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笑得一陣,那歌伎還未到來,王敬直正欲出門親自前去催促,突然房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老鴇子已是慌慌張張地進來作禮道:“哎喲公子,小倩姑娘現在突然有些急事,所以不能前來陪各位公子喝酒盡興,還望恕罪,羣芳樓內另有絕色歌女,要不我另外給公子選幾個前來?”
剛纔王敬直信誓坦坦答應將歌伎請上來陪酒,聞言頓覺臉上有些掛不住,眉頭一皺不悅開口道:“事先約好豈能隨意變卦?難道有什麼急事比陪我們喝酒還重要!不行,你給本公子將那小倩帶過來。(
老鴇子面露難色道:“公子,小倩她今天真的不行,你看要不明天再來羣芳樓,小倩到時候一定掃榻相迎reads;。”
王敬直重重一掌拍在了案上,震得上面酒杯酒壺嗡嗡作響:“剛纔我們明明看見小倩已經上來,怎會突然有什麼要事?這女人休想欺騙本公子!快將人帶上來。”
見王敬直髮怒,老鴇子心頭不由一驚,猶豫半響終是吞吞吐吐道:“公子……實不相瞞,剛纔本來小倩要到你們這裡來的,不料中途卻……卻……”
房遺愛冷哼一聲道:“有什麼事但說無妨,何必這樣吞吞吐吐!”
老鴇子面露歉意地開口道:“剛纔小倩剛上得二樓,正準備前往公子這裡,卻沒想到另一個包廂內的客人強行將她拉去喝酒,我前去勸阻,卻根本沒有用。”
“什麼,竟有人如此囂張?連我們叫來陪酒的歌伎也敢強行攔截?”柴令武脾氣本就有些火爆,聞言臉色大變已是怒斥出聲。
王敬直思忖了一番,拍案而起道:“幾位兄臺,讓我們前去見識一下那客人究竟是何等人物這般瞭解,你們意下如何?”
餘長寧幾人紛紛點頭站起,大聲叫好。
見他們氣沖沖要前去尋滋生事,老鴇子慌忙攔住他們道:“哎呀幾位公子,去不得,去不得呀!”
餘長寧冷笑道:“爲何去不得,難道這人很了不起麼?”
老鴇子慌張解釋道:“這位公子說得不錯,那人乃是朝中重臣之子,身爲尊貴,蠻橫無理被譽爲長安一霸,敢去招惹他的人全都沒有一個好下場。”
聽到此話,餘長寧等人對視了一眼,不由相視而笑了。
若說身份尊貴,他們五個駙馬乃是天子帝婿,皇親國戚,蕭銳、王敬直、柴令武、房遺愛爲國公之子,餘長寧不僅是襄國郡公,更是當朝國子監祭酒,在長安城內五人站在一起,鮮有人物敢來招惹得罪,所以此刻聽到了老鴇子之言,纔會感覺到好笑。
王敬直沉聲道:“管他是何人,今日我們一定要前去教訓他一番,走!帶路!”
老鴇子面露難色,猶豫半響只得帶路去了reads;。
轉過走廊來到一間包廂面前,餘長寧立即聽見裡面傳來陣陣嬉笑吵鬧之聲,顯然極是熱鬧。
老鴇子正要請他們在此稍等片刻,王敬直卻是將她推到了一邊,怒氣衝衝地一腳踹在了包廂的房門上。
隨着“哐啷”一聲大響,房門陡然打開,裡面的情景霍然入目,四個身着華服的男子正坐在案前放浪形骸地喝酒嬉笑,每個人身旁都偎着一個陪酒的青樓妓~女,時才彈琴的小倩正被一個年輕男子摟在懷中。
眼見有人闖入,爲首男子拍案而起怒斥混沌重生君臨異界/23488/道:“是哪個豬狗奴竟敢踹大爺我的門,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餘長寧定眼一看,這才發現那男子乃是以前與自己有過過節的張少晨,沒想到今日竟在這裡遇到他,而張少晨顯然也認出了餘長寧,瞪大雙目看了他半響,不怒反笑道:“我當是誰了,原來是餘駙馬,怪不得如此囂張了!”
王敬直看着餘長寧驚異問道:“長寧,你認識這人?”
餘長寧冷冷笑道:“認識自然是認識,不過卻是仇家,自然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張少晨一拍桌案怒斥道:“上次你無故毆打我的事情我還沒給你算賬,現在居然還敢來此!看我今天不好好地收拾你。”
蕭銳大步上前與餘長寧並肩而立,喝斥道:“大膽!你乃何等身份,連天子帝婿都敢如此冒犯?”
張少晨傲然笑道:“瞎了眼的田舍奴,你可知本大爺乃是何人?京兆尹張大象是本大爺之父,母儀天下的貴妃娘娘乃本大爺的姑媽,別人怕他餘長寧,本大爺可是不怕。”
蕭銳年逾三十,此際被這麼一個不到二十歲的青年指着鼻頭罵,登時臉色變得鐵青無比,恨恨怒道:“即便是張大象親來,見到本官也是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得罪,爾真是好大的狗膽。”
張少晨這才意識到這個男子必定非富即貴,有些驚疑不定的問道:“你,你是何人?”
蕭銳冷哼一聲道:“我是何人你不必多問,這位小倩姑娘乃是前來陪我們喝酒的,被你們這般蠻橫無理地扣留在這裡,現在我們把人打走reads;!”
“對!”房遺愛亦是大步上前,戟指張少晨憤憤然,“大爺我們原本是來平康坊尋快樂的,你若不識擡舉讓我們不快樂,那就別怪我們無情了。”
張少晨臉上神色兀自變換個不停,終究是年少好事血氣方剛,雖然知道在此招惹餘長寧必定會有大麻煩,但還是夷然無懼色地昂昂道:“大爺我就是不放人,你們奈我何!”
柴令武早就已經按耐不住心頭的憤怒,聞言大喝一聲跨步上前,雙手一揚便將桌案掀翻,一片青樓妓~女的尖叫聲中,湯汁四濺,菜餚橫飛,杯盤破碎,地上一片狼藉。
與張少晨同路的那三個年輕男子驚疑不定地瞪了柴令武一眼,立即勃然變色衝上前來便要將他按倒在地痛打。
餘長寧儘管知道這裡不是適合打架鬥毆的地方,然而豈能讓柴令武吃虧,高聲罵得一句也是衝上前去加入了戰局,一時之間幾人頓時在屋內打成了一團。
“哎喲,公子,各位公子,你們不能在這裡打架啊!”
老鴇子眼見屋內一片混亂,不由欲哭無淚,想要勸阻卻見他們廝打得如此激烈,急得她小腳直搗騰,在屋內團團亂轉。
半響之後老鴇子才豁然省悟,連聲道:“快快快,找些人來將他們分開。”
不消片刻,青樓蓄養的僕役打手一擁而入,將餘長寧張少晨等人拉開,餘長寧嘴角吃了一拳尚滲着點點鮮血,張少晨臉腫嘴裂,已經被揍成了豬頭,嘴裡卻依舊兀自叫罵着。
餘長寧擡起衣袖拭了拭嘴角的鮮血,環顧蕭銳等人道:“諸位駙馬,你們沒事吧?”
蕭銳幾人紛紛搖頭,盯着張少晨等人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
張少晨這才知道了他們的身份,心頭不由涼了半截,也萌生退意,色厲內荏地呵斥道:“你們有種等着,改天本大爺一定給你們好看!我們走!”說罷大手一揮,氣昂昂地出去了。
張少晨一走,餘長寧等人回到包廂內重新開飲,說起剛纔痛打張少晨的事情,全都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直是覺得爽快淋漓。
小倩坐在一旁用纖手撥動着琴絃,目光如絲地望着他們,心念幾位公子神勇了得,俏臉上閃動着說不出的柔媚。
快到亥時,餘長寧向諸位駙馬告辭,獨自一人朝着位於東市放生池畔的天淵詩社而去。
一汪醉人的半月壓在頭頂,夜風清幽幽地吹拂而過,微醺的餘長寧腳步不禁有些飄飄然了,他重重地打了一個哈欠,擡頭四顧一圈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已是到了東市,恍然一笑拍了拍額頭,步履蹣跚地繼續前行。
不多時走到了放生池畔,星光覆蓋下的池水閃閃生光,抖動着讓人心醉神迷的銀色波紋,松林在夜風的吹拂下搖曳生姿,林聲濤濤,不遠處天淵詩社的小木樓在松林深處若隱若現。
順着小道來到天淵詩社之前,房玉珠顯然早就已經支開了守衛,餘長寧毫不費力地徑直而入,步上臺階輕輕地叩了叩木樓之門,嬉皮笑臉地高聲道:“月上柳梢頭,人約辰時後,巫山神女會情郎,本駙馬應約而至,玉珠姑娘還不快快開門讓我進來。”
隨着“吱呀”一聲輕響,房門陡然打開了,光暈也是一瞬間傾瀉而出,晃得餘長寧微微眯起了雙目。
還未看清開門之人,餘長寧只覺右手被一隻柔滑的小手緊緊抓住,耳畔響起了房玉珠略帶嗔怒的聲音:“你這壞傢伙這麼大聲難道就不怕別人知道麼?快快進來。”說罷,不容分說地將餘長寧拉了進去。
剛一入內,房玉珠便聞到了餘長寧身上濃濃的酒味,一雙好看的遠山眉不由蹙了起來:“你怎麼喝酒了?”
餘長寧帶着醉態揮了揮手道:“無妨,因爲惦記着和你約定之事,所以我並沒有喝多少。”
房玉珠搖頭無奈地一笑,將他扶上了位於三樓的書坊,待到他靠在榻上之後這才柔聲道:“你先在此歇息一會兒,我去給你打點水來。”言罷,便要轉身而去。
喜歡請與好友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