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瑟爾那張鐵青的臉,實在是有點滑稽。
不曾吃過癟的瑟爾最終敗在冬寶兒的手中,看他握拳一副不甘心的模樣,越是令希爾嘴角的笑容越發燦爛。
“你這該死的庶民!”怒火攻心的瑟爾無視國王皇后的存在,拔出長劍朝着冬寶兒刺去。
吉倫希爾的長劍早已被顧安安折斷摧毀,這般距離與速度,根本無法及時拿起另一半長劍阻擋。
一陣清風吹拂而來,金色的波浪長髮被吹起完全遮掩冬寶兒的雙瞳,紅脣上揚,淡定自若站在原地。
“哐當”一聲,斷裂的長劍利刃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完好無缺的冬寶兒拍了拍沾染長裙的塵埃。
在場的人再度驚呆,萬萬沒想到她竟然用一記踢腿便將瑟爾的長劍弄斷。
此等匪夷所思的事情實在令塔瓦度的所有皇室貴族汗顏萬分,而第二次目睹此等事情的吉倫希爾倒是笑了笑。
看來寶兒是得到了顧安安的真傳,塔瓦度裡不會有人會是她的對手。
瑟爾目瞪結舌看着自己心愛的長劍竟然被眼前的女人一腳弄斷。
心臟強烈跳動着,一顆宛如大豆的汗珠從髮際邊滑落下來。
勾勒着冷笑的冬寶兒看着瑟爾:“看在你是長輩的份上並沒動真格,若真的惹怒了我,你終身都必須躺在牀上過日子。”
她可是很樂意將一而再,再而三把前輩喊作庶民的傢伙給處理掉。
肩膀被拍了拍,扭頭看着吉倫希爾皺了皺眉頭。
“寶兒,別生氣了。”
“你踢斷瑟爾心愛的長劍,對他來說已經是噩耗,揮之不去。倘若你真的將他變成廢人,國王與皇后會不高興的。”
冬寶兒擡眸看了看驚呆的國王與皇后,幽幽一嘆說:“聽你的,希爾哥哥。”
吉倫希爾邁步站出來說:“無論她叫冬寶兒或戴琳斯,始終塔瓦度皇室成員之一,希望你們能夠與寶兒好好相處,莫再說任何詆譭她的話語。”
“若我聽見有人說她半句不是,第一個不放過他的人將會是我吉倫希爾!”
渾身上下散發着皇者風範的吉倫希爾落下一句話,足以讓皇室貴族一一答應。
收起了厭惡與鄙夷的目光,崇拜與好意一涌而上,開始有人靠近冬寶兒討好她。
但冬寶兒心裡很清楚這些皇室貴族的心裡是怎麼想自己,面對他們的討好也會順心接受。
與他們之間的交往僅有一開始,之後再也無他們有過半點的來往。
待在塔瓦度的宮殿裡還不如待在尹家來得有趣,至少還有小千千在身旁陪她拌嘴。
如今想想,自己做出回來塔瓦度的決定是否是最好的決定呢?
望着眼前陷入沉思許久的冬寶兒,喝了好幾杯茶的吉倫希爾重重嘆了一口氣。
“寶兒,你是否在爲你選擇回來這而感到後悔?”一眼看出其心思並詢問。
抿了抿脣的冬寶兒搖了搖頭,不願與他道出真話。
雖說面前的男人是整個塔瓦度對她最好的人,但並非真的能夠完全信任的人。
吉倫希爾嘴上沒說前輩是庶民之類什麼的,心底鐵定與其他貴族將前輩他們劃分爲庶民那一列。
果然要改變塔瓦度的貴族們的想法是一件天大的難事,如今的她更覺得這是一件無法做到的事。
看她對自己尚有保留的吉倫希爾有些不悅皺了皺眉,他是無條件站在寶兒這邊的。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允許寶兒受到丁點的委屈,難道這樣子還不能令她完全信任自己嗎?
亦或者是別的事,令她不得不對他疏遠呢?
手中甘甜的青茶頓時變得苦澀無比,流淌入口腔,其苦澀的味道令喉嚨隱隱作痛。
“你會後悔也是正常之事,對我存有芥蒂也是應該的。”
“畢竟一開始瑟爾便將顧安安劃分爲庶民一類,不斷詆譭,這纔會惹怒了你。”
冬寶兒萬萬沒有想到吉倫希爾竟然能看穿她的心思。
後者的嘴角微微上翹掛着淺淺的笑容,眼瞳裡流轉着橘色的暖光,被寵溺的情緒完全包裹着。
“顧安安是你的救命恩人,自然不能劃分爲庶民一類,應該稱呼爲朋友纔是。”
目瞪口呆的冬寶兒看着吉倫希爾,微微顫抖着所:“希爾哥哥你……”
“我確實是頑固的塔瓦度的皇室成員,但也會分情況,不會與瑟爾一般見識。”
心底隱約泛起了心思,倘若能夠改變吉倫希爾對庶民與貴族的看法,豈不是能夠讓整個塔瓦度的皇室貴族也一併改變想法。
從女宮的口中聽聞國王有心將塔瓦度交予吉倫希爾,欲想他成爲下一代的國王。
從來不按照輩分而獲得國王地位的塔瓦度,幾乎是以有能力者居之爲準。
一是吉倫希爾,二是瑟爾,這兩人都是塔瓦度裡最爲出色的兩位皇室成員。
傳出國王有心傳位與吉倫希爾,謠傳畢竟是謠傳,並無實際證據,自然不能盡信。
但與瑟爾相比,這般通情達理的希爾哥哥或許更適合掌管塔瓦度。
“希爾哥哥,我愛慕子衿,我想……”
選擇主動出擊的冬寶兒以這件事作爲基準,如果吉倫希爾能允許他們在一起的話……
話尚未說完,重力放下杯子的聲音異常清脆刺耳,眉宇緊皺的男人滿臉充斥着火氣。
“不,冬寶兒,只有這件事你不準想。”
“爲什麼不?希爾哥哥,你不是說你會無條件寵着我,既然如此爲何不站在我這邊爲我想想呢?”
大手緊緊握住茶杯,下一秒,碎裂的聲音輕微響起卻特別的刺耳,貫穿耳膜落下隱約的痛楚。
溫熱的茶水濺溼了掌心,沿着桌邊不斷滑落滴落在他的大腿上。
“正因我是真心寵着你纔不允許你與慕子衿成婚,寶兒,如今的你已是塔瓦度的公主,身份不一,與這男人已是兩個國度的人,怎能有這般想法呢?”
“你要記住塔瓦度的皇室成員絕不與庶民成婚,這不僅僅是爲了血統,更是爲了日後的幸福着想。”
庶民二字落入冬寶兒的耳中,深深刺痛了她的耳朵,心臟彷彿被人拿刀不斷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