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能天遂人願,但韋貴妃現在好歹也是後宮之主,覺得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與長樂公主鬥氣爭吵,應該擺出母儀天下的威風來,何必與她一般見識。-
正在韋貴妃做出此等決定的時候,妹妹韋芝找來了,並向她哭訴侄兒張少晨被餘長寧當街毆打。
韋貴妃本就極爲護短,一聽孃家人受到欺負,立即火冒三丈,當即就向韋芝表示一定要給餘長寧和長樂公主好看。
聞言,韋芝感‘激’不已地歡歡喜喜走了,韋貴妃將她送出了宮‘門’,邊往回走,卻一直沉默無語。
長樂公主與餘長寧現在聖眷正隆,如果貿然與之作對,一個不好說不定還會‘弄’巧成拙,看來得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再作打算才行,千萬不可貿然行動打草驚蛇。
正在韋貴妃心思起伏之際,目光不經意地望了湖畔一眼,陡然凝固了。
那是誰?好像是那個可惡的餘長寧?他和誰在一起?
心裡雖然萬般疑‘惑’,但韋貴妃瞬間便猜到了與他在一起的那美‘豔’‘女’子必定是宮中之人,說不定還是陛下的妃嬪。
正在默默思忖間,一個絕妙的主意從心底升起,韋貴妃雙目一亮,嘴角也扯出了一絲讓人不寒而慄的冷笑,轉頭吩咐道:“心兒,你去查查與餘長寧在一起的那‘女’子身份。”
身後跟隨的宮‘女’點了點頭,奉命去了。
離開皇宮,餘長寧輕車熟路地來到了鴻臚寺。
數年未來,鴻臚寺依舊沒什麼變化,只是感覺院中那幾顆胡楊樹似乎長高了不少。
餘長寧繞過影壁正‘欲’走入前院,突然一聲整齊的高呼猶如平地起雷般想起:“歡迎餘大人回衙。”
話音尚在回‘蕩’,餘長寧的腳步陡然停止了,愕然一望,狄知遜正率領着典客令柳元,司儀令楊賢文站在院中迎接,後面還有兩署的一干官吏。
沒想到竟會遇到此等情形,餘長寧不由愣怔住了,半響纔有些‘激’動地開口道:“謝……謝謝大家,本官回來了……”
柳元‘激’動得嘴‘脣’直哆嗦,一個箭步衝上前來拱手道:“大人,下官這些年真的好想你啊,當得知大人你歸來之後繼續出任鴻臚寺官職時,我們真是太‘激’動了。”
楊賢文也走上前來捋着白‘花’‘花’的鬍鬚笑道:“柳大人說的不錯,昔日爲鴻臚寺少卿,大人再次歸來,已經貴爲了鴻臚卿,實在可喜可賀。”
餘長寧頷首笑道:“官職雖變,但餘長寧對於大家的感情並沒有絲毫的改變,現在更有狄知遜大人充實到我們鴻臚寺,陣容比起以前更爲強大,本官相信鴻臚寺一定會在我們的手中越來越好,到時候大家一道升官發財,豈不大妙?”
狄知遜哈哈笑道:“大人說得不錯,只要有大人你的帶領,下官相信這些願望一定都能實現。”
餘長寧亦是笑道:“狄大哥現在馬屁見長了啊,嘿嘿,我們兩兄弟何必說這些客套話?各位,傳本官命令,今天午膳加餐備酒,好好地熱鬧慶祝一番。”
“多謝大人。”霎那間,吏員們頓時興奮得熱鬧開了。
簡單地前去兩署視察工作之後,餘長寧來到了後院閣樓。
這裡以前乃是鴻臚卿李白‘藥’的官署,餘長寧任鴻臚少卿的時候,沒少往這裡跑,沒想到這麼多年後故地從遊,自己已是成爲了鴻臚寺的主官,現在想來不由百般感嘆。
新官上任,歷來有三把火要燒,這三把火不外乎就是樹立威信,統攬權利,宣佈規矩政策等等。
但餘長寧一來懶惰,二來也沒有什麼需要施展的驚天抱負,淡淡一笑,對着狄知遜、柳元、楊賢文三人道:“三位大人,本官離開鴻臚寺多年,對於許多事務‘性’的工作已是較爲生疏,所以目前當以熟悉情況爲主,衙‘門’裡具體的事務依舊由狄少卿負責,典客令與司儀令兩位鋪之,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狄知遜等人面面相覷了一眼,都不知餘長寧此話何意。一番沉‘吟’之後,還是狄知遜開口問道:“下官才疏學淺,恐怕會有負大人所託,請大人你收回成命如何?”
餘長寧搖頭笑道:“若狄大哥算才疏學淺的話,那麼長寧就是大字不識了。我們倆兄弟相‘交’多年,對於對方的品行也算了解,狄大哥你又何必謙虛推辭呢?將鴻臚寺大小事務‘交’到你的手上,我很放心。”
不稱呼少卿而喚作大哥,狄知遜感覺到了餘長寧推心置腹的用意,他心知餘長寧不會如某些主管那般險惡試探下屬,感動點頭道:“大人放心,下官一定謹記你的教誨,確保鴻臚寺正常運轉,不出現差錯。”
“如此,那就謝謝狄少卿和兩位大人。”餘長寧又是一笑,心裡卻是竊喜不已。
狄知遜等人離開之後,餘長寧滿意地長吁了一聲,將雙腳擱在那張紅木書桌上,翹起椅子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美滋滋地喟嘆道:“上官不做事,下官拼命幹,這纔是當領導的最高境界,以後這鴻臚寺便成爲我餘長寧駙馬偷懶之所,真是天堂啊!”
正在餘駙馬感嘆安逸舒適的日子即將到來時,一場不小的風暴在後宮中拉開了序幕。
而處於風暴眼中的武媚,卻是渾然未覺,依舊對今天與餘長寧達成的協議而高興不已。
正在她開心的時候,一陣腳步突然響徹殿外,一名神‘色’冰冷的宮‘女’已是帶着幾名虎背腰圓的內‘侍’走了進來。
見他們來勢洶洶地直闖而入,武媚頓時驚訝地站起了身子,驚聲質問道:“爾等何人,爲何直闖本才人的宮殿?”
宮‘女’冷冷地瞥了武媚一眼,這才冷冰冰地開口道:“宣貴妃娘娘懿旨,特召才人武媚前去寧虛宮,你可是武才人?”
一聽韋貴妃要見自己,武媚一雙美目瞪得更大了,結結巴巴地問道:“敢問……這……這位姐姐,不知貴妃娘娘召見武媚所爲何事?”
宮‘女’鄙夷地看了武媚一眼,聲音冷得猶如寒風中的刀子:“不用問原因,你跟着我走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