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取劍人?”林莫楓和雲菱煙面面相覷,看着平靜的躺在另一個棺材裡安靜的發着幽藍色光芒的劍。
“準確的說是你。”這一聲明顯是對林莫楓說的,更弄得林莫楓糊塗了。
林莫楓苦笑道:“玉心子前輩你看錯人了吧!晚輩天資差的很,根本無法承受起你的傳承。”
“那可未必,我的傳承可不是任何人想要就能要的,經過了上百年的時間,我死了之後便再也無人能夠拿起此劍。你既然能到這裡,這就是緣分,你年紀輕輕,便有劍意,而且還是帶着殺戮的劍意,這冥冥之中緣分已定。”頓了頓,玉心子繼續道:
“更何況,這裡早也已經被設置,爲了謹防,出去的鑰匙也只有這把劍而已。”
“什麼?那沒有別的出去方法了嗎?”林莫楓吃驚的問道,這樣豈不是非得拿劍不可了,不是他不動心,而是他對自己沒有把握,如今雲菱煙又受了重傷,一旦有什麼考驗之類的豈不是完蛋了。
“有,我想你們手中也有一塊時玉吧!捏碎它你們就可以離開。”說話之時,他心中還是有些斷斷續續,他怎能讓他們如此輕易的離開,這樣不就又得等多少年了。之後會不會有人來還不一定呢。
“不,我們要趕着去救人,不能離開。”林莫楓堅決的道,看着雲菱煙對玉心子道:“可有何考驗?”
“既然如此,只有得到這把劍您們才能離開。你想多了,我一個將魂飛魄散的殘魂又有何能來考驗你們。”玉心子的話中藏有一絲悲痛,不過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林莫楓聞言,他都已經是一縷殘魂了,應該不會來坑騙他們,林莫楓對雲菱煙道:“你去取劍你的元神強大,一有任何不對立刻通知我,我一定會盡快救你的。”
並非是林莫楓讓她去冒險,先不說這是好意還是壞意,他林莫楓的天資終究是太差了,這種事情與其自己半途而廢還不如讓雲菱煙去呢。
雲菱煙也是明白他的所想,便要上前,卻被玉心子的話給攔下來:“你不能取劍,只有你才行。”
“爲什麼?”雲菱煙不解,這其中又有何貓膩,自己論天資還是實力都比林莫楓高出不少,哪怕是劍意她的都也已經早成形了,不像林莫楓那種半吊子的。
林莫楓也好奇的擡頭看着他,玉心子道:“因爲你是女人,這劍的本身是男女都可以使用的,可有兩點你不能拿。”
“一個女人?”雲菱煙試探道,這樣豈不是重男輕女嗎?搞特殊?
“不,不要誤會。第一之所以得男人拿是因爲劍中,她曾經待了很久。她是女人,屬陰。再加上她沒有成爲劍靈,因爲劍的殺氣重,所以她的元神只能說寄住在內,這樣長時間來,導致這裡面陰盛陽衰。若是再給你,短時間內會因爲你身體的陰氣也傷了你的。”
玉心子的話讓雲菱煙冷笑一聲,道:“這你大可放心,因爲我修煉的功法特殊性,我體內的陽氣更勝,所以這其中的陰氣我想還傷不到我。”
“哦,是嗎?可第二呢?第二是因爲這劍之中是殺戮的劍意,而你不是,這一點至關重要,你沒有殺戮的劍意,無法正確的領悟,所以你無法駕馭這把劍。我本身也是存在着劍意,所以在這位小兄弟一來便感應到了他身上帶着一些殺戮的劍意。”
“這……”這些話讓雲菱煙百口莫辯,劍意的屬實她無法改變,只好退回去,將林莫楓推到身前。
林莫楓也算是明白了這些,低頭沉思着,突然被退回來的雲菱煙蠻力的推到前面。林莫楓問道:“玉心子前輩爲什麼這麼信任我們?難道只是不想斷送了傳承嗎?就不怕我們是影殺的人嗎?”
“哈哈~~”
玉心子大笑一聲,道:“原因有三。第一,你們自從來到這裡沒有着急搶這劍,而是選擇了慢慢的聽他說故事並非是完全出於忌憚,可見你們並非大惡之人。第二,這個地方只有血仙犬知道,哪怕是滔天虎也不知道這裡,你們能夠打開這個門,並且實力都不具備打開的實力,可見是血仙犬有暗中幫忙。第三,我只告訴了血仙犬大概,具體的位置他也不清楚,你們能夠到這裡是你們的緣分,即便我不想讓你們拿劍,以我這個樣子也是做不了什麼的。”
聽了他的話,林莫楓還是處於半信半疑,畢竟他的靈魂還來自於另外一個世界,見過了半生,小心爲妙。
“真的沒有什麼考驗嗎?”並非是林莫楓嘮叨再問一次,而是得小心謹慎一些較好。
“我沒有考驗你們了,但劍得考驗你們,通過了才能成爲劍的主人,只有拿到劍才能打開這個結界離開。”
玉心子的話讓雲菱煙翻了一下白眼,搞了半天還是得考驗啊!
“也就是說,這劍是我們唯一出去的方法了?”林莫楓再次詢問道,得來的是玉心子‘嗯’的一聲。
“既然如此,這樣成了我們唯一的辦法,呵呵……”林莫楓一邊說一邊來到另外一個棺材這裡,將手伸進去,摸索着光滑帶着許多刻印的劍身。
由於有劍鞘所遮掩住,林莫楓難以看清楚到底有多少道紋。便欲要將其拿起來,也沒有擔心這玉心子會突然偷襲。
“拿起來它吧!”玉心子淡淡的說道,林莫楓點點頭,手臂一用力,將劍拿起來。
放在眼前仔細端詳,林莫楓拿住劍柄,欲要將劍拔出來,這個時刻雲菱煙和林莫楓的心都停止了下來,期待下一刻。
“嗡嗡~~”
劍嗡嗡的作響,一道藍光從中迸發而來,林莫楓來不及躲閃直接射向了林莫楓的天靈蓋部位。
“啊哈!”林莫楓無力的將劍插入地下,半跪而下,臉色凝重的看着劍,隨之閉上了眼睛。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震驚了雲菱煙,不過雲菱煙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殺意,問道:“這就是這把劍的考驗嗎?”
玉心子淡淡的回了一聲:“對。”
雲菱煙看着林莫楓,緊緊的握緊拳頭,生怕林莫楓出現一個萬一。
被劍考驗的林莫楓的元神來到了另外一片天地,他看見了這是……林家……
對,自己回林家了?不,自己此時應該正在接受那把劍的考驗吧!是什麼樣的考驗呢?
林家上下竟然空無一人,林莫楓毫無阻攔的來到了家主的院子,這裡相反的是人山人海,林莫楓很是奇怪林家上下這麼多人爲何都聚集在這裡,爲什麼這一幕似曾相識……
林莫楓抓住身旁一個小廝,準備問他一句話,可是他卻如同幻影一般讓林莫楓的手透過去,蕩起來層層的漣漪。
這是,這是幻覺,對幻覺,這些都是假的。
林莫楓知道了這一切,想要看個究竟,便再向前走過一個又一個身影,蕩起一層層又一層層的漣漪。
忽然,天空不知道怎麼了,下起來了一場小雨,綿綿細雨,天都黯然無色,烏雲遮掩了天空,林莫楓頓時感覺這一幕好熟悉啊!真的太熟悉了,心中對林家的仇恨對當時的仇恨不知不覺的涌來。
雨突然很大,但是沒有人離開,這時很重要,林莫楓接着走去,那些人爲什麼都這麼年輕,記憶之中,他們返老還童了嗎?不,這根本就是自己的回憶。
林莫楓清楚的看見家主的房間那裡,一個婦人和一個年輕的孩子跪着,在大雨之中他們就這樣一直跪着等待懲罰的到來。
林業,林家衆兄弟們憐憫的看着二人,想要出手卻有不得不退回去,更是林業不忍心再看下去,忍住眼淚把頭別開。
可惜的是這一幕林莫楓都沒有看到,沒有去注意,他只是呆呆的看着那下跪的母子二人不正是自己和母親嗎?
這一幕,這一幕,不正是當初自己被貶爲下人的情景嗎?
雨無情的拍打着二人,命運是開了一場玩笑,之前臺人在爲他檢測天資之前他還是一個少爺,這時卻已經是一個即將被貶爲下人的可憐蟲。
忽然,家主的主屋子吱呀一聲的打開了,對這一幕再熟悉不過了,林莫楓知道了接下來該發生的事情。
只看見那太上長老管石雄慢慢的走出來,透過門縫可以看見裡面躺在高牀蓋着棉被的林賀。
管石雄拿着一張紙遞給林業,林業放在眼前看了一遍又一遍,嘶啞的聲音怒吼道:“這不可能?爹,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林業撕碎手中的紙拋在空中,任由雨水將其打溼,前去開主房門,卻被一股真氣阻攔,轟的一聲響震飛。
林業被那真氣震在門外,倒在雨中,嘴裡嘟囔嘟囔的道:“不可能,爹,爹,他不會這麼做的。他,是你……”
林業猙獰的面孔,兇狠的模樣,凌亂的頭髮,被雨水浸溼的衣服,指着管石雄:“是你,是你做的,我不相信。”
林業瘋了,衝過去用他無力的拳頭轟在了管石雄的身上,卻不起絲毫的作用,管石雄卻能輕輕的將他一推倒地。
淡漠語氣道:“這是家主大人的意思,他的字你該不會不認得吧!少家主,你累了。帶少家主下去。”
聞言,幾個林家大漢出來,架起來林業林業掙扎着,卻不起絲毫的作用。就這樣,被帶走,而林家兄弟都在雨水中不忍直視他們母子二人。
這一幕,林莫楓看過,林業的無用,導致他從小牢記在心,林莫楓血紅的眼睛盯着管石雄。
管石雄看了一下四周,擡起來他那高傲的頭,道:“既然少家主撕碎了,我看過,我來宣讀。家主大人的意思是,從此林莫楓,李秀兒,貶爲下人,終身爲林家之奴。”
終身爲奴,終身爲奴……
李秀兒苦笑,將幼時的林莫楓摟入懷中,無力的看着他們……
“將他們帶下去,換上他們該穿的衣服,從今天起,他們只是林家的奴隸……”
“不,住手啊!”聽到管石雄的吩咐,又有兩個大漢出來將李秀兒扶起來,將他們帶走,林莫楓竭力的怒吼,推開卻是一層幻影,層層的漣漪。
他做不了什麼,只能任由這樣發生,該發生的。
“散了吧!”伴隨管石雄的一聲話落下,衆人開始慌張的離開,林莫楓無力的倒在雨泊之中,如同當時的林業。
看着一臉奸笑的管石雄,心中的怒火已經讓他分不清這並不是真實的了。
站起來手中凝聚焠炎掌,猛然對管石雄拍出這一掌,雨中火焰仍然燃燒,火焰的張穿過去……
忽然,天空變暗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如此的模糊,唯有雨還在下,冰冷的感覺,啪嗒啪嗒的打在身上竟然能夠感覺的清清楚楚。
這不是幻覺嗎?林莫楓伸出來自己的手,接住雨水,這不是幻覺是真的,真實的。
“莫楓……”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來,這個聲音沒錯,是他。
“前輩……”果然,林莫楓轉身,還是那一個熟悉的身影,渾身透明,漂浮在空中,白髮懸空,女子都嫉妒的容顏。
“我……啊……”劍天剛要說什麼,一聲慘叫,不可思議驚慌失措的眼神看着自己身下從背後襲擊而來的一把短刃,還有一個槍尖。
“不……”林莫楓竭力的嘶吼,看見了身後那個令他痛恨的兩個身影,紫衣男女。
“真是廢物啊!連自己的最親近的人都保護不了。”男子挑釁的看着林莫楓,女子依偎在他身邊,同樣的眼神。
劍天虛幻的身影化爲白霧消失,林莫楓頓時心如痛擊,那個,那個改變自己命運,伴隨自己默默付出的人,死在了這兩個人手裡。
“殺殺……”已經忘記了攻擊的方式,提起拳就猛然轟去,卻仍然一片幻影,層層的漣漪蕩起來,再一次消失。
這一次出現的是在外面的走廊裡,這裡有些幽暗,天空中的雨也停了下來。
林莫楓看見一個俏麗的身影倒在這裡,是雲菱煙,對是她,付榮……
付榮雖然沒有得逞,但云菱煙爲了保證自己的清白自盡了,那個白衣天真的少女,如仙子般的美麗,如今……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