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
貿貿然走出去肯定會被這羣記者給圍住的,到時候,他任何話都會被扭曲得不像話。
如此一來,只會令事情更加糟糕。
“副院長?副院長?”護士的連聲呼喊令思考的盧潤澤反應過來。
“是,我在。”
“副院長,你怎麼還在這?外面那麼吵,你真的不打算出去處理處理嗎?”護士向左邁了一步,示意盧潤澤看向裡面的情況。
主治醫生被外面的嘈雜聲弄得完全下不了手。
幸好傷者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若沒有穩定下來,估計傷者就要半隻腳跨過鬼門關,陷入危險期。
“處理!當然處理!我這不是在考慮要怎麼處理嗎?”盧潤澤乾咳兩聲。
“你去那點棉花給他們塞住,這不就能聽不見外頭的聲音嗎?”
拍了拍護士的肩膀,示意她按照自己的話來行動。
護士垂下眼瞼,滿腹哀怨看着面前的男人,張了張嘴:“副院長,不是我非要在這種時刻吐槽你,不過,塞棉花確實沒用處。”
“……”
百般無奈,在好幾雙哀怨注視下,盧潤澤只能鼓起勇氣踏出,儘可能將這些媒體記者趕走。
至於剩下的事,只能告訴尹凌澈,讓他自個兒處理。
以安凌集團的勢力,要將這件事徹底隱藏起來不是困難的事兒。
怕就怕,傷者的父母不願意收手,正所謂有一就有二,再來一次,這可不大好。
盧潤澤推門而出被媒體記者圍堵得連呼吸的空隙都沒有。
悶熱的氣息快把他弄得暈厥。
雙眼朝上微微泛白,亂七八糟的話聲在耳邊響起,簡直有一堆的唐僧圍着自己團團轉。
真是一刻都停不下來。
“你收了尹總的錢纔會幫他逃走,是不是?”
“他們的女兒的情況是否不妙,否則你怎麼可能這麼久纔出來呢?”
“聽你和尹總的關係不錯,是不是這所醫院跟安凌集團有直接的利益,這纔會讓你毫不猶豫包庇尹總撞人一事?”
閃光燈不斷,弄得盧潤澤的眼都快瞎了。
擡手將燈光完全遮掩,完全找不到空隙話的他根本不能爲這件事辯解什麼。
無奈之下,盧潤澤只能選擇脫身,尋得機會從後門離開。
至於醫院的事,只能讓保安過去阻止,將媒體記者從中趕出來。
氣喘呼呼的盧潤澤到了醫院外頭的大樹下,半個身子倚靠着樹幹,抹了抹滑落下來的汗珠。
“真的把我給嚇得半死。”
“這些記者是吃了興奮劑還是怎麼着,個個嘴巴都這麼犀利,個不停,壓根就不給我話。”
“不知道這事還要鬧多久才結束,不行,得告訴尹凌澈,讓他回來收拾這殘局。”
否則,他尹凌澈還沒出世,自己就已經快奄奄一息。
盧潤澤掏出手機撥打尹凌澈的電話,嘟嘟嘟的忙音在耳邊不斷響起,等了許久都沒人接聽。
“奇了怪了,這人的電話怎麼打不通呢?”
看了看屏幕,再度撥過去。
無論如何都要讓尹凌澈現在接電話,絕不能讓這事繼續拖下去,分分鐘要命啊。
花費了一段時間,對方終於接聽了。
“找我有事?”尹凌澈正在回去安凌集團的途中,調了靜音的他偶爾一看,這才注意到盧潤澤的來電。
否則,得等他回到安凌集團才知道這貨給自己捎了電話。
傾聽着盧潤澤那邊安安靜靜,沒有半點的吵鬧聲,更沒有被撞女人的父親的聲音,應該是把事情給擺平了。
果然有些事還是要交給他這個副院長來處理。
“有事!當然有事!沒事我會浪費話費打給你嗎?”盧潤澤毫不猶豫的,“尹凌澈,你最好現在掉頭回來醫院,再不回來,我就要爲你丟性命了。”
尹凌澈皺了皺眉頭。
這是什麼話?
盧潤澤是忙瘋了嗎?
這一刻,他真的有種想掛斷電話的衝動。
“你都把事情解決了,要我回來做什麼?”
“呵呵。”盧潤澤發出兩聲笑,瞪圓了眼,微怒的一張臉佈滿了汗珠,“解決了?你知不知道傷者的父母找來了記者,你收買了我爲你脫罪,事情鬧得可大了。”
“現在醫院裡都被記者弄得一塌糊塗,你再不過來收拾,等着第二天見報吧。”
他這副院長壓根什麼都做不了。
傷者的父母都把他和尹凌澈成萬惡不赦的惡人,再多,也會被扭曲成別的意思。
唯一能夠壓住這些記者不做虛假報道,能按下傷者的父母的燥性子只有安凌集團的總裁,也就是他。
看着藍天白雲,盧潤澤心頭的烏雲密佈完全沒被這爽朗的天氣驅散半分。
尹凌澈壓根沒想過事情會變得這麼糟糕。
更沒想到那對父母竟然找來了記者,實在是超乎意外。
“我把這事交給你,自然由你來處理。”
“你處理不好,有安凌集團陪着市立醫院遭罪,挺不錯的,不是嗎?”尹凌澈淡定自若的。
對這件事完全沒有半點的擔憂。
憑藉那對父母的片面之詞,就算第二天見報也沒能影響安凌集團半分。
可以,盧潤澤的擔憂是多餘的。
盧潤澤咬了咬牙,喘着氣,恨不得將這該死的傢伙給一拳放倒。
“你我怎就認識你這種人呢?”
“尹凌澈,別忘了鬧出這事的人是你,怎麼成了我給你收拾爛攤子呢?”盧潤澤氣急敗壞的。
早知如此就不給這貨出面。
任由傷者的父母把他給堵死算了。
尹凌澈勾了勾嘴角,淡淡一笑:“這件事我會處理,你不用擔心。”
“最好是這樣。”
尹凌澈掛斷電話,停下車子,高傲不是風範踏入安凌集團。
不過是事而已,只要命秘將各個報社警告一回,相信各個報社都不會爲了報道這件事賠上所有。
盧潤澤的擔心根本不是事。
拉了拉緊緊的領帶,總算鬆了一口氣,能夠抽出時間好好處理自己的私事,不再需要爲任何事煩心。
回到辦公室坐下,椅子還沒坐熱,抱着一沓雜質報紙的女人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