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宮中還藏匿着一套幽冥的服飾,我竟懵懂不知,那一刻,帝君真想馬上放一把烈火,將那套礙眼的裙裾燒了。
看着媚兒一臉委屈地跑回琴瑟宮,天帝的滿腔怒火無處發泄,乾脆將媚兒剛纔待過的涼亭一腳踢碎,望着四處飛散的糜粉,他忽覺心頭一震,我這是幹嘛?爲何發這無名之火?
那事早已終結在百年前,我爲何至今還在執着她的過去?
原來是我一直放不下,放不下她曾經的身心遊離,我始終嫉恨着,嫉恨那個冥皇,只因我雖是她名正言順的夫,卻得不到她的全部,她的美好,她的嫵媚,她的身心在百年前已經給了另外一個男人。
其實在百年前,我已是徹徹底底地失去了她!
這百年裡,我原來始終糾結這一回事,我費盡精力,再造一個全新的媚兒出來,用我的全副心血教導感化着她,究竟是爲了什麼?
呵呵!是因爲愧疚着當年無意中鑄成的大錯,是爲了彌補當年未能得到她的遺憾,所以我想再造一個她出來-----讓我能純粹地再愛一次?
可眼前的這個你,是否還是當年的那個你?
帝君無語仰首望天,我既希望你能保留着昔日的靈氣,又生怕你想起當年的往事,媚兒,你知道我每天都備受煎熬着,衡量着這其中的得與失?
天上薄雲如紗,隨風散作縷縷淡煙,天帝呵呵苦笑數聲,那年因我愚鈍,失落了你,這是我的不該,如今你回來了,帶着過往的靈魂回到我身邊,媚兒,我絕不會重滔百年前的覆轍。
雖然我洗去了你十六歲後的記憶,可總有一點一滴的痕跡留在你心靈深處,如有一天,你被某些事物觸動,將過往完全記起,會否和百年前一樣,棄我而去?
天帝緊握的拳頭咯咯作響,他眸光露出駭人的寒光,這一次我是決不允許的,你這一生,永遠只能是我的,你休想離開我半步。
望着琴瑟宮緊閉的大門,他好無來由地一驚,媚兒哭着跑進去幹嘛?那副惹事的緞畫還是懸掛在牆上,那個潛藏在畫中的秘密,以媚兒現在的能耐是絕對開啓不了的,可天帝還是驚慌起來,腳步帶風地走入琴瑟宮內。
潛伏在水中的媚兒沒有察覺到天帝正沉默地站在池邊望着她,她兀自處在羞憤和惶恐的心態下,半年前在金陵廢墟上,帝君兩次兇她,那一刻她感到很難過,不明白哪裡得罪帝君了,也是那一刻,她才深刻地看清了自己的內心-----原來是那麼地依戀着帝君,那麼渴望得到他的寵愛,那麼害怕他生她的氣。
回宮這半年,她的心態放鬆了,不再糾結着失去了記憶的那百年,過去了的歲月,怎可追回來呢,既然帝君安好無恙地留守在自己身邊,待自己還是一往情深着,我不過是一個卑微的小女子,能得到帝君的傾心愛戀,此生夫復何求呢?
這半年,我遵循着帝君說的每一句話,你要我努力修煉,我就摒棄一切雜念,屏息靜氣地修煉着,你要我上神廟翻閱史冊,聽那三位老人家講經佈道,我就按時上神廟去,端坐在蒲團上,豎起耳朵聽那三位老先生口若懸河般的說教,你心情大好時,攜着我的手漫步在宮內各處江河峰巒內,我就小鳥依人似,由你牽引......只因我想取悅你,取悅這個走入了自己心裡的男子。
每天晚上,你都情致殷殷地抱着我,柔聲撫慰着,可當我入睡後,你便渺無影蹤,有時我被那場迷夢驚醒,伸手想攬住一些倚靠,可撲入懷內的,全是流動的暗光,帝君,你到底去了哪?
帝君心中真的愛我嗎?偶爾媚兒會蹦出這個疑問---
“算了,別再試了,你根本沒有她那份能耐。”
帝君在西方曠野上說的這句話,一直是媚兒心中的一個結,她----她究竟是誰呢?或許那個她方是帝君心中的摯愛吧?
不可能。
如他心有別戀,以他的地位,能耐,何須對我千般柔情,萬般寵愛!
可爲何帝君始終不來親近我?真的是因爲我身子柔弱,不可承受他的愛憐,還是他心中另有牽掛所致?
媚兒在水中千迴百轉地想着,淚水嘩嘩流個不停,渾不知站在旁邊的帝君,神情也是千迴百轉地變着。
媚兒驀地從水中鑽出頭來,臉上發上的水珠滴滴答答落下,她抹去蒙在臉上的水霧,睜開眼時觸及到一抹流轉的紫光,不禁心頭一喜,低聲喚道:“和羲,你來了?“
忽而覺得羞澀,忙又埋頭水中,雙手胡亂地護着前胸,這時自己身無寸縷浸泡在水中,這情景讓他看去了......媚兒窘了又窘,帝君,你進來多久了?
水花四濺,天帝已是跳入琉璃池中,他雙手一圈,將媚兒抱起,柔聲道:“你身子未曾大好,不宜浸泡太久,上來吧!”
媚兒低低嗯了一聲,她不敢放開護着胸前的手,現在這個樣子,讓他瞧了去,真是羞死了。
她只感覺身上一涼,那涼意還未來得及透入心窩,身上已是覆上了一層暖暖的被褥,天帝已把她穩穩當當地放在了暖玉牀榻上。
媚兒不敢睜開眼,可天帝卻正在目光炯炯地欣賞着出浴的美人,她晶瑩柔嫩的臉龐上還沾染着稀落的水珠,長長的睫毛在不停顫動着,臉上泛起動人的緋紅。
天帝目光幽暗起來,他把手放在媚兒溼漉漉的發上,將水汽化去,俯下以額頭抵住媚兒的臉龐,低聲道:“我剛纔嚇着你了?”
媚兒緊閉的眼眸又涌出了滾燙的淚,和羲,爲何每次你兇完我後,都會這樣柔情撫慰着,你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呢?
天帝的脣慢慢掠過媚兒的臉頰,將滑落的淚吮去,媚兒全身一震,雙手自被褥中伸出,摟住了天帝的頭頸,哽咽道:“帝君,你不惱我了?”
天帝神情僵了僵,他撐着頭,眸光沉沉地望着身下的媚兒,她此刻正睜大着一雙水汪汪的眼眸,可憐兮兮地望着自己。
他心口一熱,俯下,吸吮着她誘惑的紅脣。
脣齒相依,兩相糾纏,他細細品賞着那芬芳怡人的甜蜜,手已是順勢入內,着手處是高聳的隆起,滑膩柔軟,卻又灼熱燙手,他忽覺脣乾舌燥,迷亂狂熱,一手將錦被掀去,脣瓣一路向下,含住了那處隆尖。
自媚兒醒來,兩人摟摟抱抱是司空常見的了,平日裡天帝儘量剋制着內心洶涌的情潮,而媚兒對這等事還是羞澀懵懂,和帝君纏吻時,雖覺臉紅身熱,但天帝剋制得好,總是在情動難抑時刻就放開她。
她自然不好開言索求,只是心內微覺悵然,這做夫妻......也許就是這樣的?
酥酥 麻麻的感覺不斷傳來,媚兒只覺暈暈然然,全身不由自主地顫慄起來。 шωш● Tтká n● c○
“和羲......和羲.......”
天帝含糊地應了,溫軟滿懷的感覺實在太過**,他只感腹下那團烈火霍霍燒得正旺,就如置身在一個高溫熔爐中,唯有纏繞在身下的這一方柔軟的清涼,能爲他消去心頭那股熊熊燃燒着的烈火,她的美好令他寸寸而下,誘惑着他邁出那一條底線。
這妖魅實在太過嫵媚,況且又是自己心心念念想要了好多年的妖魅,天帝全身已迸出了一層熱汗,喘息漸粗。
媚兒雙手攀住天帝健壯的臂膀,低聲喃語:“和羲,你......不生我氣了?”
天帝全身一顫,頭伏在媚兒雪白的胸前,寂然不動。
媚兒更不敢亂動,帝君的身子好燙,燙的她心慌意亂.......她唯有閉着眼緊緊抱着他,我倆是夫妻......那,帝君此刻要我,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她閉上眼,靜待着相溶那一刻的到來,
可帝君最終還是停了下來,他翻過身,側躺在媚兒身邊,他熾熱的手依舊摟着她纖細的腰,烈火般的眸光卻已平靜了下來。
有兩行清淚緩緩順着眼角淋漓而下,媚兒扯過錦被,蓋住漸漸生涼的身子,別過了頭。
你爲何不要我?和羲,如果你我真是夫妻,爲何這麼久了,你都不屑要我?
天帝撐起身,撫摸這媚兒凌亂的髮絲,他已是完全平伏下來,可尚欠妻子一個解釋----
“我......不能,媚兒,你暈睡的時間太長,先天積累的能量已是蕩然無存了,如今醒來時日尚淺,還需時日修煉,我的氣勢太強,如果只顧自己痛快,與你交 合,勢必會傷了你,這樣會造成你我子嗣緣淺......。”
天帝把媚兒的頭轉了過來,親吻着她尚自溫熱的臉頰:“其實我好想要了你,好想好想,可暫時不可能,媚兒,我們還得等上一段時日,等你體內的元氣修復爲原先的五成,那時方可行夫妻之禮。”
媚兒埋頭在天帝胸前,她眼眸內一片朦朧,和羲我只想知道在我睡去的百年前,你我可有真正和好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