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晏行微眯着眼眸,戰黎能說出這樣的話,顯然她是已經知道了他們之前離婚的事情了。
戰況和她說的?
“不是我哥說的,是我很早就知道了,我無意間聽到的!”
這事兒確實不是她哥說的,所以戰黎解釋了一下,她不想她哥被平白無故的懷疑。
兩個人之間就像是在暗戰一般,誰都不想輸給對方,起碼戰黎是這樣想的。
若是自己不知道他們已經離婚了,那麼她還真的很不好辦,她之所以會覺得她哥和她不是一心的,就是因爲他都沒有告訴自己,她已經和霍晏行離婚了,他是知道的。
“所以你想和我談什麼?”其實這事兒不是有意的要瞞着戰黎,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刻意的去告訴她,一張紙而已。
他原本想的是藉着再次在一起,他們要先戀愛,再求婚,再結婚,所有的都按正常套路走一遍。
其實,他真的沒有把那張紙看的有多重要,那個時候之所以會結婚,那是老爺子一定要那麼辦,其實感情比那張紙重要的多了。
“戰家的生意我要接手,這些年,霍總幫着管理的酬金,我們戰家都會給的!”
戰黎有意把話說的特別的疏離冷硬,其實,說這樣的話很大一部分是在鬥氣,只是爲什麼要鬥氣沒明白而已。
既然霍晏行一定要弄得這麼生分,那麼她也沒必要顧及以前的感情,這樣挺好的。
戰黎一直對於霍晏行給她的下馬威耿耿於懷,所以,她把霍晏行所有的行爲都歸結爲是有意和她劃清界限。
其實,這樣挺好的,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煩,只是爲什麼就這麼的不爽?十分的不爽!甚至感覺到了很委屈,很想衝着他發脾氣。
“給我多少酬金?”真不愧是兄妹,還挺會用錢來打發人的,他倒是想知道他們知道他們戰家有多少錢嗎?
“霍總想要多少?能力範圍之內的,我們都會給!”
其實這就是什麼都不懂的人,底氣不足,說出的話也鎮不住場子,別說是戰黎了,就連戰況都不知道他們戰家有多少錢,現在涉及到什麼產業了。
因爲他們幾個人的產業都是在霍晏行這裡管着,很多項目都是在一起的,有錢大家賺,所以,他們都是互爲股東的,這也有利於整體的發展,不會被外人所鉗制。
這些年,霍晏行把他們最初交給他的錢和產業都翻了幾番了,但是,他們是兄弟,他們也從來沒有過問過,要不是戰黎說要要回戰家的生意,霍晏行還想不起來,也是應該把他們各自的生意都交給他們了,他不能一直給他們管着。
他總有死的那天,到時候要怎麼辦?以後他們也會有子女,總不能還讓北北管着他們子女的產業,那樣北北太累,對於他們的後一代成長也是不利的。
“我要是全要呢?”霍晏行微微的擡着頭,那一臉的倨傲帶着雅痞的味道。
戰黎閉上了眼睛,告訴自己慢慢的呼出一口氣,真的是……真想直接和他說,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全要?
“憑什麼?”這話是戰黎要在心裡說的,可是,越想越氣,張口就問了出來。
怎麼說戰家的產業也是不小的,即便是這些年被他給擴大了,那也是在原來的基礎上擴建的,憑什麼全給他?真是可笑。
“就你這樣的性子,你要怎麼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商場上立足?”
霍晏行只是用一句話讓戰黎明白,做生意不是誰都能做的,談條件都不會,又如何談生意?
戰黎是有些小聰明的,但是,那些在商場上簡直是不值得一提的!
戰黎湛湛的看着霍晏行,她怎麼就忘記了他從來不說廢話的,他做事說話向來都是有目的的!
他就用了一句話來告訴她,她根本就不適合管理戰家的生意,她根本就不是那塊料!
只是一句話就讓她知道他有多麼的厲害,自己有多麼的異想天開。
“那是我的事情,就不勞霍總費心了!”
戰黎並不認爲自己不行,什麼事情不是他說的算的,她是戰家的人,沒那麼不堪一擊。
是的,戰家人的骨子裡就有着一種不服輸的硬氣,那是世代流着相同的血液,一脈相承。
“那你就和我談,看看到底能不能把你們戰家的生意要回去,又能要回去多少?”
霍晏行攤攤手,他就喜歡戰黎這種性子,不服輸,但是,說的難聽點就是自不量力,但是勇氣可嘉,起碼有拼勁,倒還是可以。
他是想着要把他們幾個的產業都交給他們自己打理,但是,戰家的他可沒想過要戰黎接手。他的老婆不能拋頭露面,不是他霸道守舊,而是他也想多騰出一些時間來陪她,要是她也忙起來,沒時間搭理他,那麼他所計劃的出行又怎麼能實現。
他們的錢已經多到花不完,沒有必要那麼忙碌,而疏忽陪伴,陪伴愛人,陪伴孩子,到時候才覺得有所遺憾,所以沉着時間允許,他要多多的製造回憶,等到老的時候,慢慢的回憶,也可以講給子孫聽聽,說說當年……
“霍總可以提條件!”戰黎是不服輸,但是,她畢竟從未在商場上混跡過,更別說打拼了,所以,最基礎的談判她都不知道要怎麼開始,又從哪裡開始。
因爲霍晏行不說他要什麼,戰況只好自己先開口問,她知道這樣很被動,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和霍晏行周旋。
“難道你出去和別人談生意,張口就是要別人談條件嗎?”霍晏行搖搖頭,嘴角的笑容越發的無奈,要是戰黎看向霍晏行,一定會在他的眼中看到寵溺之色。
戰黎看着霍晏行,他這樣言語上的爲難讓她覺得很委屈,他們之前是那麼親密的關係,她想着的是好聚好散,怎麼他就一定要撕破臉才罷休呢?
其實感覺到委屈的戰黎,她沒有想到,這是霍晏行在身體力行的給她上課,這樣的經驗是多少人想學都學不來的,當有一天,戰黎真的處在那個位置時,她記起今天,嘴角的笑容都是苦澀的,她在心裡輕嘆一聲,“原來如此!”
“霍總怎麼能是別人,我們好聚好散不好嗎?痛痛快快的把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說不定我們還能做朋友!這樣繼續撕破臉,說不定我們就成了仇人了!”
女人最擅長的一向技能就是以柔克剛,稍微的低下頭就會將風向調轉。
即便是戰黎失憶了,她沒有了那幾年人生成長階段的經歷,但是,人腦的深處都是有記憶的,有時候她的舉止言行也是會別影響的。
霍晏行從椅子上起身,戰黎看着他起身,驀地向後退了一步,這樣下意識的動作,讓霍晏行本想邁向她的腳步調轉了方向,轉而向落地窗那裡走去,點了一支菸……
“那我是你什麼人?你又想和我解決什麼問題?”背對着戰黎站在那裡,霍晏行的聲音很輕,輕到如同他口中吐出的那白色的煙霧。
“前夫……”
多麼澀然的稱呼,帶着多少的酸澀與無奈,更多的是不可思議。
其實這是很正常的,很多相愛的人都是無緣無故的就那麼的變得疏離了,甚至是就變成了陌生人,這是人性的常態。
況且戰黎和霍晏行這樣的情況有這樣的境況也是人之常情,即便是再深的感情,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是會有裂痕的,何況這是雙向的。
“我們之間還有孩子的撫養權問題!”
其實相比較於要回戰家的生意,戰黎更看重的是孩子的撫養權,她知道這個比什麼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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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知道我們有孩子……”霍晏行冷笑着,但是,也只是很淡的。
他知道戰黎現在的情緒需要照顧,他也知道陸紹衍這件事情上,他對於她是有愧疚的,他也反覆的問自己,要怎麼彌補,想來想去,似乎是彌補不得的,畢竟人死不能復生了。
所以,他想要戰黎走出來,從陸紹衍死亡的這件事情瞭解脫出來,他就要有分寸的來讓她淡忘,而她要戰家生意這件事情,就是一個契機,若是沒有這個,戰黎是不會見自己的,他也認爲不該見的。
但是有事情牽扯着,他再抓着扯着,她就會少些時間和精力去想陸紹衍,這樣或許就能很快的就淡忘了,他想着只要淡忘悲傷就好,至於,陸紹衍那個人,她放在心裡一輩子,他也是不會介意的。
因爲他知道,在這樣的感情中,活人是爭不過死人的,他也不想去爭,因爲陸紹衍配得!
“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霍晏行,從你隱瞞阿衍的病情開始,我們就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他對於我是怎樣的存在,你不是不知道,你……不該瞞着我!”
即便是阿衍已經離開幾天了,但是,戰黎只要一想到他都沒有和她說上一句話,看她一眼,就這樣的離開了,她的心就像是被刀子反覆的割着般痛着,那種遺憾和絕望是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感覺。
哪怕是隻說上一句話,或是看上那麼一眼,她都不會這麼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