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與此同時,星火城中,高塔外圍人羣中,黎晨不顧衆人震驚的目光,猛的直撲向遠處一座酒樓中。
速度之快,即便周圍有着不少巔峰宗師,都只感到眼前一花,便見雷影撞入酒樓窗戶中。
轟隆!
剎那間,數道氣息鼓脹,令不少武者隱隱窒息般的強悍威壓瀰漫。
“真是不知死活,敢在段大師如此關鍵時刻搗亂!”
“此人死定了,段大師的朋友可都在這兒,即便他不出手,其他幾位大宗也會將他碾死!”
“雖然速度夠快,但不代表着修爲夠強,便可以無視段大師等大宗強者!”
一瞬間,不少人心中等待看好戲。
這次煉器,段炎坤在高塔中進行,雖然無法直觀的看到,但如此重要之事,可以讓人在外觀禮,除了表現強大的自信外,也足可見此人的豁達,當然,也可能是彰顯自身。
但以段炎坤多年來的口碑而言,斷然不是這種念頭,所以,在場之人多半都對他懷有敬意。
對這突然出現動手之人,自然是懷有敵意了。
但讓衆人悚然一驚的是,內裡傳出的威壓氣息,赫然個個都是巔峰宗師,其中一道氣血磅礴,竟是巔峰無蹤。
啊啊啊!
但這還不是最驚人的,幾聲慘叫過後,數道身影撞出酒樓,落在人羣中,頭也不回的倉惶逃離。
有眼尖者發現,那幾名巔峰宗師無一不是冒險者中頗具威名的存在,能在短短數息內將數名巔峰宗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修爲之前可想而知。
更讓人倒抽一口涼氣的是,一名亂髮青年,手握一名中年大漢的脖頸走到窗前。
“是鐵鋼武宗!”
“怎麼可能,鐵鋼武宗可是巔峰武宗啊,實力僅次於大宗師的存在啊!”
“這年輕人什麼來路,竟然這麼強?”
目瞪口呆中,衆人心底閃過無數疑問,一向以兇悍著稱的鐵鋼武宗,竟然讓人如抓小雞般拎在手中,這情形太沖擊心神了。
“季流風何在,速速現身!”
隨手將鐵鋼武宗扔到樓下,黎晨鬚髮飄舞,衣衫無風自動,蘊含天地意志的小成中期拳意轟然爆發,猛的籠罩方圓數十丈,壓的方圓數百丈內的武者齊齊面色慘白的倒退不迭。
所有人心神劇震,這年輕人喊的可是附近有名的大宗師強者啊,如此指名道姓的呼喝,這是赤果果的挑釁啊!
但想到黎晨之前的驚人舉動,一時間,誰也摸不準兩人孰強孰弱。
更多的人則傾向於季流風大宗,因爲此地可不止他一名大宗,他們絕不會坐視弱者的挑釁。
至於在他們眼中,一向高高在上的鐵鋼武宗,滿面蒼白,踉蹌着爬起身,頭也不回的遠去了。
“哦,流風兄,你什麼時候招惹這等絕代天驕了?”
與此同時,高塔對面的房屋雅間內,那陰鷙老者皮笑肉不笑道。
“哼,我怎麼知道?當初驚走那扁毛畜生的也是一名絕代天驕,但修爲卻是丹旋境巔峰,什麼時候絕代天驕成大白菜了!”
季流風面色陰鬱無比。
外面的動靜,四人看的一清二楚,自是清楚的分辨出黎晨的實力有多強,以他現在受傷的身體,還真未必願意對這種絕代天驕出手。
當然,在他潛意識裡,仍舊自信無比,只不過要稍微付出點代價,才能贏黎晨罷了。
“那小子要幹什麼?”
驀然,那名高瘦中年猛的起身。
不只是他,其餘三人也是面色一變,尤其是莫老與季流風猛的激射出窗口,齊齊撲了出去。
不知出於何意,那陰鷙老者與高瘦中年互視一眼,默契的迴轉身坐定,相視無言一笑,自顧自的喝起酒來。
“小輩,你找死!”
厲聲爆吼聲中,季流風獨眼罩下甚至崩裂了傷口,便急急斬出一劍。
但比他更快的是,不顯示不露水的莫老,只見其周身翠綠色光影,猛然間宛若延伸出無限深處的樹根一般,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包裹向正一拳轟向高塔護罩的黎晨。
“哼!”
黎晨冷哼,拳峰翻轉,驀然一記狂濤無儔砸了出去。
嗡隆!
狂暴無垠的氣流蔓延,所過處,翠綠光影盡皆消散,但黎晨面上沒有分毫喜意,反而凝重了數籌。
因爲狂濤無儔那剛猛的氣勁,同樣消散一空。
那種將真元控制的妙到毫巔的純熟,讓他有種面對周裂土之時的感覺,而且來者的實力可能更強。
因爲,面對周裂土時,黎晨輕易可察覺到對方的神識探查,但此人卻若有若無,顯然神魂修爲不弱於自己。
至於季流風急急揮出的一劍,則被黎晨輕易的隨手轟碎,一名傷勢未愈的初期大宗,還真不放在他眼裡。
而他也認出,這獨眼人正是從鐵鋼武宗口中問出的那次圍捕發起人——季流風,畢竟太好認了。
“好膽,果然有些本事纔敢行此大膽之事!”
季流風面色陰鬱無比,獨眼瞳孔收縮。
他不是笨蛋,也不會因一時暴怒而失去理智,之前只是用神識探查,現在交手一招,他才直觀的發現,傷重未愈的自己恐怕拿不下黎晨。
當然,有莫老在身側,到是用不着他操心。
因爲與段炎坤相交近千年,私交甚著的他,絕不會任由他人搗亂此次煉器。
“小友因何非要行這等無端招惹仇隙的事情?”
豈料,莫老風輕雲淡,並沒有他想象中直接拿下黎晨,反而問詢了起來。
“我只找此人!”
黎晨雙目微眯,面色不變的指了指季流風,心下卻是暗自戒備。
“哼,本宗根本不認識你,也想不到與你有任何仇怨,何故找本宗?”
想到眼前人,差點就影響段炎坤煉器,毀了自己即將到手的僞玄甲,季流風便忍不住殺機暴漲。
“小友,我看季宗師所言不假,其中可是有什麼誤會?”
莫老微微頷首,看向黎晨道。
“我且問你,那頭被你們圍捕打傷的血鷹在何處?”
黎晨直視季流風,敵意毫不掩飾,但出奇的沒有多少殺意。
“你是爲那頭血鷹來的?”
季流風面色微變,想及圍捕血鷹時對方顯露的靈智,總讓他有種感覺面對的是一個人,而不是一頭靈智低下的兇禽。
“說,他在哪兒?”
黎晨面色沉凝,在殺機帶動下,隱隱然煞氣開始顯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