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嬈本想5點起牀教夜辰練拳,不過連續三關饒是她也受了影響,一沾牀就睡死了,一睡就睡到了早上9點,夜辰整晚趴在牀邊用眼睛一遍遍地描繪着她的五官,她睡得太沉,一點沒發現,他也不忍心叫醒她。
到了早上7點人格交換,白天的他出來了,藍眸璀璨地亮起,比海水還要湛藍,欣喜萬分。
她還在,她留下了。
他開始回想另一個他在昨晚做的事,記憶很清晰,如同他親歷。
“妖嬈……”
每念一次,他的心情就澎湃一次。
他着了魔似的繼續看着她,久了難免心猿意馬,撐起手靠近她,臉也貼了上去,鼻尖很不小心地擦過。
妖嬈皺了皺了眉,感覺到臉上有東西,哼了一聲,抖了抖了眼皮,睜眼就看到了夜辰的大特寫,清晰的睫毛根根見,近的她稍微撅噘嘴就能親上他。
目光突然相對,沉默開始蔓延,空氣驟然安靜。
過了好一會兒,妖嬈眼裡竄起一把火,猛地推開他,“你幹什麼!?”
能幹什麼?
一親芳澤唄!
可惜沒成功,還跌了個四腳朝天。
“叫醒你。”他淡定地爬起,無半分吃豆腐的心虛。
“需要湊那麼近?”
“你睡得太沉,我想湊到你耳邊叫。”
理由太牽強,但做案未遂,她若揪着不放,只會糾纏不清。她眯了眯眼,決定這次先放過他,想到剛纔初吻差點沒了,心就噗通噗通地跳,臉也紅了,趕緊捂着發燙的臉下牀,跑去了盥洗室,用冷水洗臉。
夜辰敲了敲門,“早餐已經準備好了,漱洗好了就下來,我在樓下等你。”
“知……知道了!”鏡子裡她的臉還是紅的,像凃了一抹厚重的胭脂。
一看時間竟然已經9點多了,有些吃驚,沒想自己會睡那麼沉,她沒磨蹭,刷完牙就出去了。
“小姐,可以進來嗎?”是管家的聲音。
“進來。”
她昨晚借了夜辰的睡衣穿,脫下來的衣服交給女傭去洗了,以爲管家是來送衣服的。
管家推門而入,後頭跟着一羣女傭,每人手裡都捧着盒子,目不斜視,恭敬地站成一排。
她愣了愣,“這是幹什麼?”
管家笑容和藹地打開了其中一個盒子,“這是少爺命人給小姐準備的衣服,直升機剛送到,因爲不知道小姐喜歡什麼款式,所以各種款式都拿了,小姐可以慢慢選,如果尺寸不合適,馬上可以換。”
盒子有幾十個,全是高檔奢侈品牌,盒子裡的衣服都是從頭到腳由專人搭配好的,拿起來穿就行。
管家又道,“這裡還有鞋子。”
門外還有另一羣女傭,手裡同樣捧着盒子,如同等待檢閱的士兵,筆挺地站着。
“這是包袋……”
“這是首飾……”
“這是內衣……”
管家逼逼叨叨個不停。
女傭們魚貫而入,放下盒子,再魚貫而出,盒子越堆越多,妖嬈愣了半天,最後只憋出一句話:“我原來的衣服呢?”
管家咳嗽了一聲,“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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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的餐廳,夜辰耐心地等着妖嬈下來,心情愉悅,容光煥發,門突然被重重地推開。
“喂,你在搞什麼名堂?”妖嬈還穿着他的睡衣,尤爲寬大,顯得人很嬌小,烏黑的長髮已經紮成了馬尾,大美人就是大美人,就是素面清湯,不修邊幅也能夠嫵媚瀲灩,讓人春心蕩漾。
夜辰的心就忍不住盪漾了一下,喘了一口氣才說道:“怎麼沒換衣服?”
“那些衣服我都不喜歡。”
其實他的品味相當不錯,但那些衣服沒有她原來的衣服輕便,她需要的是活動自如,而不是走秀。
“不喜歡可以換。”他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不是重點。我問你爲什麼扔我的衣服!”
“都破了,你還要它幹什麼?”
“破了也不能隨便扔,你經過我同意了嗎?”
第二關的時候滿山跑,有幾個破洞不稀奇,但破損不嚴重,稍微補一下還能再穿個一年半載。
“所以我不是賠償你了嗎?那些衣服都是。你若不喜歡,沒關係,我們換。”他拿起桌上的鎏金服務鈴,他承認東西訂的有些急,沒考慮到她的喜好,但都是他親自選的。
妖嬈撲過去奪下,“你別亂來!”
好傢伙,假一倍十都沒他賠的厲害,典型的不拿錢當錢,看他的樣子辯下去也沒用了。
她扶了扶額,“我只需要t恤和牛仔褲,最簡單的款式,不要牌子。”
葉嬈就是個普通的平民百姓,穿不起太土豪的牌子,穿了就是個笑話。
“還有,一套就夠了,不許多。”她補充。
夜辰點頭,叫來了管家,將她的需求告知,管家領命而去。
“衣服的問題解決了,先吃飯吧。”
揭開銀光閃爍的蓋子,是一盤草莓香緹豆蔻蛋糕,新鮮的草莓粒和覆盆子果茸,佐以白巧克力和香緹奶油,下面是草莓戚風胚的海綿蛋糕,甜膩的香氣撲鼻,引得她食指大動,飲料是灑了香草末的可可,都是她愛吃的。
她毫不客氣地挖了一大勺塞進嘴裡,好吃,她忍不住跺了幾下腳來表達自己的滿足。她滿足了,夜辰也就滿足了。
“對了,什麼時候送我上岸?”
口腹之慾解決了,就該談談離開的事了。
聽她急着要走,他臉上的明媚春光瞬間變成了烏雲罩頂。
“你不是要教我拳法嗎?”
她沒忘記這事,但小凡和小文還等着她回去,現在都中午了。
“下回吧。”
“你認爲我的身體能等到下回?”她的下回很可能是無限期的等。
“怎麼不能等了?你現在不是很好嗎?”經過她的救治,近段時間他都不會有什麼問題。
夜辰眼色一沉,突然就咳嗽了,咳完就喘,喘完臉色就發白,別人玩這種戲碼很假,他玩這種戲碼,假的也會變成真的。
妖嬈心頭一跳,趕緊幫他拍背順氣,“你沒事吧?”
咳嗽後是哮喘,喘得已經彎了腰,模樣很痛苦。
這說犯病就犯病,比翻書還快,她儘管疑竇,但他的樣子不似作假,像是真犯病了,趕忙問:“你的吸藥器在哪?”
有哮喘的人隨身必會攜帶丙酸氟替卡鬆氣霧劑。
“你不是……不是……要……要走嗎?走……走好了,不用管我……咳咳咳……管……管家……送……送你……”他在桌上胡亂地摸着服務鈴。
妖嬈覺得遇到剋星了,他都這副樣子了,她還怎麼走。
“我不走了,你快說吸藥器在哪?”
“不……不走?”他眼中的暗影有點點流光劃過。
“對。你快說吸藥器在哪?”沒有藥,他會窒息的。
“口袋……”
她將吸藥器摸了出來,“快吸!”
吸了幾口,他呼吸逐漸平穩了,臉色還是很難看,但一雙眼光芒璀璨,相當的狡猾。
他篤定她會對自己心軟,不然不會救他兩回,說明她在乎他,所以利用了這點,他對她知之甚少,不用點手段,他不確定是否能再見到她。
“我們什麼時候開始練拳?”他迫不及待地要與她相處,想知道她更多的事。
“不急,你先休息下。下午我們再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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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妖嬈的衣服送來了,是她需要的t恤和牛仔褲,款式很普通,但標籤上的價格很不普通,她看向管家,“就沒有再便宜點的了?”
這都趕上八寶齋一年的營業利潤了。
管家無奈道:“這是最便宜的了。”
尉遲少爺那是什麼身份,總不能去地攤買吧。
妖嬈嘆了口氣,土豪就是土豪,沒人性啊。
她拆了標籤去更衣室換衣服了,“管家爺爺,我的球鞋在哪?”
“少爺說您的球鞋被海水泡過,穿着會不舒服,也給您買了雙新的,和您原來的那雙差不多。”
妖嬈從更衣室出來瞅見了那雙所謂差不多的鞋,仰頭望了望天花板,原來那雙鞋多少錢來着……嗯,現在的這雙能買它五十雙吧。
這叫差不多?
明明是差很多。
算了,算了,計較無異議,人家擺明了不在乎錢,她又何必在乎,穿上鞋後,她給張凡打了電話,告訴她朋友太熱情,她盛情難卻,要晚些才能過去。
張凡依然沒有懷疑,提醒她千萬記得後天要考試。
掛了電話後,她去了陽臺。
“喂,我來了,開始吧。”
夜辰換了一套運動裝,人長的帥,自然穿什麼都帥,心情大好的狀態下,眉眼都是春風,聽到她喊喂,皺着眉頭道,“叫名字。”
“哦,夜!”叫就叫,沒什麼好害臊的。
“辰!”他突然更正。
“昨晚你不是讓我叫你夜嗎?”她走到扶攔處壓腿,做暖身準備。
“昨晚說的話,不算數。”
不算數?
怎麼個不算數?
她臉沉了,“不都說好了嗎?”
這小子竟然想賴賬。
他解釋道:“我指的是我的名字和接電話的時間,記着白天,早上七點後到晚上七點前,電話你要接,晚上七點以後的別理會,其他不變。”
“哈?”
她之前就覺得接電話的事透着古怪,現在更怪了。
昨天說的是白天的電話接不接無所謂,晚上的電話一定要接,和他現在說的完全相反。
什麼毛病?還是天生就這麼善變。
夜辰道:“我的話說完了,我們練拳吧。”
她聳聳肩,“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那我們開始吧。”
五型拳,是夜家獨創的拳法,五型是指五種動物,犬、熊、虎、猴、鼠。說是拳,更像是在模仿動物的動作,練起來會特別滑稽,第一招就是擡起腿學狗撒尿的樣子,還有扒土埋東西的動作。
夜辰看妖嬈演示第一招,臉當下就青了。
第二招是笨熊蹭樹,他看完臉已黑成了鍋底。
第三招……猴子偷桃。
不忍直視啊。
妖嬈知道教外人學五型拳,大體都會是他這種態度,可是這套拳法夜家流傳了三千年,是活血養氣,疏通經脈的鎮宅之寶,夜家的孩子三歲前除了學走路就是學它。
“哼,不識貨!不學拉倒,我還懶得教你呢。不學是吧,那就送我上岸。”
夜辰最不願聽的就是這句話,硬着頭皮上。
滑稽算什麼,挫算什麼,只要她在身邊就行。
“你到底有沒有認真學?”普通人一個小時就能學會,他卻學了半天還學不會。
“有啊,我這熊抱蜂蜜罐的姿勢不是學的很好嗎。”是很好,因爲抱着的不是蜂蜜罐,是她。
“鬆開,誰讓你這麼抱的。是這麼抱。手要感覺像捧了個罐子。腰要下沉。”
“行,罐子。”
妖嬈翻了翻白眼,資質是個好東西,顯然他沒有。
夜辰當然有資質,但學的快她就會走的快,所以他能拖多就拖多久,但過猶不及,如果她惱了,沒耐心了,還是會走,得見好就收。
“練了很久了,休息一會兒,我們喝個下午茶,有鬆餅!”
管家已經支起了遮陽的大傘,擺好了桌,恭敬地立在一旁伺候他們。
她對甜點的*是無窮無盡的,看到甜點就挪不開眼。
“好啊!”
吃完下午茶,兩人繼續練。
夜辰還是老樣子,在她眼裡儼然就是一塊朽木,她就不信了,這麼簡單的拳法,他會練不會,卯足了勁地教。
練着練着就傍晚了,管家又出現了。
“少爺,晚餐準備好了。”
夜辰壓根就沒打算放她走,晚餐準備了不少甜點,她看到了又離不開了。
晚上,她又住了下來,因爲夜辰纏着她問拳法的事,她根本走不了。
“我說辰,你這資質吧……”她覺得他還是別練了。
“叫夜!”走出盥洗室的夜辰,銀灰色的眸綻放着光芒。
七點過了。
“啊?”她懵了。
他看着鏡子裡的自己,眼裡的幽光深重,更覆了一層寒霜。
“不許叫辰,叫夜。電話要晚上接,白天不許接。是晚上七點以後接。還有……”他嫌棄地看着房間裡成堆的盒子,“這些衣服鞋子首飾都扔了。”
她怔愣莫名,這不是今天早上他剛買的嗎?扔是幾個意思,可以退貨啊。
不會是學不會拳,心裡鬱悶,拿東西撒氣吧。
“夜,那個……”她倒乖覺,已經改了稱呼了。
他看向她時目光溫暖,“我給你買新的,款式你自己挑。”
還買?
她覺得腦子裡堵了一團漿糊,轉不過彎來。
翌日。
“夜,練拳的事,能不能緩……”明天就是第四關考試了,她得趕緊回酒店和小凡小文匯合。
他陰沉地打斷了她的話,“叫辰!”
“哈?”她傻了
又來!
彷彿時間倒轉一樣,他重複着昨晚的一切。
“昨天晚上買的東西都不許用,扔了,我給你買新的。”
她已經秀逗了。
有錢也不能這麼任性啊。
末了,他又提起了接電話的事,再次顛倒。
“晚上七點以後,你就關機。”他無情地說。
妖嬈風中凌亂ing。
多大的仇啊,要這麼玩?有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有沒有啊!?
還有,七點到底是個什麼梗?到底是個什麼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