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晏行在戰黎笑着對着陸紹衍說。“你又囉嗦!”的時候,已經轉身向陽臺走去,說不吃味是不可能的,可是他可以讓戰黎原來任何一個男人,卻唯獨不能對她說出遠離陸紹衍的話。
或許這就是上天的安排,一個殘忍的安排,若不然,他也不可能這麼快的要和小黎在一起。
他一直以爲自己謀劃事情很全面,卻在前幾日才知道,有人比他更細緻周到,那就是陸紹衍,一個真正值得他敬佩的人。
戰黎本想坐在沙發上,可是肚子實在不舒服,就那繞着沙發轉圈走。
“阿衍,你不要對我這麼好,我會有負罪感!”這樣的話她對他說過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是唯有這一次,她是真的覺得愧疚。
她沒有想過要和任何人發生關係,可是她卻和霍晏行發生了,在她還是陸紹衍未婚妻的時候。
“傻瓜,我們不是說好了嗎?都要奔着自己的幸福去!”
“若是你這樣想,那麼我的負罪感豈不是更深,我生病的這幾天,都是瑩悅在照顧我!”輕輕的話語含着笑意,讓人聽了不免會產生誤會。
而此時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璀璨夜景的蔣瑩悅雙肩不住的顫抖着,這是她第一次從他的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可是卻是對着另一個女人說的謊言。
“噢噢噢,大白,你終於發現,蔣瑩悅適合你了?人家姑娘多好,你要好好對她!”這無疑是戰黎聽到最好的消息,心中那沉重的負罪感,彷彿頃刻間就煙消雲散了。
她是多麼希望他能夠找到自己的幸福,他的幸福比她所有的一切都要重要。
“看把你樂的!是不是覺得你的負罪感全飛了?”陸紹衍敢說這個世上在沒有誰會比自己更瞭解戰黎了,他對她的熟知,比她自己對自己的認知還要多的多。
“你都知道,還非要說出來,變壞了啊!”時不時的向着廚房看去,刷碗要這麼久嗎?
本想走過去看看,可是又想着自己剛纔不知羞的想當他手裡的碗,她就邁不動腳步了。
“小白……你想我嗎?”陸紹衍那邊停頓了幾秒,繼而有些認真的問道。
“當然想了,我是想要飛過去照顧你的,好在我沒去,要不就成了大燈泡了!”若是自己去了肯定是要壞事的。
“小白,悅瑩有些在意我們的過去,所以……你不要再想我了,可好?”這樣的一句話,陸紹衍說的無比的輕,彷彿這是從他喉嚨裡滑出來的一樣,這樣的話無疑是某種暗示。
戰黎嘴角上依然掛着笑,那笑是替陸紹衍高興,可是在聽到他說的話時,她愣在那裡,嘴角的笑容也僵硬在那裡。
雖然阿衍的聲音很輕,可是她確定自己完完全全,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的聽到了他說,“小白,悅瑩有些在意我們的過去,所以……你不要再想我了,可好?。
那一句你不要再想我了,和你不要再了,是一個意思!
若是她是蔣瑩悅,怕是也會不高興!畢竟自己是他的未婚妻,即便是曾經的。
可是她要怎麼開口說好,她不想說好,不想,不想……
她想和陸紹衍說,要我和蔣瑩悅說說話!我會告訴她,我對阿衍只有兄妹情,你不要在意好不好?我不想就這麼的失去這個哥哥,不想。
可是,她知道自己什麼都不能說,她的一個好會換來阿衍的幸福,他那麼疼自己的一個人,既然能開口說出這樣的話,那他該是很在意蔣瑩悅的,這樣不正是自己所期待的嗎?
“好!”伴隨着這麼一個好字,戰黎的身子慢慢蹲下,靠在沙發的後面坐下,淚就那麼掉落。
以往陸紹衍總是對她說“今晚吃西餐,可好?”。
“我們去散步,可好?”。
“今天下雨,在家看電影,可好?”。
“我新作了一首曲子,你聽聽,可好?”。
“……”
她每一次都笑的眉眼彎彎的說,“好!”。
那是她真的覺得好,可是這個“好”字,是她這輩子最不願說出來的的一個字。
“傻瓜!”那邊又傳來陸紹衍低低的聲音,雖然帶着笑意,卻是有着難掩的哽咽。
“我要繼續……跑步了,吃的太撐,掛了!”戰黎看着屏幕上那紅色的掛斷,卻是怎麼也點不上,索性將手機關機,將頭埋在雙膝間,發出悶悶的嗚嗚的聲音……
霍晏行抽完煙回到客廳,並沒有看見戰黎,但是卻聽見了哭泣的聲音,循聲走到沙發的後面,看見了坐在地板上,抱着雙腿嗚嗚哭泣的小東西,那贏弱的雙肩,不住的顫抖着。
看着掉落在地板上的手機,似乎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陸紹衍安排了所有的事情,這一步是他最後要完成的。
霍晏行並沒卻抱她安慰她,而是任由她哭去,只是默默的站在那裡看着她。
其實在霍晏行走過來的的時候,他就在想,要不要安慰她,當走到的時候,就已經決定要她哭個夠!
其實有些事情,人往往總是無能爲力,即便他被稱謂北城的神,他依然不能改變什麼。
過了二十多分鐘,戰黎緩緩的擡起頭來,仰着頭看着霍晏行,髮絲粘在她佈滿淚水的臉上。
霍晏行緩緩的蹲在,將她的髮絲從臉上拿開。
“這一天哭的太多了,一會多喝點水,補補!”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話,將這尷尬的氣氛個打破了。
“喝不下,太撐了!”哭過了心裡也舒服多了,一切都是好的,都是好的。
“來,我給你消消食!”霍晏行拉起戰黎的身子,拉着她繞過沙發坐下。
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躺下!”。
若是換作平時戰黎一定不會在他腿上躺下,可是這一個她很想念白天窩在他懷裡的感覺,很安心,很平靜!
乖乖的在他的腿上躺下,戰黎左右移動了幾下,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才安靜下來,瞪着有些微紅的眼睛看着霍晏行。
“別看我,把頭轉過去!”她這樣的眼神看着他,他怎麼能把持住,他不想在今晚要她。
戰黎聽話的把頭轉了過去,隨即男人乾燥的大掌就伸進了她的睡衣裡……
戰黎剛要抓住他的手,那隻溫熱的大手,卻在她的肚子上用着適當的力道揉着。
“想看什麼電影?”拿過遙控器,霍晏行問着戰黎。
“小王子!”這是她喜歡的,也是陸紹衍喜歡的,不,應該說是,她逼着他喜歡的。
她最喜歡的就是那句。
狐狸說:“對我來說,你只是一個小男孩,就像其他成千上萬個小男孩一樣沒有什麼兩樣。我不需要你。你也不需要我。對你來說,我也只是一隻狐狸,和其他成千上萬的狐狸沒有什麼不同。但是,如果你馴養了我,我們就會彼此需要。對我來說,你就是我的世界裡獨一無二的了;我對你來說,也是你的世界裡的唯一了。”--安東尼·德·聖-埃克蘇佩裡《小王子》
她曾在陸紹衍彈琴時,從背後抱住他,對他說,“你就是我的世界裡獨一無二的,我對你來說,也是你的世界裡的唯一。”。
陸紹衍就對她說,“調皮!”。
現在她不再是他的第一無二,他也不再是她的唯一。
霍晏行搜索到了小王子,這個他陪着喵喵看過。
兩人都是寂靜無言,戰黎邊看邊哭,霍晏行一邊給她揉着肚子,一邊給她拿紙巾擦眼淚。
他知道她在想陸紹衍,在想他們之間的過往。
“我只準你今晚放肆的哭,懂嗎?”他的所有脾氣在她這裡都是負數,甚至是不存在。
霍晏行這邊說完,戰黎哭的更加兇了,似乎是被允許,或則說,是唄縱容了。
哭夠了,戰黎轉過身來,平躺在霍晏行的腿上,那紅紅的鼻子一吸一吸的,霍晏行將紙巾放在她的鼻子上。
“髒!”**溺的聲音,就像是對待喵喵一般。
戰黎狠狠的將鼻涕都弄在了紙巾上,瞬間舒服多了。
“你爲什麼會離婚?”哭過後的聲音悶悶的,卻是格外的好聽。
“弄假成真,然後她就跟別的男人跑了!”霍晏行將裝着戰黎鼻涕的紙巾投進垃圾桶,即投即中。
戰黎只知道霍晏行離婚了,膽識並不知道他的妻子也跟別人跑了,她怎麼認識的人都是離婚的,帶着孩子的,妻子跟別人跑了。
她都在想,是不是他們的妻子都是跟一個人跑的?究竟是什麼人,能讓他的妻子,扔下他這麼好的男人,跟別人跑了,腦子是不是被門夾了?
而起還是弄假成真,那就是說,他們不是真的離婚,而是假離婚,卻沒想到那個女人不復婚了,跟別人跑了,她還真想見見這個奇葩的女人,問問她是怎麼想的,有沒有後悔。
看着霍晏行,戰黎就想起了大叔,天多的相似,讓她有了一個大膽卻覺得很有可能的假設。
“霍晏行,你玩微信嗎?”戰黎拄着霍晏行給她揉肚子的大手,認真的問道。
“偶爾!”霍晏行看着她那緊緊抓着自己大手的小手,看出了她的緊張。
“你的微信暱稱是不是叫大叔?”戰黎地然的坐起了身子,而不是坐在了沙發上,而是直接坐在了霍晏行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