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噗。
轟噗噗。
哀嚎之風覆蓋下的萬里死魂湖,好似下起了餃子般,無數道死魂傀光影,從天而降,掀起滔天大浪,久久不能平復。
追殺龍崗等人的死魂傀,終於回潮。
遵循着實力等級的高級,按照敬畏森嚴的排列,所有的死魂傀在死魂湖中漂浮着,圍堵留着中心位置,沒有任何一具死魂傀敢於佔據。
轟轟轟。
沒多久,三具渾身佈滿驚人血煞霧氣的頂級極限死魂傀轟然降臨,徑直衝向了最深處。
不知下潛了多久,到達了死魂湖底,一片色彩斑斕的光暈之外。
混亂的意志流,在死魂湖水中游蕩,便是組成這片湖水的根本,而那彩光,就如死水中的一點生機,照亮了一切。
呼啦。
原本在彩光周圍數千丈遊走的三具死魂傀,陡然齊刷刷加快了速度,迅猛的向彩光撲去。
但在離彩光數十丈開外,便齊刷刷的停住,散發出驚人的恐怖氣息,森寒的雙目,死死盯着彩光。
確切的說,是盯着彩光處,不知何時多了的一具冰雕。
“有人能到”
在三十丈左右的死魂傀,磕磕絆絆指着冰雕,而它自身體表,赫然也出現了一層冰晶。
三者中,離的最近的那具,僅剩八丈,中間的那個十七八丈左右,但三者身上的冰晶卻幾乎一樣厚薄。
足可見,三者的實力也有着高低之分。 wωw ●ttkan ●℃O
“下次,我們不能再同時出去了,必須有人看家。”
最近的那具死魂傀,說話毫無異常,全然若活着的人族一般。
而在它的背上,赫然有一柄連鞘長劍。
雖然沒有絲毫氣息顯露,但能被一具死魂傀,而且是能夠說話的死魂傀揹着,足可見其不凡。
“大哥,死魂聖晶決不能有失,我們”
中間那具死魂傀,沙啞着如金鐵剮蹭般的刺耳聲音,還未說完,便戛然而止。
不僅它,三具死魂傀六隻森然眼珠,死死的看向冰雕。
咔咔噗。
只見光華的冰雕表面,赫然出現了一絲絲細小的紋路,接着出現了一絲淡淡的如星點般的火苗。
“還還活着。”
三具頂級極限死魂傀,原本的嗜血殺意,赫然出現了一絲緊張之感。
咔嚓噗。
在三者注視下,不知過了多久,冰雕上再次出現了一個火苗。
“活着。”
對血氣有着驚人敏感度的死魂傀,終於確定,冰雕中存在着生靈。
就在緊張氣氛的等待中,冰雕體表,由高到低,從左至右,四面八方,接連出現了九個細小火苗,飄忽中,似乎隨時會熄滅。
但卻又宛若生命火種般,堅毅不拔,展現出驚人的生命力。
漸漸地,一點點的混亂意志,赫然從死魂湖水中一點點的被凝聚成光線,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注入到九個火苗中。
呼噗噗。
從星火到燭火,再到火把般明亮,與那五彩霞光照亮了整個湖底。
而隨着火苗綻放出如太陽般的耀目光華,三具頂級極限死魂傀,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向前踏步,赫然齊齊大進了一段距離,但仍舊與彩光有一段距離。
但這並代表着,一切就此停止。
漸漸地,冰雕上的裂縫越來越多,出現的火焰也越來越濃郁,冰層也隨之開始融化,最終露出一道人影,正是黎晨。
此時的黎晨,依舊保持着右手抓向死魂聖晶的動作,指尖碰觸的地方,一片青紫,全無人色。
可隨着九陽武域的升騰,一股驚人的生機,正從他體內展現。
不知過了多久,九朵火焰豁然一轉,化作了九顆如太陽般的明珠光影,圍繞着黎晨體表開始旋轉。
隱隱間可見,他身上的升起淡淡的九色雲紋,宛若天地初開之時的九荒一般,令人看不透。
“呼”
隨着最後一點冰晶化去,黎晨緩緩睜開了雙目,迸射出兩道驚人的光芒,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面上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顯得異常平靜。
“死魂聖晶,名不虛傳,若非我有天烏真血所化的魂火,能夠以意志爲燃料,一直溫暖神魂,再由陰陽靈珠轉化,喚醒元神和吞天武魂,最終恢復意志的話,這次還真的是要栽在這兒了。
不過,也是託你之福,九陽武域得以突破三重天巔峰,離涅劫更進一步。
當真是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呃。”
黎晨嘴角微微翹起,右手撫向死魂聖晶,但在碰觸的剎那,卻陡然停住,身體有些僵硬的向後轉去。
當看到身後的情形時,黎晨臉上的得色,瞬間斂去,瞳孔更是忍不住收縮至針尖大小。
因爲,那三具死魂傀,離他最近的赫然僅剩一臂之遙。
那細長的乾癟手臂,閃動森寒金屬光澤的指甲,好似有着魔力般,能夠穿透識海,將那抹森寒鋒銳直透心神。
“嗨。”
黎晨不知道它們爲何沒對下手,驚懼之餘,下意識的吞嚥了下口水,用自己此時能夠想到,最不容易引起誤會的方式,舉起右手,僵硬的打了個招呼。
而他還認出了,這就是當初追殺他的三具頂級極限死魂傀。
可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是在這種情形下相遇,黎晨此時,完全是一副做賊被抓當場的感覺,小心肝幾乎就快挑出嗓子眼,噗通噗通跳的幾近爆開。
“嗨。”
讓黎晨毛骨悚然的是,三具死魂傀赫然做出了相同的僵直迴應。
“誤會,誤會,哈。”
黎晨尷尬的收回右手,乾笑着搓動雙手,力求不做做出讓三尸誤會的舉動。
“拿來。”
最近的那具死魂傀,向黎晨探出右手。
“什麼。”
黎晨下意識的向後仰身,卻陡然發覺一個問題,那便是這麼久了,三尸爲何還沒有向自己動手。
按理說,以三尸的實力,頃刻間就能把他撕成碎片啊。
“難道說”
看到死魂傀指了指身後的死魂聖晶,黎晨腦海中靈光一閃,升起了一個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可能,大着膽子,不怕死似的問道,“你想要什麼,你想要什麼你倒是說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