——
蔣耀光走進醫院裡不用尋找就很容易找到他們的病房。守護醫院的兄弟站在走廊上,看到蔣耀光走過來,都將身子站的倍直。
蔣耀光走進一個高級護理的病房,一個護理醫生也跟着蔣耀光走進了病房。病牀上的王旭渾身上下都纏滿了紗布,並且腿上還有槍傷。汪良更慘,整個腦袋都纏滿了紗布,看起來跟一個大西瓜似的,身上纏的紗布更是將他身子都裹得嚴嚴實實的,紗布上面還滲出一些血跡。
蔣耀光看完後心中一痛,眼淚差點掉下來了,他忍住沒流出眼淚,喃聲向醫生問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醫生知道蔣耀光的身份,他指着王旭恭敬的說道:“這位病人的傷勢比較輕些,只不過因爲失血過多,暫時還在昏迷期,另外一位傷勢就比較嚴重了,特別是他臉上被砍的一刀,傷口太深了,如果情況恢復的不好,可能會有後遺症也說不定,我們也都盡了力了,到底會不會康復起來要看他的造化了。”
蔣耀光聽的心煩,他煩躁的擺擺手,示意醫生出去。護理醫生轉身走出了病房,並輕輕的關住了房門。蔣耀光把擺在牆面的椅子搬過來,放在兩張病牀的中間,他抓住汪良的手,在也忍不住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順着臉頰流淌下來
“小良,你要好起來,咱們說好的,你要跟着我一起打天下,現在我非常需要你,你不能躺在這裡不幫我的忙。”蔣耀光看完汪良後,扭身轉向王旭的病牀,他拉着王旭的手,淚水滴答滴答的落在王旭的手上。蔣耀光喃聲說道:“小旭,你也一樣,一定要早點好起來,一定要爲自己報仇纔是!”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蔣耀光該回去準備前去野狼幫總部的事情。他從椅子上站起身子,看着躺在病牀上兩位臉色慘白兄弟,他感覺到自己心都在滴血,蔣耀光掩面悄聲痛哭起來
出了王旭和汪良的病房,蔣耀光又去看了看王學良。王學良受的槍傷是在胸口,所以情況極度危險,醫院將王學良安排在特護病房,蔣耀光不能走進房間,只有站在病房外隔着玻璃看看王學良,心中的恨意幾乎將他的承受能力壓爆,他握起拳頭,整個拳頭攥的“咯咯”響——
上午九點多鐘,耀星門總部,蔣耀光在辦公室裡拿着電話:“劉局長,上次的敬意還望笑納,我看今天天氣不錯,想約劉局長出來散散步,不知道賞不賞臉啊?”
電話那頭傳來劉局長的聲音:“哎呀,蔣兄弟實在是太客氣了,難得你能約我一次,明知道蔣兄弟你有困難,我能不幫你嗎?說吧,我該怎麼做?”
劉局長也是個小聰明人,蔣耀光給他打電話約他散步他就明白是要幹什麼了,但是他想不到的卻是這次的地點是野狼幫總部。
蔣耀光淡笑一聲說道:“至於人嘛能夠保護你的安全就行,我聽說鴻運夜總會裝修的不錯,準備約你一起去參觀參觀。”(鴻運夜總會也就是冷血幫的總部)這方面的消息對於一個公安局長來說,那更算不了什麼了。劉局長聽了蔣耀光的話後,大吃一驚,他並不是害怕自己會遇到危險,而是驚訝蔣耀光身邊的人接二連三的出事,他現在還敢去野狼幫總部,並且還是要去參觀?
打心眼裡來說,劉局長不希望蔣耀光出事,因爲只要他出事了那自己以後的“錢途”也就斷了,所以他勸說道:“蔣兄弟,咱哥倆也不說外話,你看目前你是不是不適合去那裡啊?”
蔣耀光打斷劉局長的話,直接說道:“如果你不願意和我一起去那我就自己去,合適不合適那是看自己,而不是看別人!”說完就直接將電話掛斷。
一分鐘不到,電話又響起來了,蔣耀光拿起來喂了一聲,就聽到劉局長在電話的另一頭說道:“蔣兄弟,咱們鴻運夜總會門外見吧。”
蔣耀光嗯了一聲,又接道:“劉局長,上次我欠你一筆錢,我現在有本錢了,找個時間我就還你。”
“呵呵,蔣兄弟實在太客氣了,我都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嘿嘿”電話的另一頭傳出了劉局長貪婪的奸笑聲。
蔣耀光和劉局長一直都存在着“欠款”關係,蔣耀光永遠都用“欠款”的辦法一次次的給劉局長送黑錢,而劉局長也是來者不拒,有多少都照單全收。
掛斷電話後,蔣耀光冷笑一聲,把玩着手裡的筆嘟囔道:“客氣?有一天我一定不會對你客氣的,你這樣的貪官就註定不會有好下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