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餘府,大嫂正指揮僕役侍女們灑掃庭除,樑彩萍爲人雖然有些貪圖小便宜,但不可否認是一個好掌家,嫁來餘府這麼多年,一直將府內打理得井井有條,連一向挑剔的姨娘對其也是讚不絕口。
眼見餘長寧到來,樑彩萍回身笑道:“二叔,你看這府里布置得如何?可有什麼我遺漏了的東西?”
餘長寧四顧打量了一圈笑道:“還不錯,稱得上是乾乾淨淨一塵不染,不過大嫂,只是區區國子監博士來到,咱們用得了如此勞師動衆的打掃衛生麼?”
樑彩萍理所當然地點頭道:“那是必須的,二叔呵,杜博士不禁是長遠的老師,更是長安城遠近馳名的女中英傑,我們自然應該以禮相待。”
想起那日杜禹英狀若瘋癲的樣子,餘長寧嘴角不由劃出一絲苦笑,問道:“對了,長遠到哪裡去了?”
“他呀,一大早就出門了,說是此乃杜博士與家人之間的交流,他不方便留在府內。”
餘長寧愣了愣,卻又搖頭失笑,負手走進了廳內。
坐定飲罷一盞熱茶,阿武突然慌里慌張的跑進來稟告道:“二公子,杜博士前來拜訪,現正在府門之外,請小的代爲通傳。”
“通傳?這女人不直接進來,反倒要來這一套,莫非是相讓本大爺出去迎接他?”餘長寧思忖良久,冷哼一聲道:“阿武,你去告訴那臭小娘,讓她自行進來便可。”
阿武苦着臉解釋道:“小的也是這樣對杜博士解釋,不過她卻堅持按照禮儀登門拜訪,說是要得到主人的同意後方才進府。”
餘長寧這才醒悟了過來,哭笑不得地開口道:“這臭小娘真是個死腦筋,那好,本大爺就親自出門會會她
。”言罷長身而已,已是步履輕捷地朝着門外而去。
剛剛到得門口,便見杜禹英正站在府門之前,今日她秀髮高挽頭戴氈巾,一領白色的士子長袍隨風而動,態似纖弱但秀氣非常,嬌小的身材惹人愛憐,端的是美麗動人。
見狀,餘長寧心裡忍不住讚歎出聲,這女人真是一個極品蘿莉,若將俏臉上的冰冷表情換做萌噠噠之色,那就更完美了。
當看到是餘長寧走出府門時,杜禹英瞬間露出了驚訝之色,脫口而出道:“你怎麼在這裡?”
餘長寧得意洋洋地開口道:“本駙馬乃是餘長遠的二哥,爲什麼不能在這裡出現?”
杜禹英這纔想起餘長遠與他的關係,不由露出了懊悔之色,但她生性倔強,自然是不肯絲毫示軟,怒聲道:“上次算你跑得快,今天居然還敢出現在我的眼前,看我不好好收拾你。”說罷已是揚起了右臂,顯然是準備又向他射出袖箭。
餘長寧急忙後退躲在了府門之後,探出腦袋怒聲道:“喂,你究竟講不講道理?上次無端射了我一箭還沒找你算賬,今天你又想這樣對付我?”
杜禹英紅着臉依舊餘怒未消:“誰讓你出言調戲,些許教訓也是裡說當然。”
餘長寧冷哼一聲道:“先不說你誤會了本駙馬的意思,單是刺殺大唐帝婿這一條罪責你便承受不起,信不信本駙馬將此事上奏陛下,請他爲我做主。”
杜禹英盯着他咬牙切齒地開口道:“少拿陛下在這裡壓我,你這小賊雖然有經世之才,不過心思卻如此齷蹉,竟然想……想……”說着說着,杜小姐已是羞於繼續說下去。
餘長寧頗爲無奈地解釋道:“杜博士,上次在下不過是想毛遂自薦當你的紅娘,你用的瞭如此憤怒麼?”
“當……紅娘?”杜禹英不能置信地說了一句,驚訝得已是愣怔了。
餘長寧憤憤然地開口道:“對,本駙馬當時正是這個意思,誰料你根本不聽我的解釋,還以爲本駙馬竟對你出言輕薄,竟然出手相害,當真是可笑至極!”
聽完此話,杜禹英的俏臉不由更加紅了,恍若一個熟透了的蘋果,吶吶道:“那,你爲何當時不向我解釋,我還以爲……”
餘長寧好氣又是好笑:“我剛想對你解釋你便一箭射了過來,還口口聲聲說要取我性命,這種情況我敢再多說一個字嗎?自然是有多快便跑多快
。杜博士,在下好歹也是公主駙馬,怎會對你有非分之想?你的自我感覺真是太良好了。”
杜禹英又是尷尬又是侷促,囁嚅低聲道:“誰讓你當時問那些莫名其妙的問題,所以我纔會對你產生誤會。”
餘長寧笑嘻嘻地開口道:“本駙馬乃是寬宏大量之人,自然會大人不記小人過,也罷,此事我便不和你計較了。”
聽他如此說,杜禹英心裡倒是升起了幾分愧疚之心,不好意思地問道:“那天我射了你一箭,現在傷口還痛嗎?”
“怎麼不痛?本駙馬的屁股本來特別的完美,現在被你留下了一道傷痕,你說該怎麼辦?”
“大不了……我賠你銀子?”
餘長寧冷冷笑道:“杜小姐,不要以爲世界上銀兩是萬能的,本駙馬可不吃你這一套。”
杜禹英聞言皺着柳眉道:“那你說要怎麼辦?”
聞言,餘長寧嘴角劃出了一絲銀蕩的笑容:“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要不,你也翹起臀部讓我好好的射一次?”
紅潮迅速的瀰漫上了杜禹英臉頰,像是秋天裡滿山遍野的紅楓林,想到自己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兒家要被他在臀部射上一箭,又驚又急之下她已是美目蓄滿了淚珠,捏着粉拳嬌軀也是微微顫抖着。
餘長寧有心氣氣這小妞,不由笑嘻嘻地開口道:“不知在下這個提議如何?若是杜博士你同意,我便要開始射了?”
說罷,他比劃了一個引弓而射的動作,笑容說不出的輕浮。
杜禹英急得渾身哆嗦着,俏臉也是一陣紅來一陣青,盯着餘長寧已是氣得說不出話來。
她本來有着暗疾,最忌諱這般怒急攻心,氣血上涌之際一陣劇烈的眩暈隨之襲來,雙腿一軟已是暈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