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杜芊芊下臺

接下來的場面很是混亂,御醫是來了一批又是一批,但,還是沒有留住甘氏生命的流逝。

那是一種烈性毒藥,只要是喝下去,便是很快就會毒發的,當時,有人順帶着是測驗了杜紅箋以及杜芊芊面前的毒酒,甚至於,連着杜於珊面前的毒酒都是測驗了。檢查結果讓杜紅箋覺得詫異,但是仔細這麼想上一想,又是覺得異常的正常。

毫無疑問,甘氏和杜紅箋,新寧公主一行人面前的酒水都是有問題的,反倒是杜於珊和杜芊芊面前的酒水知識裝了能讓人奇癢無比的藥物。但是,杜於珊那酒水裡的濃度是要比杜芊芊少很多的。

皇上趕快的讓人帶來了那倒酒水的那宮娥,那宮娥更是異常的配合,但凡是一出現,便是各種招供,她只說是先前拿酒來的路上遇到過新寧公主和杜於珊的。

新寧公主,杜於珊!杜紅箋看了杜於珊一眼,見得杜於珊的臉上只是有幾個抓痕,傷勢也並不嚴重的,而且,此時,也是停住了抓撓的,正當愣神之間,又是聽得杜芊芊驚叫道,“救命,救命啊,啊。”接下來的一陣尖叫可叫做撕心裂肺,無杜紅箋瞟了杜芊芊一眼,心中很是困惑,她既然給杜於珊下藥,爲什麼又要給自己下藥,而且,杜於珊此番的臉上不過是幾道抓痕罷了,可杜芊芊不同,杜芊芊的整張臉幾乎是別毀了的。

金洛抱着甘氏的屍體,面色陰沉,這是杜紅箋從不曾看見過的神色,杜紅箋自動推開了幾步,以前常常看見金洛一副笑嘻嘻的面容,從不曾 想過,今日,竟然會看到他這樣狠厲的模樣,杜紅箋一時之間,竟是看的驚了。 “陛下。杜於珊和新寧公主絕對是不能輕易放過的!”金洛冷冷的道,手緊緊的攬着甘氏,目光卻是死死的盯着皇上。

皇上被他盯的有些發毛了,畢竟是作爲皇上,多多少少還是存在着自己的尊嚴的,這時候被她看着,這種感覺還當真的是怪異的很的,想着金洛剛剛失去了娘,只能用夠爲寬和的聲音,道。“朕自然是不會寬恕任何一個人的。只是。這事情實在是蹊蹺的很,杜家小姐若是有心害你的母親,便是不會給自己下藥的,若新寧想要害你的母親。她自己面前的那杯酒也不會是有問題的。”

皇上的意思是要從長計議,好好查查,可,這話聽在金洛的耳朵裡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這新寧公主可是皇上最近最爲寵愛的人,而那杜於珊也是命定的皇后明格。無論是哪種,到了最後,皇上都不會輕易的治罪的!

杜紅箋見得金洛緊緊的盯着皇上,只從金洛的眼神中感覺到了一種透骨的寒意。但是,並沒有持續多久,便又是聽得江蘺的聲音傳來,“娘 ,我們回家!”

杜紅箋看着金洛離開的背影。心中竟是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清楚的感覺到金洛離開之時,你眼眸中的誓不甘休的面容,現在,金洛的不追究恰恰又是說明了另外一種可能性,那就是他要等着皇上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若是不行,他定然有他自己的方式。

想起甘氏先前那挑媳婦的興奮度,她又是微微的垂了垂頭,金洛一定也是想到了甘氏來此的目的的吧,金洛一定是來阻止她娘給他挑媳婦的吧,不想,來了之後竟是發生了這樣的事兒。

杜紅箋感覺不到周圍又是發生了什麼事兒,她只覺得自己處於一種絕大的失落和絕望當中。這時候,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一拍,她只是微微擡頭,便是看見了百里翹楚正是在衝着她笑。

她有些茫然的看着百里翹楚,只道,“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不坐在這裡,嬸孃也不會過來坐的,如果不是??”

她還想絮絮叨叨的說着話語的,確是被百里翹楚給打斷了,只聽得百里翹楚道,“好了好了,明白你的心思,很多事情都是早就定下的,現在,也不是你自責的時候, 該是要去送她一程的。”

杜紅箋覺得自己從沒有這麼自責過,心中更是久久的沒有回神,只能混混沌沌的向着前方走去,她的心裡很是清楚,現在,她除了送甘氏便是不能做其他的什麼了。

這是她穿過來之後第一次來國公府,她從不曾想過,第一次來國公府竟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國公大人本就是將甘氏當成了心肝兒一般的疼着,這會兒,見得甘氏就這麼沒氣兒了,他的心中也是滿滿的不甘心。他當下便是要找皇上求個說法的,確是別金洛給止住了,金洛只讓國公老爺耐心的等着,說法自然是要討的,現在,最重要的是送甘氏最後一程。

杜紅箋只覺得想要逃離這樣的壞靜當中,她看着府中全是帶上了大白花的,心中更是悲涼, 是杜芊芊,一切都是杜芊芊!可,真的是杜芊芊嗎?

若是杜芊芊,那麼,她爲何給杜於珊下一類藥,又是她們一行人下一類藥,奇怪,好生的奇怪。杜紅箋並不清楚,她只知道,甘氏的死和她多少是脫不了干係的,她一定要揪出幕後主使者,既然,那幕後主使者敢於下毒,她就是該受受懲罰的。

杜紅箋跑了,嚇了百里翹楚一跳,百里翹楚趕忙的追了出去,卻是剛剛出門便是不見杜紅箋的影子了。

杜紅箋直接向着杜府跑,竟是直接去了杜芊芊的房中,沒曾想,杜長笑確是抓住了她的手,道,“七妹,嬸孃真的是去了的?”

杜紅箋這時候方纔是想起先前是沒有見到杜長笑的,在微微的愣了愣神之後,她緩緩的點了點頭,心中更是蒼涼異常。

杜長笑有些驚訝,只道,“今早看着嬸孃的時候還好生生的, 怎麼一轉眼便是出了這事兒了。”

杜長笑又是絮絮叨叨的說了一些什麼了,杜紅箋根本沒有心思去聽,只趕忙的和杜長笑辭別的,直接向着杜芊芊的房中走去。

杜芊芊正在房中思考問題,此番。她的臉上全是被白布給遮掩住了的,因爲看不清楚臉上的傷勢,故而,她更是害怕被毀容,聽得簾子被人掀起,卻是沒有人走進來,心下困惑,便是緩緩轉眸向着杜芊芊看了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更是嚇了一跳。

可能是意識到了自己面容上那驚嚇的表情是太過於明顯了。杜芊芊連忙收斂了神色。只衝着杜紅箋笑道,“七妹,你怎麼急成這樣的,你走路倒是也不知道慢慢走的。”

杜紅箋的面容只微微的動了動。只看着她,咬着牙,道,“難爲四姐還靜的下來。”

杜芊芊一愣,又是有些困惑的看着杜紅箋,過了半響,方纔是反問道,“七妹,這是說的什麼話?”

杜紅箋只覺得這時候。杜芊芊根本就是連着目光都不敢看向她一下的,心中自然是有了一絲肯定了,當下,便是咬着牙道,“我說的是什麼話?四姐。你難道不是最清楚我說的是什麼話嗎?你既然做了事兒,你爲什麼還不承認?”聽着杜紅箋這番咄咄逼人的問了出來了,那杜芊芊是滿滿的詫異,過了許久之後,方纔是看着杜紅箋,只用那委屈的聲音道,“七妹,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不過是進行了我們計劃中的一步罷了,你現在又是和我裝糊塗了,難道,七妹,你這番是會當真的是想要過河拆橋的嗎?”

杜紅箋見她依舊是不承認,當下,臉上的陰沉之色是越來越濃重了,只看着她,冷冷的道,“杜芊芊,所謂的計劃,目光只有一個,你居然不光對她下藥,還連着嬸孃你都是不放過的,杜芊芊,你還有沒有點良心!”

杜芊芊聽了杜紅箋的話語之後, 身子是顫了顫,只道,“七妹,你快別亂說是,嬸孃的死和我是一點兒關係都沒有的,我不過是在杜於珊的杯子裡下了毒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杯子中怎麼會有毒,一定是那宮娥,一定是她除了問題的。再說了,若我當真是有意思連着你們一起毒了,又是何必要往自己杯子了也要下毒的。”

杜紅箋咬着牙齒,沒有給他鬆懈的時間,只道,“我如何知道你的想法!再說了,若是憑着如此,便是可以排開對你的懷疑,這又是何樂而不爲,你說呢?”

杜芊芊對於杜紅箋的話語表現的很沒有招架能力了,當下,便是連連後退, 在退後了好些步之後,終於是聽見杜芊芊的聲音傳來,“七妹,不管我以前是什麼樣的人,我這番改正了的,你都是要相信我的啊,再來,你既然這般的肯定,那就拿出一點點的證據出來,若是有了證據,我也不至於會這麼的急迫,若是有了證據,我也不至於會這麼的慌亂了。”

杜紅箋聽着他的話語,當下,便是好一陣的咬牙切齒,證據,證據,她若是有證據就不會跑到這裡來和杜芊芊瞎折騰了,要知道,有哪個壞人是願意承認自己是壞人的,此番,若是杜芊芊直接承認了她的所作所爲,杜紅箋方纔會覺得詫異!

“紅箋,你竟是在這裡的!”百里翹楚尋了過來,見得杜紅箋在杜芊芊房中,心下便是鬆了一口氣,可是,又是想到先前杜芊芊平日裡和杜紅箋本就是沒有什麼來往的,這時候,見着,心中又是難免會覺得有些奇怪的。

杜芊芊面上原本還是帶着委屈之色的,這時候見着百里翹楚過來了,面容都是一愣,過了許久,心裡便只是剩下了害怕之色。

“杜芊芊,你不會又打着什麼歪主意吧?”百里翹楚進來便是沒有好臉色的,見得杜紅箋沉默在那處,便只是害怕這杜芊芊又是有什麼歪心思的。

杜紅箋並不想要將此事鬧大,索性便是別有意味的看了杜芊芊一眼,轉身離開,出了屋子,百里翹楚已經是跟上來了,只聽得百里翹楚擔憂的聲音傳來,“那杜芊芊又是對你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了?那女人,臉都已經成那樣的,還有心思和你鬧騰。”

杜紅箋瞧了百里翹楚一眼,只淡淡的搖頭,原本還想要說些什麼的,卻是聽見杜於珊的聲音傳來,“喲,七妹啊。你命還真是大啊,就算是用毒也是害不死你的。”

杜紅箋回神,緩緩的向着杜於珊看去,這番看着,不由的又是一驚,她很是清楚,那杜於珊應該也是中了毒的,這會兒,卻是間的杜於珊膚如凝脂,哪兒有半點毀容的跡象。杜紅箋心中猛的一怔。過了許久。方纔是想起了一個事兒,這,這隻能說明,剛纔。那杜於珊根本就是在演戲!

想到了這種可能,杜紅箋不竟又是暗暗的咋舌,這個杜於珊,果真不像是她想象中的那樣好對付的!

“呵呵,若是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是買通了那個宮娥的。”好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杜芊芊以爲那宮娥是她的人,所以,她就能夠保證自己面前的酒水是沒有問題的。那麼,既然如此,甘氏那酒水裡的毒是不是也是杜於珊讓人給下的?

杜紅箋看向杜於珊的目光中立馬是帶上了探究之意,杜於珊被她看的有些毛了,當下便是斥責道。“喂,杜紅箋,你不要什麼黑鍋都往我身上扣,不錯,我是知道那宮娥是杜芊芊的人,也不錯,我是換了我和杜芊芊的酒水的, 杜芊芊有意要毀我容顏,這番,終於是在自取滅亡了,這怪不得我,是她自己沒存好心,結果,沒有害着別人,反而是傷害了她自己,這和別人是沒有關係的,要怪,全是怪她自作自受,但,那給嬸孃下藥絕對不是我做的,那宮娥不就是杜芊芊的人嗎,我可是沒有本事讓她的人成爲我的人的,少在我面前穴口噴河。”

杜紅箋愣住,當真是有這麼回事兒的?可是,即便是杜於珊現在說的有多麼的動聽,她依舊是不會相信的,因爲這個人是杜於珊,杜於珊的話裡能有一句是實話嗎?

再說了,若是杜於珊做的,杜於珊也定然是不會承認的,除非,杜於珊的腦子是有問題的。

杜紅箋暗暗的想着,又是聽得杜於珊重重的嘆息了一聲,“哎,不論如何,我還是要先去看看四姐,我要好好感謝感謝她對我的慰問之情,既然,她都對我這麼的上心了,若是我對她還沒個心思,那麼,也承託的我太沒有良心了吧。”

杜於珊就要走。杜紅箋側着臉,冷笑道,“呵!嬸孃纔剛剛去世,你倒是有心思去想別的東西的。”

杜於珊頓住腳步,忽的湊前了幾步,在快要靠近杜紅箋的時候,忽見得百里翹楚伸出了手來,阻止了她的靠近,他只愣在那處,過了半響,方纔是冷聲道,“我看看四姐,在去國公府弔唁,這並不影響什麼,難道,七妹覺得姊妹之間的感情就那麼不重要了?”

杜紅箋忽的覺得好生的好笑,這世界上還有什麼能比杜於珊告訴你,姊妹之間的感情是很重要的事情好笑的?她並沒有開口,倒是一旁的百里翹楚開了口,道,“杜於珊,難爲你還知道姐妹之間的感情是很重要的。”

杜紅箋怔愣在那處,一時之間,又是愣神,原本是打算離開的,卻是不想,那杜於珊冰冷的聲音傳來,“我重視不重視,那時我的事兒,翹楚姑娘還是管着自己的事兒便是好了的。聽說啊,在前廳,我們的清兒表姐正和她的如意郎君郭允如膠似漆呢,今日是他們回門的日子,倒是把姑母給逗的一團樂。”

杜紅箋心中一晃,沒曾想到,這杜於珊竟然將郭允給提了出來的,也不管杜於珊的面上是帶着什麼樣的神色的,她拽起了百里翹楚的手,立馬是向着前面給走了去。

百里翹楚並沒有反抗,兩人走了一陣,百里翹楚忽道,“其實,我並沒有關係,他們回門是他們的事情,即便是說說,又有什麼關係的。”

杜紅箋看了百里翹楚一眼,如何能夠看不出百里翹楚的掩飾,她真的是沒有關係的嗎?她現在是騙的了自己,確是騙不了她。但是,既然她都如此說了,她還該說些什麼嗎?索性便是點了點頭,道,“嗯,我是想要告訴你一個事兒來着。”

見得百里翹楚那探尋的目光向着她看過來,她頓時是衝着百里翹楚笑了一笑,方纔是道,“杜芊芊原本是想要下藥讓杜於珊毀容的,不知道爲什麼。竟是讓杜於珊產生了警覺,偷偷的換了兩個人的酒水,現在,杜於珊沒有毀容,杜芊芊確是毀容,現在,不單單是杜於珊簡簡單單的去見杜芊芊的,反而是杜於珊去收拾杜芊芊的,所以,現在。我們也是根本用不着和這兩個人計較的。也就由着他們去了。”

百里翹楚一愣。回神之後,又是詫異,“竟當真的這樣的,我先前聽着也是或多或少的明白了一些的。但,若是如此說來,國公夫人可不就是杜芊芊給害死的?這也不對啊,杜芊芊那性子,也不像是做大事兒的人。”

杜紅箋緩緩的搖頭,她自然是不會將她和杜芊芊之間的事兒給說出來的,即便,她將百里翹楚引爲知己,在一些事情之上。也是斷斷不能和百里翹楚說的。

耳旁,忽然傳來了一個清柔的聲音,“紅箋表妹,你也再次?現在,不應該去嬸孃那處嗎?”

杜紅箋回頭。便是看的一身大紅色綢緞子的趙清兒正是靜靜的望着她,而面容之上帶着的淡然確是讓她異常詫異的,她還記得那晚,在郭府,趙清兒表白於趙普,確是被趙普拒絕了,現在,她早已經是摒棄了所有的哭天搶地,除了平靜,還是平靜。就如同早早的認命了一般。

杜紅箋忽的想到了一句話:往往你得到的,和你想要的是相反的。

趙清兒喜歡趙普,卻又是成了郭允的妻子,人生,就是那麼的諷刺。

似乎是意識到了杜紅箋的愣神,趙清兒有短暫的尷尬,很快的,她又是指着她身旁的人, 道,“紅箋表妹,這是我的相公郭家三公子。”

杜紅箋徹底愣住了,先前,只看到了趙清兒,倒是忽視了趙清兒身旁的人,此時,向着趙清兒看去,她便是越發的回不過神來了。郭允,他,他怎麼也在!

想想別人是新人,在這一次的回門當中,按照道理來說,是應該一起回門的,她便是不再詫異,但,一想到百里翹楚,她的心中便是有些擔憂的。她側着眸子,偷偷的向着百里翹楚看去,這番看着,心下是越發的不安了。

“你,還好嗎?”郭允忽然開口,很明顯,他這話是對着百里翹楚說的。

百里翹楚只淡淡的點了點頭,便是沒有多說話了,那郭允好似有些失望,只是輕輕的道了一聲,那就好,便也是沒有說話了。

氣氛原本是該尷尬下去的,百里翹楚離開了,杜紅箋也跟着離去,路上,杜紅箋查看着百里翹楚的面容,只害怕百里翹楚一會若是生了個什麼事兒的,後來,偏生又是聽見百里翹楚的聲音穿來,“我沒事兒。”

她越是在顯示她沒事兒,杜紅箋便是越加的擔憂,這番,想的有些久了,便是忽的見到趙清兒追了上來,杜紅箋有些困惑,只見得趙清兒向着她伸出了手來,壓低了聲音道,“紅箋表妹,我上次讓你幫我送人的東西不要再送了了,你具還給我吧。”

杜紅箋想了許久許久方纔是想起那荷包來,當下是愣了一愣之後,終於是明白了,此番,趙清兒是要收回荷包去的,在微微的愣了一愣之後,她終於是回神,只衝着趙清兒點了點頭,道,“我放在屋子的,並不曾帶在身上,你與我回屋去拿,可好?”

趙清兒在經過了短暫的考慮之後,終究是淡淡的搖了搖頭,“不用了, 請你幫我毀了它。”

杜紅箋有些莫名其妙,一度的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的,待是回神之後,便又是聽得百里翹楚的聲音傳來過來,“她說的是什麼東西?”

杜紅箋看向百里翹楚,原本聽着百里翹楚說她不關心郭允的事兒之時,她便是不相信的,這時候,又是聽着百里翹楚的聲音傳來,她是越加的不相信了。只微微的愣了愣神之後,她終於是開了口,道,“是一個香包。”

話說到此,百里翹楚也是全然明白了。

國公夫人的忽然離世,讓杜家好一陣的忙亂。老侯爺也是萬分的心痛,要知道,老侯爺是萬萬沒有想到有一天,他竟也是會白髮人送黑髮人的。

杜紅箋和百里翹楚都是去了國公府,這是第二次來國公府,其中還出了一道插曲。

杜紅箋從來不曾知道國公府和郭家是有着聯繫的,以前,國公府因着杜家的緣由。和李家便沒什麼關係的,這會兒倒是不想,郭威竟是送了大禮來了。送了也就送了,這沒什麼好詫異的,畢竟,郭家和國公府也算是朝臣,這往來也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了,可是,國公爺偏生是當着衆人的面將郭威的東西給扔在了大街上,讓那些個人好一陣的詫異。當然。那郭家的下人就可謂是非常的沒面子了。

杜紅箋看着。心下不由的又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幸好幸好,幸好現在孃親還沒有來到國公府,若是孃親看到了這一面,她的心裡該是有多麼的難受啊。

這想歸想。不多時,郭威竟是親自來了,無語暗暗的佩服起了她這個舅舅的勇氣,說來,她這個舅舅也不害怕丟臉啊,三番四次的來,明明國公府的態度就是非常的不歡迎他的。

好無意外,國公爺還是一臉的驅逐態度,那郭威倒是一點都不詫異。好似很久很久以前便是想到了會有怎樣的結局一般,當下,在微微的冷然之後,終於又是開了口,道。“我好歹也和她是訂過娃娃親的,這番,過來看看小時候的夥伴,也算是一個情分了,你再是不待見我,也是用不着這般驅逐我的吧。”

“你滾 ,你給我滾!”那國公爺見他是如何也說不走的,心下更是憤怒的,更是立馬的拿起了一旁挑棺材的棍子就要去打郭威的。

而郭威卻只是微微的閉了閉眼,確是沒有閃躲開去的意思,幸好,一旁早早有人阻止的國公爺,否則,這麼一打下去,後果是不肯設想的。

杜紅箋看的出來,那國公爺對着郭威是好生的討厭的,這時候,他面上的神色更是恨不得將郭威給拆成兩半的。而偏生郭威是一點兒都不曾將他放在眼裡的,只道,“人不過是死這一生,我想,若是她還在世的,一定是很高興能看到我到這裡來送她的。”

郭威這番話語說完之後,那國公爺的臉色立馬就是漲的黑不見底了,也許,是有些激動了的,他反反覆覆的叫着郭威的名字,叫了一陣之後,終於是氣血上涌,一個不小心便是暈了過去了。

郭威見他暈了,擡着步子緩緩的想靈堂當中走去,那目光中的勢在必得是那麼的明顯。金洛原本是扶着國公爺的,這時候,見得郭威向着靈堂走去,面上閃過了萬千厭惡的神色 ,過了許久,終於是快步的走到了靈堂之前,一臉陰沉的道,“這是我國公府的地盤,如何由得你來撒野的!”

杜紅箋還來不及消化那郭威原來是甘氏以前娃娃親的對象的,也是來不及去想,既然是娃娃親,最後,他們又是爲何沒有在一起的,這時候,看着這樣的一面,她的心中是久久的詫異。

“小子長得不錯,我還要多謝國公爺的幫着教養呢。”郭威忽的所出了這話,杜紅箋聽得忍不住是蹙了蹙眉頭,到底,她這舅舅的話語是什麼個意思的,再是轉眸,卻又是見得着時候,那金洛也是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頭的,她不竟是覺得國公爺對郭威會那麼的厭惡,一定是和郭威先前那話語當中帶着的深沉含義是有着關係的。

杜紅箋愣在那裡,一時之間,竟又是沒有回神的,過了許久之後,終於是聽得金洛的聲音傳了過來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金家的地盤上絕對容不得你來撒野的,你要走,便是快快的走,這裡,留不得你。”

讓人詫異的是,即便,金洛這些個話語中明顯的帶着對於郭威的厭惡之感,可,郭威確是渾不在意一般,只看了金洛半響,終是笑道,“我若是不想走呢?”

看的出來,郭威對於金洛已經是非常的客氣了,可是,杜紅箋也是能夠感覺到,郭威對於金洛的耐性一定是有着他自己的原因的。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金洛越發的陰沉。

郭威破天荒的笑了一陣,終究是淡淡的點着頭,緩緩的向着前方走了去了,杜紅箋並沒有困惑郭威怎麼如何容易的便是善罷甘休的,忽的,又是聽得郭威的聲音傳來,“小子,什麼時候,咱兩需要好好聊聊了。”

很快的。郭威又是出了國公府,從頭到尾,好似根本就沒有來過一般。杜紅箋和百里翹楚在國公府呆的不久,原本是要守靈的,但是,杜紅箋一行人都是未出閣的閨閣女子,索性,早早的就被杜氏給遣回家了。

這纔剛剛回到房中,便是見得郭氏在她房中,她走到了郭氏身旁。還未開口。就聽得郭氏道。“府邸裡出事兒了。”

杜紅箋原本也沒想着要瞞郭氏的,此番,聽着她如此說來,便只是符合道。“是啊,嬸孃忽然去了,母親明天可是要和我們一起去嬸孃那處的?”

郭氏一愣,又是搖頭,“並不是說的那件事兒,你四姨娘的女兒早被你爹用小轎子擡着往小門後走了,據說是擡到她表哥家去。”

杜紅箋依舊是沒有回神,愣愣然的問了一句,“擡到那裡去做什麼?”這番。又是反應了過來,四姨娘的女兒?應該是杜芊芊了的,那麼,杜芊芊的表哥是馬尚?此番而爲是?

郭氏只淡淡的瞟了杜紅箋一眼,反問道。“你當真不知道?”

杜紅箋瞧着郭氏那有着一絲肯定的神色,心下不由的是有些泛堵的,只垂了頭,道,“娘這說的是什麼話。”

郭氏幽幽一嘆,衝着杜紅箋招了招手,杜紅箋順着她的意思向着她走去,又是聽得郭氏道,“杜於珊已經被你爹說了,杜芊芊妄圖讓馬尚污辱你,幸好是杜於珊救的及時,卻不想,馬尚那喪心病狂的人,居然玷污了她的親表妹。”

杜紅箋好一陣的冷笑,只暗暗的道,好你個杜於珊,即便是到了這時候,你也不忘記踩我一腳的。

“紅箋,這些事兒,爲何不給孃親說說,孃親不希望你有任何的事情隱瞞着孃親的,你可知道?”杜紅箋愣住,好一陣兒之後,終於是笑道,“娘,你還當真是信了杜於珊的話了的?當初,杜於珊是陷害了杜芊芊的,故意讓杜芊芊失身於馬尚的,現在,她倒是不忘記踩我一腳,我倒是不在乎別人說如何看我的,我只是關心着孃親你會不會因爲我而操心如此。”

“真的沒有嗎?”郭氏探究的看着杜紅箋。

杜紅箋重重的點頭,只道,“杜於珊的話,你也信。”

“半信半疑。”郭氏淡淡答道。

杜紅箋也是忍不住的閃神,想到杜策竟是那般絕情的,杜芊芊好歹也是他的女兒啊,他竟是因爲自己的女兒失了貞潔便是那般的對待自己的女兒了?這番,他哪兒能算得上是一個父親啊。

哪也給爹孃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嫁的好好的,即便,趙清兒和郭允的婚事是那麼的急促,但是,到了後來,那杜氏也是爲趙清兒準備好了一切該準備的。

先別說現在這杜策根本就是沒有給嫁妝給杜芊芊的,偏生是從後門擡出去這點,就已經是夠污辱人了的。

“那四姨娘能善罷甘休嗎?”杜紅箋低聲問道。

郭氏打量了杜紅箋一眼,有些好笑的應道,“你還當真以爲你那四姨娘和我是一樣的?若是誰傷了你一分,我立馬會讓那人生不如死的,就算是用了命,也是要給你拼一把的。可是,你那四姨娘呢,她一聽說自己家的侄兒竟是玷污了她的女兒,當下,便是狠狠的扔了杜芊芊一個耳刮子,她只念叨着自己的女兒丟了她的老臉,這會兒,哪兒還顧忌不顧忌她女兒的幸福。”

杜紅箋愣住,也就是說,這番,杜策將杜芊芊送去馬家,也就是在反向的嫁女兒了?只是,這嫁女兒確實是嫁的太下檔次,太寒酸了。先別說杜芊芊容顏已毀,就說說杜芊芊這麼個嫁法,往後,少不得會引起馬家人的厭惡的。

而,杜紅箋也很是清楚,杜於珊解決了杜芊芊,她的下一個目標便是自己了!

強烈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