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機再度側頭看着楊硯卿,楊硯卿笑道:“敢問這位副官高姓大名?”
“他是姑父的副官,瀋海,你們叫他沈副官就可以。”孔令錚說道:“沈副官也愛聽些民間傳說,是吧?”
“其實我對這方面也有些興趣。”沈副官說道:“聽說今天晚上宴請的魏司令,也對風水術數十分感興趣啊。”
這話裡有些深意,魏士傑請人挪家宅,顯然上頭已經得到消息了,楊硯卿早猜到地方上的這些握有軍權的人,上頭不會任意放之,耳目那是必須的,而這些耳目則主要來自於戴老闆的手下。
“還是聽回故事吧。”謝七說道:“那位巫師想了一個什麼辦法?”
“在獅子山上埋一批黃金,用黃金鎮壓此地的王氣,可保不再出帝王,此乃黃金鎮王氣。楚王同意後,大臣們馬上操辦在獅子山頂挖坑砌磚,埋下一批黃金。按皇家習慣,一般地上的建築物稱爲宮,地下的建築物稱爲陵,埋金子的地方自然就叫金陵了。這個地方最早的名字就是叫金陵邑,直到現在,還有人將南城叫爲金陵,也算是有出處了,那批黃金究竟存不存在,無人知曉,或許,這只是爲這個城市添的美名而已。”
“那還有一種說法呢?”孔令錚博覽西學,也被這些民間故事吸引了。
“秦始皇出巡至此,他本被這裡的虎踞龍盤之勢吸引,但是,隨行的方士卻告訴他,金陵地形險要,氣勢磅礴,乃龍脈地勢,王氣極旺,若不採取對策,五百年後會有天子坐鎮,始皇帝本想着千秋萬代,聽方士如此說,自然心中不歡喜,兩位方士提了一個主意,說方山 方山地處金陵東南,你看,方山頂部平坦如官印,人稱天印山。天印,自然是上天賞賜的官印,決定了金陵之地的王氣興衰和吉祥命運。斷了方山龍脈,就是阻隔了金陵的王氣。”
楊硯卿說道:“此兩種說法,我更傾向於後者,斷龍脈與九龍昇天之龍勢被阻爲同一個道理,倒是這埋金子,凡物雖有五行,可是僅以金就想鎮壓王氣,仍是不可能的事情。”
謝七聽得入迷:“想不到中間還有這許多事情。”
“我倒是想登頂看看,這南城究竟如何。”楊硯卿說道。
“那也要今天參加了今天晚上的舞會再說。”沈副官年紀已經不輕了,講話十分沉着,方纔楊硯卿在講訴的時候,他可是一個字沒有落下:“以後還有大把的時間。”
嘉獎舞會就設在南城最高級的會所裡,老頭子今天晚上並不會親自出席,而是委派他人頒發嘉獎令,就算如此,已經是給了魏士傑天大的面子,他這一趟南城之行,惹來無數人的眼紅,只有楊硯卿知道,最大的受益人可能是自己,自己改完他的家宅風水,他就得到嘉獎,正應了自己當初的預言,他非得把自己當活神仙不可!
楊硯卿一改平時的長衫打扮,換上了一身筆挺的西裝,這身西裝還是戲院開張那天穿過一次,今天再度出場,款式略舊,但因爲身段的基礎好,仍然是好看的,謝七作爲楊硯卿的女伴出場,不同於上次舞會的旗袍,而是一身西式的晚宴服,一襲水藍色的禮服,長度及至腳踝,蝴蝶袖輕盈,配上她姣美的容顏,十分吸引人。
孔令錚看着謝七,心下不由得後悔了,自己應該與楊硯卿更換任務纔對的!
話已經出口,容不得自己反悔了,孔令錚說道:“兩位就見機行事吧,一切有沈副官照應着,我先走一步。”
沈副官一伸手:“兩位,請吧!”
登上那些臺階,裡面就傳來了美妙的樂曲,舞會的前奏已經開始了,裡面的人都是軍中要員及其家眷,只有兩人不知是以何等身份出現,這一點,楊硯卿與謝七均不擔心,有沈副官在,就是最大的後臺。
果然,兩人與沈副官一進去,就惹來無數好奇的目光,魏士傑正被衆人圍在中間,一幅衆星拱月的樣子,有人眼尖,看到沈副官過來,便端着酒杯走過來:“沈副官,你來得好晚!”
“前去迎接兩位貴客,晚了一些,讓諸位久等了,不過,今天晚上的主角是魏司令,我嘛,就是個陪襯,魏司令千里迢迢來就一趟,大家可不能失禮啊。”沈副官不愧是官中老手,一番話將主次講得分明,又不失東道主的氣派。
魏士傑雖然正暗自得意中,也分得清楚自己的身份,這沈副官可不是能給他眼色看的人,當下就走了過來,看到沈副官身後的兩人,魏士傑脫口而出:“楊老闆,謝七小姐,你們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