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剪紙人

66剪紙人

杜策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奔到郭氏面前,他的目光在郭氏腰間的香包上,用力一扯,香包落入他的手中,郭氏面色一動,看着杜策的目光終於有了一絲變化。

杜紅箋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裡就像是有一隻小鼓不停的在敲打着一般,眼瞧着杜策審視着郭氏,繼而,又冷着臉打開了包袱,頓時,杜紅箋越加緊張。

那香包裡裝着什麼?衆人無不詫異。,全將目光轉移到了杜策手裡的香包上,而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那香包當中,竟然還裝着一個紙人,一個用紅紙剪的紙人,而且,還是一個俊朗非凡的男人!

衆人全都屏住呼吸,不敢言語,半響,終究還是杜氏拿走了杜策手裡的紙人,衆人又將目光凝在杜氏臉上,原本杜氏還算平淡的臉色,在看了那紙人之後,也是不可避免的變了臉色。

“這不像是二弟,弟媳,難不成這是你家中哪位親人?”杜氏開口,目光探究的看着郭氏,她的話已經問的很委婉了,一個婦人,貼身帶着香包,這,很平常,可,不平常就在於,這香包中,竟然還裝着一個紙人,要說這紙人若是像自己的丈夫也就罷了,可,偏偏那紙人卻不像,這難免讓人懷疑那紙人是婦人心中的情郎!

“長姐覺得這個重要嗎?”原本杜策在拿走那個香包之時,她的目光有過一瞬間的變化,可,繼而,嘴角又轉化成了漫不經心的笑意。

杜紅箋慌了,拽着郭氏的衣袖急急忙忙的道,“母親,你就告訴姑母是怎麼回事兒吧,不能讓那些不想你好的人害了你。”

郭氏看了杜紅箋一眼,目光中全是柔色,她緩緩伸手幫杜紅箋理順耳邊的亂髮,柔聲道,“我原本以爲,我將你帶回來,你的未來便有保障,我也可以安安心心的去了,可,沒想到,我錯了,對不起,紅箋,別厭惡娘,即便娘在,也不能保你,反而會給你添麻煩,你就當沒我這娘。”

杜紅箋覺得心中的一根玄猛的被人撥亂了,她不安,她害怕,甚至於,她哆嗦着嘴角,腦海中全是那日郭氏吞金之時的場景,她害怕郭氏會再次丟下她!

“是誰,這個男人是誰!”杜策咬着牙逼問郭氏,一旁的老侯爺再聽不下去,杜氏只得讓下人扶着老侯爺離開,郭氏看都不看杜策一眼,仿若杜策根本不曾問她這個問題一般。

“信是你從何處尋來的?”杜氏轉開了目光,冷眼看趙普他爹,趙普他爹原本還得瑟不已,這時見了杜氏的神色,心裡也不免一個哆嗦,他這麼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是,是在郭氏屋門口得來的。”雖是哆嗦着嘴角,趙普他爹終還是將話給說了出來。

“屋門口?”杜氏蹙眉,擡眸瞟了一眼郭氏,那郭氏依舊是不爲所動,只是靜靜的站在遠處,整個人儼然是一個事外之人。

杜策上前,拉住趙普他爹的衣襟口,咬牙切齒的道,“有那麼巧?你當我杜策是傻子?說,你和她又有什麼關係,你要是有一句話隱瞞我,我絕對可以讓你生不如死,不,是比死還要難受!”

趙普他爹看了馬氏一眼,趕快的跪在地上,連忙道,“大老爺,怎麼又和我扯上了,大老爺不會以爲那信裡面裝着的情書附贈着一個和香囊中一模一樣的紅紙剪圖是送給我的吧,即便大老爺擡舉小的,小的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小的不過是偶然之間拾到的,和小的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一旁的矮胖墩子一聽,也是着急了,一磕頭跪在地上,急急忙忙的跟着辨白,“老爺,我,我只是一個繡坊老闆,當初郭氏來我鋪子上做工,我喜歡她不假,也給了她很多活兒做,可,可我萬萬沒有和她做過苟且之事,還希望老爺明察秋毫,不要冤枉於我。”

很顯然,現在的形式已經不單單是扯到矮胖墩子亦或者趙普他爹和郭氏有什麼關係了,而是,郭氏那香包中的剪紙男人,到底是誰?

這時,四姨娘馬氏調劑道,“這樣吧,郭氏你就說說你香包裡的男人究竟是誰,老爺心裡也就安了。”

杜紅箋將目光轉而望着郭氏,目光中全是期盼之意,她只希望郭氏說個話,即便是編也編一個出來,只要爲自己開罪就好,不想,郭氏確是不發一言,這可是急死了杜紅箋。

“母親。“她壓低了聲音提醒着郭氏,可郭氏終究不爲所動,杜紅箋無奈,只能自己幫着郭氏想辦法,想了是半響,腦海裡一個激靈,連忙道,”父親,母親不願意說出口是有緣由的,這關乎杜家二房的事,定不能放在口邊細說。“

馬氏嗤笑,“喲喲,這是不敢說呢還是?“

杜紅箋早知道馬氏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還好早前馬氏因爲杜芊芊的原因消停了一陣,這番,難不成,這馬氏又有要崛起的趨勢了?

杜紅箋嘴角帶笑,那笑意確是一點也沒有進入眼中,只道,“母親不願意說,可我又不願意讓母親白受冤枉,我幫她說!這剪紙人不是別人,正是母親的第一個孩子,母親懷念他,心疼他,卻又沒有辦法再照料他,他已經是母親心中一輩子的痛了,所以,母親纔會將他的剪紙人放在香包中,日日懷念。“

“可,那剪紙人明明就是成年男子的模樣!“馬氏心中不甘,面上更是不相信杜紅箋的話語。

杜紅箋只笑了笑,又接着道,“哦?是嗎,可是,四姨娘也是一個做母親的,難道,你不覺得一個母親的心中早就千遍萬遍的想象過自己孩兒的模樣了,這剪紙人便是哥哥在母親心中的形象。“

“你!”馬氏不甘被搶白,接着道,“那情書又是怎麼回事兒?難道,郭氏愛上了自己早早夭折的兒子?”

杜紅箋雖有提到哥哥的死,可卻從未有將夭折二字講出來,現在,馬氏一旦講出來,衆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就連着杜策看她的目光也是帶上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