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章 節——169章節

“趙九重!”杜紅箋幾乎是咬着牙嘶吼了出來,那趙九重見得她這般,連忙縮了縮脖子,整個人都縮在了被子裡,杜紅箋握緊了那本春,宮,冊,臉上帶滿了憤怒之色,只想着趕緊的抓出這人那個送春,宮,冊到他跟前的人,下次人,若是讓她給逮着了,她準是沒有好臉色的!

趙九重似乎也是意識到了觸怒了杜紅箋了,接下來的幾個日子裡,他是格外的小心,格外的讓人無法觸怒。

那日,老侯爺不過是隨口說了說要讓趙清兒回來轉轉,纔不過幾個日子,,趙清兒便是回來了,因爲時她一個人回來的,杜氏見着,心裡便是忍不住的有些困惑,說來,她家姑爺也不過是回門那日過來轉了一圈,也並沒有在杜府來待多久,難不成,清兒這番嫁過去,郭允並不歡喜她?

想到了郭允和百里翹楚曾經的舊事,杜氏心中更是難受,她不敢詢問趙清兒,可,又是放不下,只怕自己唯一的一個閨女在別處受罪了,心中徘徊,許久都不知道該要如何問問。

恰好杜紅箋帶着趙九重轉路過來,杜氏招手,讓杜紅箋和趙九重過去,趙清兒也是許久沒見趙九重了,這番見了趙九重,人自然是高興的,便是笑着招呼,:“哥哥。”瞟見一旁的杜紅箋,本是下意識的要喚她做表妹的,可是,話到了口邊卻又是頓住了,只道,:“嫂子。”

杜紅箋有些不習慣,面上閃過了一絲尷尬的笑容,杜氏招着她坐下來,趙九重也跟在坐在了旁邊,趙清兒見着趙九重,原本面上含着的所有鬱色都是消停了,當下便是笑道,:“哥哥娶了嫂子,整個人都是精神了許多,看來,嫂子的功勞是不可小覷的。”

當時,那杜氏聽着這話,面上是立刻的笑了出來,只道,:“可不是,你往後要多來尋你嫂嫂纔是,你們年輕人話題也多,我整日見着紅箋呆在屋裡,確是不知道該和她說些什麼。你往後若是多回來找你嫂嫂,我倒也是放心了。”

趙清兒一愣,微微垂頭,應道,:“好。我知道了。”

杜氏見她應了,自然是歡喜,這時候又是衝着杜紅箋道,:“清兒是自家人,她從小就不像是你那幾個姊妹,想不的別人好,往後,你和清兒在一起,我也是會異常放心的。”

杜紅箋聽得這話,面上便是帶上了一股子的喜色,只連連點頭,面上更是帶上了一股子笑意。

趙九重看着趙清兒,看了一陣,見得趙清兒向着她看了過來,連忙是轉開了目光,趙清兒原本還想要坐過去和趙九重說上幾句話的,可,沒曾想到,趙九重居然是這般的對他,頓時,她的心中便是好生的愣然,只瞧着杜紅箋,有些鬱悶的道,:“現在,哥哥也只認得嫂嫂了,連着我這個親妹妹都是記不得了。”

一旁杜氏發笑,只道,:“瞧瞧,瞧瞧,纔回來就吃醋,倒是沒見得有你吃醋這麼嚴重的。連着自己嫂嫂的醋都要吃。”

趙清兒笑,杜紅箋的嘴角微微牽動了起來,一旁,只有趙九重困惑的看着這一切。杜氏問趙清兒,:“郭家待你可好?”

趙清兒面色微微有些僵硬,過了一會兒,便是點頭,:“好。”

杜氏聽着,整個人都是放下了心來,但,轉而又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只道,:“改日把姑爺帶來吧,一個人回孃家多不好,我與姑爺沒好生見過,往後也該是瞭解瞭解的。”

趙清兒點頭,:“好,他最近都很忙的,若是不忙,我也會讓他過來的。”

杜氏點頭,紫玉專門端了趙清兒喜歡吃的茶水點心過來,見得杜紅箋和趙九重也在一旁 ,便是道,:“少夫人居然也在,要是早知道少夫人也在這裡,我便是去多準備些東西了。”

杜氏嗤笑,:“將東西放下,你這會兒返回去拿也是不晚的。”那紫玉聽了這話之後,便是連忙應了下來。

杜氏看着趙清兒,面色是越加的帶上了一股子的笑意了,:“瞧瞧,紫玉一見你回來,立馬便是做了這些個準備,倒是讓人嫉妒的很的。”再來便是看向了一旁的杜紅箋,道,:“還有紅箋,紫玉倒是比心疼我還要心疼你的。”

杜氏說的也並不誇張,紫玉總是特別能爲人着想,就如同此刻一般。

“倒是應了愛屋及烏這個詞語的。”杜紅箋抿脣而道,這番,杜氏面上的笑容便是越加的歡快了,這時候,遠處忽的傳來了一道聲音,:“喲,這可不就是嫁到郭家的清兒小姐嗎。”

一時之間,整個安寧平靜的氣氛都是被這個聲音打斷了,杜紅箋扭頭看去,便是見得馬氏緩緩的向着這邊走來, 馬氏往日雖也是喜愛八卦的,可是,他確實從來沒有開過杜氏的玩笑,如今,這是怎麼了?

馬氏緩緩的向着這邊走了過來,剛一走近便是道,:“,也是,這時候若是不過來,恐怕往後都是沒臉面往家裡走了。”

杜紅箋註意到了,馬氏再說着這些個話語的時候,那趙清兒已經是緩緩的垂下了頭去, 杜紅箋有一種直覺,她只覺得應該是出了什麼事兒的。

杜氏的面上不是很歡喜了,這時候便是道,:“四妹本就知道我不喜歡聽這些個含蓄的話語,要說,直接說出來就是了。”

馬氏見着杜氏願意搭話了,面上帶上了一股子的喜色,當下便是直接挨在了杜紅箋的身旁,面上帶着大大的笑容,直接開口,道,:“我今兒個聽說,咱們清兒已經被郭允下堂了。”

這消息就如同一個炸彈一般,頓時讓衆人都是回不過神來,過了許久,都是沒有一個人搭話,倒是杜氏最先反應過來,咬着牙,道,:“你說什麼話?”

趙清兒就要走,杜氏伸手死死的拽住趙清兒的手,不准她走,馬氏又是笑道,:“聽人說起過,好似是趙小姐和府邸上的郭榮公子太過於密切的交涉了,家主郭威容忍不得,逼着郭威將她下堂了。”

“你確定這事兒是發生了的?”杜氏面上帶着冷然,越發冰冷的看着馬氏,那模樣好似在說此番人,若是馬氏是在欺騙她的,她立馬會讓馬氏吃不了兜着走。

馬氏聽着這話,面容上又是閃過了一絲愣然,過了許久之後,終是道,:“大姐你也彆着急,我不過是聽人說起過,據說最後郭威拗不過自己兒子,下不下堂,都成了不了了之的事情了。”

杜氏看向趙清兒,原本就是要等着趙清兒給一個準確的答覆,誰知,趙清兒卻只是低垂着頭,這時候,竟是一句話也不說,頓時,衆人都是好生的詫異,只等了許久都沒敢說一句話來。

杜氏心中大約的還是有了一個低了,這時候,只拉着趙清兒就走,一時之間,便是隻剩下了杜紅箋,趙九重以及馬氏再座,不多時,那杜紅箋已經是到了這邊了,只聽的紫玉的聲音傳來,:“咦,夫人和小姐呢。”

馬氏扭頭看向紫玉,似笑非笑的道,:“自然是你家小姐請你家夫人去喝茶了。”

杜紅箋沒有,只帶着着趙九重往前方走。她雖是不喜歡馬氏,可是,馬氏說那話,她卻是信了一些的,只因爲,趙清兒本就是喜歡着趙普的,趙清兒追着趙普表白也不是第一次了,偶然之間,被郭威給發現了,從而,郭威要郭允處置她,這也是很正常的事兒。

這晚,趙清兒竟是留在了杜府當中,杜紅箋雖也是困惑,但卻也是沒有當中衆人的面問出來,她不問,不代表着趙弘殷不問,當時,杜氏的面容在稍微的怔愣了一會兒之後,便是道,:“她不過是回來住上幾日,待過了幾日,她便是會回去的,難不成,你就不想自己的女兒回來陪陪我了?”

趙弘殷本就不知道那麼個事情的,這時候聽着這話,自然是下意識的要反對,當下便是道,:“不是,夫人,我如何會有那樣的想法,夫人倒是多想了,恐是這些時日,我太過於忙亂了,倒是忽視了夫人,往後,我會多注意的。”

杜紅箋看了看趙清兒,只見着她垂頭吃飯,那魂不守舍的樣子根本就像是受了重創一般,她的心中不由的閃過了一絲,困惑,她不知道趙清兒這番是會住多久的,她只有一種預感,會是很久

這晚,奼蘿忽然來傳郭氏找杜紅箋有急事,杜紅箋困惑,只擔心着是不是郭氏的身子又不見好了,當下,竟也不去管理趙九重,直接就向着郭氏那邊的林子裡跑了去。風吟原本還在整理着牀鋪,見得天色昏暗了,而杜紅箋着急着出去,竟是沒有帶上火把的,一時之間,她的心中也是擔憂,連忙的拿上燈籠跟了出去,趙九重也要跟出去,奼蘿只支身將趙九重給擋住了,一邊又是連聲勸慰道,:“少爺,你稍微等上一等,我這就去看看跟着小姐,這麼晚了,你出去摔着了,我是逃不開責任的。”

趙九重沒有掙扎了,這是杜紅箋意料之內的,因爲,趙九重本就是這麼信任她!

————169章節

耳旁又是傳來了太子狂放的大笑聲,一陣冷風吹來, 吹拂起他的長髮,整個人顯得凌亂不已,可怕不已。

杜紅箋的心中閃過了萬千個恐懼,她的目光在微微的動了一動之後,整個人都是害怕不已的,只用力的縮了縮,本想要從空隙中逃開的,終究還是無望了。

好後悔, 她當真的後悔,早知道和她說了這麼多都是沒有意義的,她就早該是想到的,她應該早點離開這裡,她不應該繼續的和她這些個沒有意義的事情。因爲,說了,他根本就不聽。

太子死死的掐住杜紅箋的肩膀,面上帶着一股子奸佞,用最爲粗狂放蕩的聲音,道,:“杜紅箋,你既然這麼狠心,我也沒有必要再如此的珍惜你,我就是要你這種讓我越發渴望的女人,我就是要你來填補我心中的不甘,杜紅箋,誰讓你招惹了我,你怪不得我,一切,要怪也只能怪你招惹了我,你要是不招惹我,你今天也不至於會這般。”

她從沒有招惹過他,但,這會子和她說這些個話已經是毫無意義了的,她看的心中不由的有些愣神,可是,她又是害怕,只怕這時候,他當真是會發狂的做出些什麼事情來。

她的腳忽的一縮,只想要狠狠的用力向着他的下身處踢去,可是,沒曾想到,她即便是如此,那太子已經是快速的將她的雙腿給壓在身下了。

“想跑?杜紅箋,被白費心思了,我以前常常在想,我到底是爲什麼喜歡你的,後來,才發現,你不如同那些個閨閣女子,你不是牡丹, 不會高潔死沉,你不是紅梅,不會冷豔高貴,我要你,怪就只怪你太不尋常了,怪就只怪你闖入我的視線。”

他說的話語是越發的顛倒了,杜紅箋終於崩潰,嘶吼道,:“你瘋了,你真的瘋了!這個世上的女人是何其的多,你不過是爲了我這個不值得的女人就要覆滅自己的皇者之路,你會後悔的,你真的會後悔的。”

這些道理,他都是懂得,平日裡,他剋制的太過於明顯了,現在,他難受,他不想要再剋制了,他只想要狠狠的將她給壓在身下,好好的疼愛一番,這番,她沒有再繼續的和她多說話,直接是撕了他的前襟,一邊是瘋狂的笑着,叫囂着,像是一個終於要得到自己一直想要的人之時纔會有的喜悅,又像是一個不顧一切的瘋子,在拿自己的命去賭上一把的時候,那心中所含着的苦並幸福着。

杜紅箋管不得那麼多了,開口就要喊,太子急忙伸出一隻按着她的手,死死的掩住了她的嘴巴,讓她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杜紅箋的目光中頓時有了一種不甘心和恐慌之色,其實,她這時候方纔是想起了一個事兒,那就是,太子來的太過於蹊蹺了,而,那奼蘿也是來的太過於蹊蹺!

不由的,杜紅箋的心中便是想到了一個非常的可能,那就是,奼蘿和太子根本就是串通的!她的心中閃過了無限的恐慌,沒救了,當真是沒救了。

太子並不是一個只顧着歡樂的人,他要什麼女人沒有,之所以會想要這個方法得到杜紅箋,。也不過是因爲她過於渴望了,他渴望着她,他希望她能夠呆在她的身邊,一直到永永遠遠。眼下,先得了她的身子,往後,她的一切都終究會是他的。

他要雙贏,他要得到這天下,他要讓她做他身邊那陪着她共享大好江山的女人!

看到了她眼中的恐懼之色,他的心中終究是存着一股子的痛苦之色的,這時候,她便只是衝着杜紅箋,道,:“放心吧,過了今天,你的依靠就是我了,即便是是一直之間進不了東宮,往後我登基了,終究是會將你收入我的宮中的。”

杜紅箋聽着,心中又是一陣的淒涼,她從醒來的那一刻開始,何曾想過自己會有這番的心境?她有些痛苦,只咬着牙,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太子的心裡有些不舒服,現在,他壓着的就是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本該是要萬般溫存的,可是,這個女人根本就是不愛她的,他各種虛與委蛇,到了最後,她竟然會想到了這種極端的方式,可,即便是如此極端的方式,他終究還是感到滿意的,至少,這樣便是可以得到她了。

他不想去看她來臉上帶着的淚水,便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緩緩的親吻着她,她的脣緩緩的滑過了他的每一寸肌膚,只想要趕緊的將她給佔有。趕緊的拋棄心中那種失落感,或許,對於她而言,他現在的一切動作都是那麼的骯髒和噁心,可是,他管不得那麼多了,他一直都是想要她的,以前是,現在更是。

對於他而言,他的一生便只是想要做到兩件事兒的,一種是得到她,另一種便是得到這天下,不管是哪一種,她都是不願意捨棄的。

他用力的咬開了她衣服上的盤扣,也感覺到她的身子是劇烈的掙扎了起來了,可是,他管不得那麼多了,他要她,現在就要,絕對不能放開她。

杜紅箋死死的僵硬着身子,這時候,耳旁忽然是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接着,便是太子的悶哼聲,杜紅箋猝然睜眼,竟是見得趙九重赤紅着眼睛,狠狠的瞪着太子。

杜紅箋並沒有愣神多久,因爲,這時候,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傳入了她的鼻子當中,太子,太子的後腦勺居然是流血了的!

杜紅箋並沒有遲疑多久,因爲,她的心中很是明白,是趙九重中傷了太子!出於害怕將事情鬧大我,杜紅箋趕緊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見得找趙九重又要用手上的木鑽子去攻擊太子了,杜紅箋的心中便是好一陣的遊移,當下,趕緊的拽着趙九重的手往自己屋子裡走。

這太子河杜家根本就沒有撕開臉皮的,若是爲了安穩日子,這事兒絕對不能泄露出來,再來,這個世界裡的女子一向都是很是看中女子的清譽的,若是這時候,讓別人都知道太子輕薄了自己,恐怕,往後,自己反倒是會淪入受制於人的境地。太子並不是壞熱,只是受了別人的誘導罷了,她不能將這事情鬧大。

當時,趙九重本還是想要攻擊太子的,可是,沒曾想到,杜紅箋卻是拽着他走了,他死死的看了太子許久,終究是一句話不吭的由着杜紅箋將他拉扯着走了。

回了屋中,奼蘿已經是跪在了門邊了,杜紅箋心知這事兒應該是和奼蘿有着關係的,心下動了動神,終究是沒有說話。杜紅箋進了屋中便是打理自己,趙九重卻是一直沒有開口,杜紅箋看着趙九重,心中不由的是有些晃神的,她當真是一個傻子,一個傻子竟然也能懂得這麼的多,她原本就是懷疑過他是傻子的真實性的,這時候,他的一舉一動是讓他越加的懷疑了。

“趙九重。”杜紅箋開口,手緩緩的撫過先前被太子抓傷的脖頸,碰到了痛處,她忍不住又是蹙了蹙眉頭。

“嗯?”趙九重回頭看她,杜紅箋盯着他的眼眸,只覺得他這模樣根本就是一個正常人,許是她看的太過於直接了,竟是將趙九重看的不好意思了,當下,趙九重便是垂了臉去,低低的道,:“娘子,你怎麼總是這樣看着我,看的我怪難爲情的。”

她當下又是困惑的看着他,還從來不曾想過,難爲情這個詞語也是會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的,當下,在微微的愣了一愣之後,終究是忍不住的道,:“趙九重,你是真傻還是假裝傻?”

前一刻,還能生氣成那樣子,這一刻,見得她探究的目光是太過於明顯了,立馬就是連着臉色都給變了的?杜紅箋看的又是一愣,當下,竟是有些莫名笑意。

“娘子,奼蘿說過我不傻的。”趙九重微微垂頭, 面上的神色依舊是那麼的單純,這看起來,還當真的覺察不出一點正常人的氣息。

杜紅箋又是凝神,明明他先前就是看的認真的緊的,這會子,他的變化怎生是如此的大?

“娘子,你是生我的氣了嗎?”趙九重見得杜紅箋不說話,又是低聲道。

一旁,奼蘿的聲音傳來,:“少爺不是傻子,少爺從來都不是什麼傻子。”

杜紅箋這纔想起奼蘿原來還跪在地上的,她暫時不想管這事兒是不是奼蘿給安排的,當下便是衝着奼蘿道,:“奼蘿,你先回房中,我和九重要休息了,你不用跪地上。”

‘奴婢有罪,奴婢不該不早點去接應夫人的,倒是讓少爺夫人受驚了。”奼蘿垂頭道。

杜紅箋一怔,當下便是覺得好生的好笑,這女人可是在說謊的?既然沒有跟着來,又是如何知道她已經是出了事兒的。杜紅箋這會兒沒有心力和她攀談,只道,:“好了,你先回去休息,有事兒,我明日再和你詳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