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光芒折射下來,慕子衿噙着一抹笑凝視着她模樣,充斥着暖光,不可掃除。
尚未反應過來,被人狠狠彈了彈額頭。
冬寶兒捂住被彈紅的地方,眯了眯眼,撅着小嘴說:“信不信我投訴你對學生出手。”
輕柔的大手落在她的頭頂,慕子衿俯下身子輕笑道:“快點成爲大人吧。”
如星光般熠熠生輝的男人,溫柔的雙眸與那張笑臉,沉溺於他那雙眼眸之中。
啪的一聲,冬寶兒狠狠撞擊慕子衿的肩膀,飛快從他身邊離開,跑了幾步,轉過身子衝他做了鬼臉。
“我早就是大人。”
目睹她的身影從眸裡消失,手指輕觸的薄脣發出一聲笑,眉宇彎下,眼裡的笑意更爲濃烈。
“明明就是小孩子。”否則怎麼會做出那種幼稚的鬼臉呢?
清風來襲,肆意晃動的劉海將他的雙眸遮掩,脣邊的笑意只增無減。
“我是一時興起?還是,不小心被俘虜了呢?”
大汗淋漓,雙腿發軟靠意志力支撐着脆弱的身子回來的上官雲閒一屁股坐下,手顫抖不停,連倒茶的力氣都快沒了。
填坑不是困難的事情,困難的是,要在規定的時間裡完成,否則,他也不會親自下手幫忙。
這輩子,怕他上官雲閒最怕的東西,就是坑。
擡起眉眼,看着專注於工作,目不斜視的尹凌澈,上官雲閒蹭的一下,不滿打通任督二脈,起身來到他跟前。
尹凌澈的筆頓了頓,緊接着以更快的速度來處理公務。
現在的尹凌澈只想快速完成手頭的工作,回家陪着顧安安,跟她你儂我儂,打情罵俏的。
“尹凌澈。”上官雲閒咬牙切齒喊着。
尹凌澈挑了挑眉,無視他的存在。
反正是上官雲閒也是想跟自己發發牢騷,無須理會太多。
受不了這般輕視的上官雲閒雙手用力拍打桌面造成巨響,震動令尹凌澈手頭的工作停了下來三秒。
三秒過後,比之前更爲快速。
“凌澈,回家後,你能不能好好教導你媳婦,別老讓她出去惹禍行不行?今次是把冬寶兒學校廣場炸成蜜蜂窩,之後呢?說不定會把亞歐財團給炸了。”
眉宇旁側的青筋抽搐着,隱約的刺痛感從太陽穴四周傳來,令上官雲閒的臉色不大好。
尹凌澈手裡的筆瞬時斷裂,瞳孔收縮,冷冽的氣焰不斷溢出。
上官雲閒默默在心裡感嘆,凌澈還是凌澈,沒變過,斷然不會因爲顧安安而改變態度,始終將亞歐財團的安危放首位。
也是,再怎麼寵顧安安,凌澈怎麼可能會讓她亂來到這種地步呢?
雙肩被緊抓,強勢的力道,五指都快陷入肉裡,將其骨頭弄斷。
紅着眼的尹凌澈沙啞說:“安安她還好嗎?有沒有弄傷自己?還是,炸彈走火,把她擦傷什麼的,上官雲閒,你不應該回來的。”
上官雲閒目瞪結舌看着尹凌澈,怔了一分多種後,臉部肌肉不受控制抽搐起來,輕輕道:“凌澈,不是吧?”
這真的是他認識的尹凌澈嗎?這真的是亞歐財團那冷血無情,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尹總裁嗎?
“上官雲閒,我讓你過來是爲了蹭飯嗎?發生這麼嚴重的事情,你怎麼不好好待在安安身邊保護她呢?”
“不對,按照你的身手也未必保護得了。”
“不行,我要立馬回去看看安安。”連續好幾句話,擔心無比的尹凌澈放下上官雲閒,順手拿了外套。
打算離開的下一秒,上官雲閒快一步到門口那,關上門守在那,一副“別想將那堆工作硬塞給我”的樣子。
尹凌澈蹙了蹙眉,冷冷的說:“讓開!”
“凌澈,你能理智點嗎?我都說了,是顧安安把廣場炸成蜜蜂窩,你認爲,她會受傷嗎?”
“會!”
上官雲閒翻了翻白眼,耐心十足繼續說:“顧安安身邊有小千千看着,你不信任我,也得信任你的兒子。”
尹凌澈面無表情,滿臉陰沉瞪着上官雲閒,彷彿下一秒就會將他放倒,讓他這輩子都不會有膽量擋在門前。
“凌澈,你在想什麼?”上官雲閒重重嚥下一口唾液。
突然之間,感覺到自己的人生是不是要到人生的盡頭?
“我想你今天是不是忘記吃藥了。”尹凌澈張了張嘴,微昂着頭,陰森的黑瞳直勾勾盯着上官雲閒。
上官雲閒眨了眨眼,髮際邊的冷汗慢慢滑落下來,恐懼的感覺從心涌起,漸漸覆蓋全身。
“上官雲閒,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讓開,二是被迫讓開,你想選哪個呢?”尹凌澈的嘴角微微上揚,笑意濃濃。
這兩個選擇,是爲了要了他的命麼?
無法阻擋的上官雲閒只能乖乖挪開腳步,敞開大門恭送尹凌澈離開,半刻也不敢耽誤。
“上官雲閒,如果你再敢阻止我去見安安,後果自負。”扔下一句話的尹凌澈快步離開,而上官雲閒早已經被嚇得不輕,臉色蒼白得很。
上官雲閒捂着臉喃喃道:“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孽才惹上尹凌澈?”
尹凌澈急急忙忙趕回去卻沒見到顧安安,偌大的房間,徒有他一人,安靜的連空氣的聲音都能清楚聽見。
安安到底去哪裡呢?
上官雲閒都回來了,她怎麼還沒回來?
無法安心的他一個轉身衝向門口,打算四處尋找,纔剛到門口便看見顧安安,及時停下腳步纔沒撞她身上。
四目相對,顧安安嘴邊的笑容僵硬在那,連招呼都沒來得及打就被抱住。
“尹凌澈?”
尹凌澈緊抱着顧安安,沉默不說話,令懷裡的小女人根本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他這麼擔心自己。
顧小千見狀,聰明溜進屋裡,回房裡,陷入自己的世界中,對外界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肯定是上官叔叔對粑粑胡亂說了些話。
顧安安輕輕撫着尹凌澈的後背,柔聲道:“怎麼了嗎?”
尹凌澈重重帶上門,一把將顧安安摟着抵在玄關那,手臂用力抵着牆壁,鼻尖隱約觸碰,瘙癢的觸感讓人有些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