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硯卿坦然道:“大帥有話直說,無妨。”
“我有一大計,只要楊老闆與我合作,必成。”魏士傑得意地說道:“這件事情我整整策劃了幾年,現在只差最後一步而已,楊老闆,這一步如何走,走到什麼程度,全在於你!”
“我?楊某除了唱戲就只懂得一些風水術數,這東西能幫上什麼大忙?”楊硯卿正色道:“大帥千萬不可以將希望寄託於楊某身上,要知道,事在人爲,家宅風水不過是附助而已。”
“楊老闆也承認風水可改變人的運勢?”魏士傑揪住這一點不放。
“這一點我承認。”楊硯卿說道。
“楊老闆,今天只是淺淡,這東西你收下,後面的事情好說。”魏士傑把那些金條往楊硯卿面前一推:“小小意思而已。”
“沒有弄清楚爲什麼事情,我怎麼能收。”楊硯卿正色道。
“我想給楊老闆講個故事,關於明太祖朱元璋的故事。”魏士傑說道:“朱元璋的爺爺朱熙祖生玩宋末元初,天下大亂的時候,帶着全家老小到泗州定居。每遇紅白大事,當地百姓常推他做司儀。有一天,他在屋後楊家墩下的一個土坑裡正躺着歇息。忽然來了一老一少兩個道士,那老的指着熙祖躺着的地方說,如果葬在這個地方,一定出天子,小道士問爲什麼,老道士說可以拿個幹樹枝試試,肯定生葉。”
楊硯卿笑而不語,這個魏士傑是用故事啓發自己呢,他也不急,這空當,齊石已經將魏士傑前來的消息傳出去,其他人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魏士傑看一眼楊硯卿的表情,見他一幅興味的樣子,心生一股成就感,繼續講道:“那個朱熙祖聽得清楚,那兩個道士要試,便插完樹枝揚長而去,十天以後,朱熙祖去看,果然枯枝發芽生葉,他一時興起,拔掉已經發芽的生枝,換上了枯枝,兩個道士來的時候看到枯枝未發,老道士當場料定是一邊的朱熙祖調了包,並告訴他,死後葬此,家門定當出天子。”
“其後他的孫子朱元璋果然就成了明朝開國皇帝。”楊硯卿輕咳一聲:“大帥也想擇一個讓枯枝散葉的地方。”
“聰明,不愧是楊老闆,一點就通。”魏士傑興奮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實話告訴楊老闆,這幾年我認識不少風水先生,像楊老闆這麼靈驗的太少了,不,是沒有,只有楊老闆一人,再加上知道楊老闆是風水王楊三年的孫子,這更驗證了我的想法。”
“帝王脈不是這麼容易找到的。”楊硯卿說道:“古時皇帝要替自己擇龍脈下葬,都要提前十年甚至二十年籌劃,大帥想要走這條路……”
“不,那是他們,現在不一樣了。”魏士傑的手拍在《氣運錄》上:“這東西是關鍵,我研究過了,這裡面關於帝王脈的走向有很細緻的分析,雖然只有兩冊,但只要找到另外兩冊,再加上楊老闆的能耐,這事一定成,你替我擇個可讓枯枝發芽的穴,加上我在雲城的勢力……”
“大帥!”楊硯卿騰地站起來:“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啊,戰事一起,雲城的老百姓可要遭罪了,還有,大帥哪裡來的這麼大的把握?”
“這一點嘛,你不用管。”魏士傑說道:“我知道,你和孔少爺現在交好,他們與你交好不就是因爲他們四大家弄的風水局的事麼,與我這個本質上一樣,你可以替他們賣命,爲什麼不可以替我賣命?”
“大帥,我現在腦子有些亂,容我考慮一下。”楊硯卿將金條推回去:“這些東西我現在還不能收。”
“好,我不會逼楊老闆。”魏士傑突然話鋒一轉:“楊老闆對於今天的密談也會守口如瓶,對不對?”
楊硯卿淡淡地說:“眼下,楊某隻是一位生意人,其它事情不願意去理會。”
魏士傑心滿意足地離去,坐到一樓陪着三姨太聽戲,齊石立刻進來:“大哥,他帶着三姨太是爲了掩人耳目,真夠狡猾的。”
“不妨,我們不要有任何動作,接下來交給他們就好。”
魏士傑走下一樓,剛坐到三姨太身邊,一記粉拳就砸了過來:“大帥,你騙我,不是說是楊老闆要登臺的嘛,根本不是。”
“唉呀,聽什麼人唱戲不都是一樣嘛。”魏士傑的手按在三姨太的大腿上:“再說了,來到榮豐戲院,還怕見不到楊老闆嘛,一會兒戲結束了,我帶你去見他,好不好?”
“我是來聽戲的,又不是來見楊老闆的。”三姨太靈光,馬上倚靠在魏士傑的身上:“不唱戲的楊老闆就不是我想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