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憐玉再次忍不住笑了。
獨孤聿道:“你以爲我在逗你?”
“不是。”
“你不信我?”
楚憐玉連連擺了擺手,突然又放下了手,她對獨孤聿的確不能做到百分之百的信任。
“獨孤聿,告訴我三個我必須留下來的理由。”
楚憐玉在心中盤算了一番,倘若她在此時回到楚國,更是舉目無親,孤立無援。
況且她從沒有在楚國生活過,更不知道該如何跟那些人相處。
倘若楚天看到現在的她,是否會讓他想起藍水兒?
對,藍水兒,楚憐玉的眸子再次亮了,柳岸曾說過藍水兒還活着。
楚憐玉猛地一拍腦袋,她竟然將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還沒等到獨孤聿開口,楚憐玉已先說道:“我想見柳岸。”
獨孤聿頗爲驚訝,楚憐玉和柳岸並沒有什麼交集,可在這種節骨眼上楚憐玉要見的人竟然是柳岸?
“玉兒,你爲何要見柳岸?”
楚憐玉柳眉一低,“柳岸的畫工無人能比,趁着我現在還年輕,還活着,所以就想讓他多畫兩幅保存着。以後我若是不在了,也可以給我的親人朋友留個念想。”
當楚憐玉說出這段話時,她都有想抽死自己的衝動。
許久沒有以這種輕鬆的語氣和獨孤聿對話,似乎總覺得有些尷尬。
獨孤聿道:“與其你整日端着淑女的架子跟我說話,我更喜歡你像現在這樣。”
楚憐玉就像做錯了事,直接拉過被子蓋住了頭,“我睡了。”
獨孤聿伸手去揭楚憐玉裹着的被子,但在指尖觸及到棉被的時候立馬就收了回來。
“玉兒,我們,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
獨孤聿的聲音有些顫抖,這句話,他鼓足了莫大的勇氣才說出口。
楚憐玉拉着被子沒有動,甚至是忘記了動。
楚憐玉久久沒有回答,獨孤聿也不強求她,只是溫柔的說道:“罷了,好好睡一覺吧!明日,只怕又不是一個安寧的日子。不管明天你起牀看到的是麗日還是暴雨,都不要怕,因爲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獨孤聿讓侍衛搬來一個牀,他往牀上一躺,也閉上眼進入了淺眠狀態。
楚憐玉因爲身上的傷口,難以入眠。
正在她輾轉反側,無法安心入睡的時候,硃紅色的雕花門“吱呀”一聲被打開。
楚憐玉的神經頓時緊繃起來。都這麼晚了,誰還會來?
更何況進門不敲門,本身就充滿了詭異。
楚憐玉偷偷瞄了一眼,一襲刺眼的紅色映入眼球。
一把錚亮的匕首再次向楚憐玉刺了下來,楚憐玉往裡面一翻,躲了過去。
而此時的楚憐玉已將身上的被子扔向了來人,當那襲紅衣揭下被子時楚憐玉纔看清楚,眼前的人竟然是南翩翩。
楚憐玉怒上心頭,她沒想對南翩翩下死手,可南翩翩卻是巴不得她立刻死掉。
南翩翩看着楚憐玉躲過那一刀,頓時就瞪大了眸子,嘶吼道:“楚憐玉,楚憐玉,去死吧!去死吧!”
楚憐玉正想出掌,卻因牽扯到傷口,柳眉一緊,手不由得又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