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溫寧一時不查重重的捱了一巴掌,捂着火辣辣疼的臉頰,她吐了一口血唾沫,扭過頭冷冷的盯着男人,脣畔勾起了一抹殘虐的弧痕。
“真是勇氣可嘉啊。”
聽到付溫寧的話,劉芸曦看了眼怒火燃燒的瞪着付溫寧的男人,雙手環胸,冷笑一聲後說道,“付溫寧,你又想嚇唬誰?你知道他是誰嗎?”
付溫寧收回目光,緩緩地看向劉芸曦,伸出舌頭舔了舔脣角的血漬,陰陰一笑,語氣淡泊的回道,“劉芸曦,你覺得我剛纔是在嚇唬他嗎?”
劉芸曦盯着付溫寧嘲諷一笑,“付溫寧,或許別人不知道你是怎麼坐牢的,難道我還不清楚嗎?!”
付溫寧盯着劉芸曦的鳳眸緩緩眯出一道危險的弧痕,脣角勾起的弧度一點點擴大,“劉芸曦,你還記得我當初坐牢的真正原因就好!”
她不怕劉芸曦記得,就怕她會得意的忘記了,到時候還需要她幫她想起。
鳳眸中的溫度逐漸下降着,付溫寧盯着劉芸曦再次緩緩開口,問道,“你知道打我第一個耳光的男人現在在哪裡嗎?”
付溫寧話音剛落,那男人就冷哼一聲說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又怎麼樣,你當老子怕你啊!現在老子打了你了,你想怎麼樣!吃了老子嗎?”
聽到男人的話,付溫寧低頭看着地面,抿了抿脣角,笑着說道,“我確實現在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小手用力地握緊,骨節發出的輕微響聲,淹沒在吵雜的聲音裡,付溫寧緩緩擡起頭,看向挑釁的男人,問道,“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不等男人回答,劉芸曦靠近付溫寧說道,“付溫寧,我勸你還是趕緊給王少道個歉吧,要不然你今天就別想豎着走出夜色了。”
劉芸曦的看似刻意壓低聲音,其實只是把聲音降低到剛好讓男人也聽得到。
果然,她剛說完,男人就盯着付溫寧,勾脣輕蔑一笑,拿起一瓶酒冷冷的說道,“今天也別說老子欺負你,如果你能在十秒鐘內喝掉這瓶酒,老子就讓你離開這裡。”
聽到男人的話,付溫寧微微擡頭看向一臉輕蔑鄙夷的看着自己的劉芸曦。
之前她還以爲男人的找事是因爲劉慶然,現在看來,恐怕是她想錯了。
脣角勾着淺淺的弧痕,轉頭看着男人,應了一聲,“好。”
付溫寧從來信奉的都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烈酒下肚,食道被燒的火辣辣的,可是付溫寧沒有半分的停頓在十秒之內將一瓶烈酒喝了下去。
“哐”的一聲,付溫寧將空了的酒瓶重重的鄭在桌子上,看了眼男人便拎着酒架轉身離開。
一天沒吃飯,又一下子喝了一瓶烈酒,付溫寧胃裡開始翻江倒海起來。
衛生間裡,付溫寧趴在洗手檯上痛苦的嘔吐着。
“呦,這就不行了?我還等着再讓你陪我喝一杯呢?”
聽着身後傳來劉芸曦賤嗖嗖的聲音,付溫寧雙眉一皺,盯着水池的眸中泛着冷冽的蕭殺之意。
洗了把臉轉過身,靠在洗手檯上看着劉芸曦,勾脣一笑,“你要想喝我可以奉陪啊。只是……今天你別喝多了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聽到付溫寧的話,劉芸曦臉色頓時白了,一雙美眸陰狠冰冷的盯着付溫寧,冷冷的說道,“好像喝多了會做不好的事情的人是你付溫寧吧。”
付溫寧雙手一攤,聳肩笑着問道,“是嗎?我做什麼不好的事情我自己怎麼不知道呢?”
劉芸曦陰測測的笑着從包裡拿出手機,打開相冊,舉着手機朝付溫寧走了過去。
“這難道不是你因爲喝多了就跟王總鬼混到一起了嗎?”
接過手機認真的翻看了幾張照片,確實是喝多了的她跟王志成的曖昧照片,看過照片後付溫寧笑着將手機還給劉芸曦,“姐姐這話可就說錯了,不是我喝多了跟王總鬼混到一起了,而是我們一直都在一起呢。”
劉芸曦沒想到付溫寧會如此坦然的承認她和王志成的事情,頓時有些氣惱的罵了一句,“真不要臉!”
“臉?”付溫寧忍不住的笑了出來,“要那東西幹嘛,要當二皮臉嗎?”
看着劉芸曦,付溫寧心中憤恨肆意的翻滾着,面上卻是一副無所謂不在乎的樣子。
臉和自尊那都是屬於有錢有權的人的。
付溫寧從小就知道那些東西對她來說是奢侈品,所以,她從來都不敢奢望能夠擁有那些東西的。
劉芸曦正拿着手機往包裡放,結果付溫寧就突然像瘋了一樣過來一把扯開了她的衣領。
“付溫寧你做什麼?!你瘋了嗎?!”
是啊,她瘋了嗎?司墨城和劉芸曦是夫妻,她脖子上有些痕跡不是很正常嗎?
爲什麼,爲什麼她還會有些難以接受呢?
付溫寧抓着劉芸曦衣服的小手忍不住的輕顫起來,眼睛疼得都發紅了。
劉芸曦一把推開付溫寧,整理着自己的衣領。
付溫寧盯着她脖子上醒目的痕跡,搖晃的後退兩步狠狠地撞到洗手檯上才停了下來。
許久之後她才壓下了心中的沉悶和窒息,擡起頭,盯着劉芸曦,低沉冷漠的說道,“劉芸曦,我說了我這個人現在沒什麼耐心,所以你以後最好別出現在我面前,免得那天你把我刺激到了,我會忍不住的殺了你的!”
“神經病!”
劉芸曦甩下一句話恨恨的的瞪了眼付溫寧後轉身離開了衛生間。
看着劉芸曦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付溫寧又忍不住的轉過身一陣乾嘔。
十幾分鍾後,付溫寧在有些魂不守舍的從衛生間出來,直接朝着酒吧門口走去。
坐在隱蔽的角落中的劉芸曦看着付溫寧朝着門口走去時,拿起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她出去了。”
出了酒吧門口,舒爽的涼風迎面撲來,付溫寧站在臺階上看了眼燈火闌珊的城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步下臺階,朝着公交站走去。
剛走出沒多遠的距離,一個黃毛頭髮的青年,雙手抄在鬆鬆垮垮的褲袋中,朝着付溫寧吊兒郎當的走來,流裡流氣的說道,“小妞兒,要不要跟小哥哥去玩玩兒啊?”
付溫寧停下來,面色陰沉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冷冷的回道,“小姐姐我沒心情,要玩去找你媽去。”
說完她就又繼續朝前走去,可是卻被青年伸手給攔了下來。
看着攔在面前的小細胳膊,付溫寧脣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淡淡的開口問道,“你確定你要攔我嗎?”
話音剛落,從左側的綠化帶後面就走出幾個人來,爲首的就是在酒吧中打了付溫寧耳光的男人。
男人單手抄着褲袋,看着付溫寧,一臉輕蔑的說道,“付溫寧,我知道你有兩把刷子的,不過你覺得你就算再厲害,能幹的過我們幾個大男人嗎?”
付溫寧數了數,對方一共有五人,如果放在以前她完全沒問題,只是現在……
識時務者爲俊傑,付溫寧看着男人問道,“說吧,你想幹什麼?”
攔在付溫寧面前的青年替男人回答道,“我們不想幹什麼,就是想讓你跟我們玩玩兒而已,怎麼樣,願不願意啊?”
看了眼面前的五人,除了男人,其餘四人都色眯眯的盯着自己,付溫寧自然知道他們說的玩兒是怎麼個玩兒法。
“王少,你一個大男人如此欺負我一個女人有些不好吧?”
聽到付溫寧的話,王少眯了眯眼睛,直接冷聲吩咐道,“別跟她廢話,直接動手!”
看着王少話音剛落,四個青年就朝着自己圍了過來,付溫寧鳳眸緩緩地眯起,左手按在腹部,眸中殺意盡顯。
“住手!”
十幾分鍾後,付溫寧掛了一身彩時,一聲冷喝在身後炸響。
所有人停了下來,付溫寧緊皺雙眉,左手用力的按在腹部,紅脣緊抿着轉頭看向走過來的王成志。
“王叔。”
王少看到王成志後,劍眉一皺,淡淡的叫了一聲。
“少珂,你說你一個大男人在這欺負女人算什麼?”
王成志走到付溫寧跟前,看了她一眼,轉頭看着王少柯冷冷的說道。
“王叔,我只是在處理一些私事,還請您不要插手。”
聽到王少柯的話,王成志一把摟住付溫寧,冷聲道,“你處理私事我不會管,但是你對我的女人動手,我就不得不管。”
“她是您的女人?!
王少柯一臉驚訝的看着付溫寧。
“她是我的女人你有意見?”
王成志冷冷的盯着王少柯。“謝謝王總。”
王少柯等人離開後,付溫寧推開王成志淡淡的道了一聲謝。
“你我之間何須道謝。你臉色有些不對勁,用不用我送你去醫院。”
看着付溫寧蒼白的近乎透明的面色,王成志有些擔心的詢問道。
付溫寧搖了搖頭,“不用了,王總如果方便送我回去吧。”
半小時後,回到家,付溫寧步履蹣跚着朝樓上走去,剛推開門就雙腿一軟跪倒在了地上。
“唔……”
痛吟一聲,付溫寧扶着牆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踉蹌着走到梳妝檯前,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白色的瓶子,到出兩粒藥片放進口中幹吞下去。
吃過藥後她挪到牀邊,無力的倒在牀上。
翌日。
墨氏財團的總裁辦公室。
劉楊看了眼散落在辦公桌上的照片,擡頭看向站在落地窗前抽着煙的男人,嚥了咽口水,說道,“老闆,老夫人打來電話說,今天的晚宴你務必要去參加。”
看着自家老闆沒反應,劉楊只能硬着頭皮再次開口,“老夫人還說,讓您帶着夫人去參加。”
司墨城終於有了反應,轉回身來,將菸頭揉滅在菸灰缸中,淡淡的應了一聲,“知道了。”
話音落下,他將桌子上的照片一張張的撿起,整理好,最後放進了抽屜中,擡頭看着劉楊問道,“還有事?”
劉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趕緊離開了辦公室。
夜晚。
帝國酒店。
付溫寧正端着一些點心坐在一個隱蔽的角落中吃着,突然一抹黑影投了下來。“呦,付溫寧,還真是你啊。怎麼,跟你的情夫來的嗎?”
聽着劉芸曦噁心的聲音,付溫寧擡起頭看着她,笑着回道,“我情夫今天帶了別人,我是跟我姘頭來的。怎麼,你有意見嗎?”
話落。付溫寧看向會場中正在跟一個白髮老頭寒暄的司墨城。
而司墨城也剛好看向了她這邊,看到付溫寧時,司墨城黑曜石般的眸子瞬間眯了起來。
即使隔着很遠的距離,付溫寧依舊能夠感受到司墨城那冰冷的目光。
付溫寧勾脣笑得很是妖媚的看着司墨城,眼神瞟了瞟站在她面前的劉芸曦。
劉芸曦目光陰狠的盯着付溫寧,忽然勾出一笑,說道,“付溫寧,想必這是你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吧,怎麼樣,用我帶你去認識一些人嗎?”
聽到劉芸曦的話,付溫寧收回目光,笑着應道,“可以啊。”
說着付溫寧站了起來,主動上前挽上劉芸曦的手臂,笑着說道,“那就謝謝姐姐了。”只是付溫寧在說話時,一直盯着司墨城,看着他劍眉漸漸地蹙起,眸光中的冷意將至到了極點,一步不像是踏着死亡的步伐一樣的朝着這邊走來時,付溫寧笑得越發的燦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