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趙晶麻利地換回了自己的衣服,拿着照片在網站上搜同款。但找了好久都沒有一樣的。
“我真的很喜歡這個款式呢,你說,我去找裁縫做一條怎麼樣?”她蹲在一邊,擺弄着手機,小聲問童心晚。
“若不是顧辭給我的,我就送給你了。你自己裁縫去吧。”童心晚把裙子收進盒子裡,小聲說道。
“我懂,我也不能要啊。”趙晶衝她笑笑,按着查出來的電話打過去,“花苑製衣嗎?我想做一條裙子,要最好的面料。我發圖片給你們,我要三天之內做出來,價錢不是問題,能行嗎?”
“晶,你和衛東準備了結婚了嗎?”童心晚想明白了,這丫頭是在準備禮服。
趙晶忸怩一會兒,從脖子上拉出一根白金鍊子,上面掛了一枚小鑽戒。
“他媽媽去選日子了,可能就這個月底。”趙晶紅着臉說道。
“你們難道奉子成婚?怎麼禮服做得這麼急?”童心晚伸手摸她的肚子,好奇地問道。
“沒有,我們先不要孩子,要先享受幾年二人世界。就是今年好日子不多了,聽說這個月是最吉利的。”趙晶搖頭,一臉嚮往地說道:“心晚,我也要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陽臺,也要有自己的老公了!我終於能當一條合格的懶蟲子了。”
“你以後就不工作了?”趙安琪好奇地問道:“那心晚要換司機嗎?”
“說不定她的腿就要好了呀!就不需要司機了。”趙晶拍了拍童心晚的膝蓋,樂呵呵地說道:“快點好起來,生了兒子之後,你還要跟着兒子屁股後面跑上好幾年呢。”
“是啊,快點好。”童心晚撫着右膝,有些無奈。左腳都要完全恢復了,右腳卻還是一點沒有要好起來的意思,好像要和她對抗到底了。
“你想想,當時左腿是怎麼好的嘛,你就這樣照着來一次。”趙晶把她的右腿扳起來,放到自己的腿上,給她上上下下地按摩。
童心晚哪知道!
咚咚……
有人敲門。
童心晚往外看,郝曉楠來了!
“你怎麼來了?”趙晶驚訝地看向她。
“我來找青青,她家沒人,她不接電話。昨晚上她不告而別,。今天說好談個業務的,她也沒來,我有點擔心她。她最近情緒一直不太好,你們知不知道她去哪裡了?”郝曉楠一臉擔憂地說道。
“她住院了,你來了正好,你就告訴她爸媽,說你派她出差一個月。”趙安琪彷彿看到了救兵,把她拉到一邊,小聲告訴了她經過。
“這孩子,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呢!要是出了人命可怎麼辦!”郝曉楠一聽就急了,摸出手機又打給吳青青。
吳青青還是沒接。
“別打了,她誰的電話也不接,情緒特別差。我真怕她得抑鬱症。這丫頭是鑽牛角尖了,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趙安琪嘆息道。
“行,那我安排一下,就說她出差了。”郝曉楠扭頭看向童心晚,關切地問道:“又腿疼了嗎?”
“沒有,在研究這腿怎麼還不好。”童心晚笑着搖頭。
“你是有福氣的,會好的。”郝曉楠自己拖了張椅子過來,在二人身邊坐下,手指在她的腿上捏了捏。
“郝總,你現在做哪些生意啊?越來越風光了。”趙晶看着她手指上的大寶石戒指,找她八卦,“這戒指很貴吧?”
“還好,三十多萬。”郝曉楠把戒指取下來給她看,“我今年的幸運石就是紅寶石,幸運顏色也是紅色,所以我就給自己買了一個。我不比你們年輕女孩子,還有希望找到有錢的老公。我得靠自己呢,多掙一點,養老。”
“真好看,我這個才一萬多塊。”趙晶把自己的戒指拿下來,比了比,又拍了個照發朋友圈,笑着說:“我得刺激衛東一下。說不定他晚上發威,給我買一個這麼大的。”
郝曉楠笑眯眯地看着她,輕聲問:“我看你朋友圈發的那條裙子挺美的,是結婚禮服嗎?”
“對啊,準備做禮服,怎麼樣?我穿着好看吧?”趙晶興奮地問道。
“好看,特別美。”郝曉楠點頭,拍了拍趙晶的膝蓋,小聲說:“年輕真好啊。”
“你年紀也不大呀,別老氣橫秋了。找個更好的男人去。”趙晶把戒指戴好,起身去推童心晚,“我們要回去了,不然莫院長下了手術看不到他的乖乖老婆,又要急得七竅冒煙。他心情不好,我家衛東就要跟着倒黴嘍。”
“那我們一起走吧。”郝曉楠笑着起身,拉着趙安琪寒暄幾句,和童心晚她們一起出來。
兩幫人在巷子口道別,郝曉楠從包裡拿出請柬,猶豫了一下,輕聲說:“我挺想請你來參加我的慶功會。我當選了理事,大家給我開個party。但是你現在身份不一樣,莫院長不見得肯讓你過來。我是很希望你能過來的,我的生意開始好轉,就是從你到我公司來開始。說真的,你是我命中的貴人,若你能來的話,那太好了。”
童心晚接過請柬,朝她揮了揮,“有空我一定去。”
“那太好了。”郝曉楠笑着抱了抱她,轉身走向她的車。
“唷,新車……瑪莎拉蒂。女人就得有錢啊,你看看,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太威風了。我也去做生意去。”趙晶羨慕地說道。
“懶蟲子可盼不來錢,人家也是摸爬滾打熬出來的。當着那些闊太太的面,你得笑得肌肉抽筋,當着那些色男人的面,你還得有本事擋開一隻只臭手。你以爲女人做點事業這麼容易啊?那得脫上十八層皮,才能到這境界。”童心晚不客氣地點醒她的美夢。
“得,我就當你的司機了。”趙晶樂呵呵地把她抱上了車,“衛東已經是我的人生巔峰了,不想那麼多。我下午向你請假,我去製衣的地方轉一圈。”趙晶笑着說道。
“我從舞團裡挑幾個姑娘給你當伴娘吧。”童心晚主動說道。
“免了……一個個美得像花兒似的,到時候把我的風頭搶盡了。我準備去菜市場僱幾個,你別管我的事。可能我最後會找幾個師兄穿女裝當我的扮娘呢,這樣就沒人會比我美了。你那天也不要化妝,穿醜一點就好了。我這輩子就結一次婚,我得當一天最美麗的人。”趙晶立刻拒絕道。
童心晚佩服得五體投地!
——
莫越琛還在手術室。
童心晚獲得周楓的允許,到了監控室裡面看他怎麼給人家動手術。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給人動手術時的樣子。一身淡藍色的大褂,戴着口罩,手套,一邊的操作檯上堆滿了手術器械。護士長正在給他擦額上的汗,他每次擡手,立馬有人往他手心裡放一把剪子或者別的東西。
“他有好久沒有親自上手術檯了,手不會抖嗎?”她好奇地問道。
“不會的,他是第一把刀,他若抖,就沒人敢做這種手術了。病人預約了有一個月了,執意要院長親手做,換成誰都不放心。”周楓小聲說道。
“是什麼病人呀,後臺很硬嗎?”童心晚更好奇了。
“是位老先生”周楓笑着搖頭,“以前來看病的時候就說一定要讓院長動手術,他家老太太天天來,看到莫院長就哭。莫院長就答應了。不過沒想到接二連三的出現,一直拖着。再拖下去,人可不行了。”
莫越琛還說她心軟呢,他還不是一樣嗎,別人一求他,他就不吃不喝不睡地上了手術檯,一站就是這麼久。
“他還沒吃飯吧?”童心晚心痛地說道。
“爲了不上廁所,從早上起水都少喝了。從九點起,已經在裡面站了五個多小時了。”周楓說道。
童心晚更心疼了,嘟囔道:“那就別當醫生嘛,幹什麼不好呢。”
“哈,太太心疼了。”幾個站在一邊的醫生都笑了起來。
童心晚有點不好意思,她應該表現得成熟穩重一點纔對呢。
“醫生這職業確實挺累的,但是能看到病人從躺着到站起,再到大步走出醫院,這種成就感真的無與倫比。我學醫這麼久,也沒想到會轉作行政。反正莫院長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吧。”周楓笑着說道。
“所以你是副院長,我們是醫生打工的。”其餘幾個人逮着他開玩笑。
幾人正聊得開心,手術結束了。
童心晚搶先出去,在大門邊等他出來。病人會從裡面的通道直接進入監護室觀察一晚上,所以先出來的是完工的護士和助手們。
童心晚等了一會兒,纔看到莫越琛慢步出來了。他一邊走,一邊扣好剛換上的乾淨藍大褂,扭着頭和身邊的鄭秀秀說話。
鄭秀秀真是他最得意的助手了,看樣子莫越琛是要把她培養成黑巖第一把刀。
“莫院長。”童心晚衝過去,仰着頭衝他皺鼻子。
“怎麼跑手術室來了,誰允許你進來的?”莫越琛楞了一下,眉頭緊鎖,朝站在一邊的各人盯了一眼。
“我就在監控室……也沒有吵你啊。”童心晚把手裡的茶杯捧給他,小聲抱怨,“你別板着臉。”
“一點規矩都沒有,誰允許外人能隨意進出監控室?你們幾個,這個月獎金都扣了。我的也扣,再罰三千。”莫越琛接過水,喝了一口,繼續教訓周楓他們。
“不敢了,再也不會了。”周楓抹汗,小聲道歉。
童心晚衝着周楓做了個鬼臉,推着莫越琛往電梯走,“我以後不會了,你別生氣,你也扣我一個月生活費好了。”
莫越琛反手拉住她,轉到了輪椅後面。
醫生們都很自覺,沒進來當電燈泡,站在門外面看自己的腳尖,盼着電梯門趕緊關上,不用看莫越琛的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