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翩翩朱脣微啓,失落道:“幼時天天跟在聿哥哥身後,卻從未曾想過有一天和聿哥哥,竟會如此的生疏。”
南翩翩有些傷感的垂下了頭,“既然聿哥哥心意已決,翩翩願意隨你入宮,面見父皇!”
獨孤聿劍眉一擰,他並不希望在此時和獨孤衝相見,他的心很亂,從未有過的迷茫。
而對於囚身心來說,寧願這場婚事作廢,也不願意獨孤聿在此時娶了南翩翩,否則她們多久以來的努力,豈不是爲她人做了嫁衣?
就算如此,那個人也不能是南翩翩!
獨孤聿面色嚴肅,他的態度堅決,這個決定更是不容商榷。
獨孤聿和南翩翩進了宮,囚身心和獨孤辰本想隨行,但獨孤聿對囚身心說道:“辰兒的毒剛解,身子並非想象中那般好,你就留在王府,好生照料着吧,若是長空無痕回來了,或是楚憐玉回來了,立馬通知本王。”
囚身心的任務看似輕鬆,實則艱鉅,她找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只得行禮答允,“是!心兒定不負太子的期望!”
獨孤辰拉着獨孤聿的手,“皇兄,你真的下定決心了嗎?”
獨孤聿摸了摸獨孤辰的腦袋,語重心長的說道:“辰兒,你還小,許多事情,並非你想象中那般簡單。你什麼都不要管,什麼都不要問,就像以前一樣,好好的過每一天,就夠了。”
獨孤聿很少這樣跟獨孤辰說話,因爲獨孤辰身體不好,他極少對獨孤辰說大道理。
獨孤辰脣角動了動,瞪大着撲閃撲閃的眸子看着獨孤聿道:“皇兄,她救過我,辰兒知道自己不能左右皇兄的決定,但希望皇兄能在關鍵時刻想想,她對辰兒的好,這就夠了。”
南翩翩對獨孤辰有些失望,“辰兒,連你也幫她?”
獨孤辰並不搭理南翩翩的話,獨孤聿撩起衣袍,率先坐入馬車裡,南翩翩見此,也不和獨孤辰理論什麼,撩起裙襬就上了車。
隨着一聲‘駕’,馬車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漫無邊際的夜色裡。
囚身心和獨孤辰在原地佇立了許久之後,終於收回擔憂的目光,獨孤辰一聲感概道:“她再也不是當年的姐姐了。什麼都變了,皇兄變了,她也變了,就連我,也變得不像自己了。”
當獨孤辰說出這句話時,他的眼神裡流露出無線的惆悵,一個在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憂傷。
囚身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的目光不經意間看到了獨孤辰手上的一個紅疹,俯下身定眼一看,“王爺,你的手……”
囚身心一把抓起獨孤辰的手,仔細看了看,他的手似乎被什麼東西咬過,留下一小塊紅腫,雖然不太明顯,但定睛便能看到。
獨孤辰也慌忙的看了看他的左手,驚訝道:“這是被什麼蟲子咬了嗎?留下這紅色的傷口。”
他語氣淡淡,似乎並沒意識到這個紅點意味着什麼,更沒想過這個紅點會帶來什麼影響。
獨孤辰歪着腦袋,囚身心卻是越看越不對勁,她眉頭低蹙,目光炯炯,極力的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