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麼了?”
唐青越一把攬住懷中搖搖晃晃的付溫寧,劍眉緊擰,眼神中滿滿的心疼和不解。
“沒什麼?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而已。”
說着她鬆開唐青越,搖晃着準備進門,結果險些撞到了門框上,幸好被唐青越一把拽進了自己的懷中,最後無奈的輕嘆一聲,直接打橫抱起。
“你放開我,我不用你抱我!”
被唐青越抱着進了門,往樓上走去的時候,付溫寧掙扎着雙手捶打着他。
付清雲和付溫思聽到動靜從房間裡出來,看着被唐青越抱着的付溫寧又哭又鬧的。
兩人不解的同聲問道,“這是怎麼了?”
“喝醉了。”
唐青越淡淡的回了一句,便直接上了樓。
身後的付溫思還嘀咕道,“這是喝了多少酒啊?這麼大的一股酒味。”說着他讓付清雲回房間,自己朝着樓下走去。
到了房間,唐青越用腳關上門,直接抱着付溫寧進了衛生間。
放在浴缸中,他打開花灑,冰冷的水打在付溫寧的身上,她忍不住驚叫一聲,掙扎着想要從浴缸裡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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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青越看着又哭又鬧的付溫寧,沉着臉冷聲道,“閉嘴!安靜!”
原本要從浴缸中爬出來的付溫寧被喊得愣住了,好半天她才慢慢地擡起頭,看着唐青越,漸漸地眼眶中又盈滿了淚水。
小嘴一扁。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了起來,“你兇我,唐青越你居然兇我!”
每一次看到付溫寧掉眼淚,唐青越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刀一刀一刀的割着一樣的疼,趕忙伸手去擦眼淚,柔聲的哄道,“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兇你了。不要哭了好不好?乖啊,不哭了,不哭了。”
可是付溫寧卻一把推開他的手,躺回浴缸裡,哭得越發的歇斯底里。
付溫思端着一碗醒酒湯進來,看着浴缸中溼淋淋的哭着的付溫寧,放下醒酒湯,上去一把揪住唐青越的衣領,一臉惱怒的問道,“你把她怎麼了?!”
聽到付溫思的聲音,付溫寧睜開眼睛,看着他委屈的哭訴道,“他欺負我,小思,唐青越他欺負我。”
“你……”
看着付溫寧傷心不已的樣子,付溫思憤怒的瞪着唐青越,一拳砸到了他的臉上。
“混蛋!你居然敢欺負我姐!”
唐青越被一拳打的偏過了頭,慢慢地轉過頭來。他冷冷的看着付溫思,涼涼的說道,“出去!”
“怎麼?還打算揹着人欺負我姐嗎?!”
看着憤怒的付溫思,唐青越緩緩地眯起眼睛,再次冷冷的說道,“出去!”
付溫寧抽噎着,看着付溫思,小臉上寫滿了委屈和難過。
“唐青越我告訴你,只要我付溫思還活着一天。你就別想欺負我姐!”
唐青越深吸一口氣,轉頭看着付溫寧,柔柔的說了一聲,“糖糖別鬧好嗎?”
一聲糖糖讓付溫寧的眼淚掉的越發的厲害,可她還是讓付溫思出去了。
付溫思憤憤的瞪了一眼唐青越,朝着外面走去,看到醒酒湯,提醒讓唐青越把醒酒湯給付溫寧喝了。
付溫思出去後,唐青越蹲下身子,看着付溫寧,溫柔的問道,“到底怎麼了?高鎬亦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付溫寧看着唐青越,眼淚吧嗒吧嗒的落着,“你爲什麼會突然變成我哥哥?爲什麼?我們還跟以前一樣不好嗎?爲什麼突然間什麼都變了?我不要你當我哥哥,我不要不……”
聽到哥哥兩個字,唐青越瞬間明白了付溫寧的反常。
輕嘆一聲,看着付溫寧的難過,他真的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伸手擦去付溫寧小臉上的淚水,伸手輕輕地把她拉入自己的懷中,溫柔的說道,“如果你還想我們跟以前一樣,那我們就一直跟以前一樣。不要哭了好嗎?”
靠在唐青越的懷中,付溫寧哭得不能自己,搖着頭,哽咽的說道,“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到以前那樣了。”
付溫寧從來沒有想過她和唐青越有朝一日身份會有如此大的轉變。
唐青越繼續溫柔的哄着付溫寧,“回得去,只要你想要我們還跟以前一樣,那我們就跟以前一樣的。”
付溫寧擡頭梨花帶雨的看着唐青越,問道,“可是你現在是我哥哥了,我們怎麼回到以前那樣呢?”
說完後,她又靠在唐青越的懷中,想不通爲什麼突然間她就成了唐青越的妹妹了。
緊緊地抱着付溫寧。唐青越的脣畔勾出一抹悲涼的弧痕,淡淡的說道,“我到寧願是你哥哥,如果只是你的哥哥,那麼一次次的看着你爲別的男人而傷心欲絕的時候,我就不會那麼心痛了。”
懷中傳來付溫寧綿長的呼吸聲,唐青越閉了閉眼睛,雙手更加用力地抱緊了付溫寧。
自言自語的說道,“糖糖。我是以你未婚夫的身份出現在你的世界的,只是我沒想到,在我等着你長大,等着告訴你我是誰的時候,你卻愛上了別人。糖糖,你本該是我的,你愛的人也應該是我,可是你怎麼能愛上別人呢?”
翌日,付溫寧揉着又沉又痛的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剛從房間裡出來,就看到付溫思慌慌張張的從樓下跑了上來,看到她着急的說道,“姐,姐夫要走了。”
揉着頭,付溫寧靠在牆上,皺着眉頭,問道,“什麼姐夫要走了?”
看她不慌不忙的樣子,付溫思急的趕緊說,“就是你昨晚又哭又鬧了一通後,今天姐夫要走了。”
付溫寧這才反應過來付溫思說的姐夫是誰,猛地站直身體,問道,“你說唐青越要走?!”
“嗯嗯。”付溫思用力地點着頭,“我是剛纔偷聽到姐夫打電話才知道的,他現在正要出門,你趕緊去追他吧。雖然昨天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我看得出,姐夫是真的愛你的。你趕緊去追吧。”
可是付溫寧卻慌了一下後,又靠在牆上,聽完付溫思的話,脣角勾着一抹悲涼又落寞的弧痕,許久後,才淡淡的說道,“也許他早就該走了吧。”
說完她轉身回了房間,任由付溫思怎麼敲門都沒反應。
唐青越走了。付溫寧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整天都沒有出門。
第二天出來的時候,眼睛腫的跟金魚眼似的。
看着有些魂不守舍的付溫寧,付溫思一臉擔心的走過去看着她,“姐,你……還好嗎?”
遲鈍了兩三秒鐘,付溫寧才轉頭看着付溫思,努力的撐起一抹微笑,回道,“我很好啊。我有事,今天估計不回來了。”
說完不顧跟在後面的付溫思,付溫寧拿着包就出了門。
她知道自己短時間內心情恢復不過來,爲了不讓付溫思擔心,她只能多出去。
開着車子在大街上晃了許久,看到醫院的時候,她突然想起司皓暄還在住院,於是驅車到了凌思陽的醫院。
偷偷地看過司皓暄後,付溫寧準備離開的時候,聽到司墨城跟醫生的對話。
“司先生。我明白你現在的心情,我也知道司少爺的身體等不了,可是找不到合適的骨髓配對,我們也沒辦法。”
等到司墨城離開後,付溫寧悄悄地跟上醫生。
進辦公室的時候,醫生髮現跟在後面的付溫寧,停下來,回頭看着她,問道,“小姐,您有事嗎?”
“我們可以進您辦公室談嗎?”
醫生盯着她看了幾秒鐘,打開了辦公室的門。
關上門,醫生請付溫寧坐下後,倒了杯水給她後,坐回自己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再次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嗎?”
付溫寧猶豫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您剛纔跟斯先生的話我聽到了,我是想看看我的骨髓跟他的兒子能不能配對。”
“司先生早已經發了新聞,但凡是能給小司少爺骨髓配對成功的人,他都會重金酬謝的。您爲什麼不光明正大的去跟司先生說呢?”
對於付溫寧如此偷偷摸摸的行爲,讓醫生有些困惑,也有些懷疑付溫寧的用心。
付溫寧雙手用力地捧着杯子,許久後,她才說道,“我曾經有個跟司少爺差不多大的孩子,只是因爲意外,他離開了我。而我不光明正大的去跟司先生說這件事,是因爲一些個人原因而已,所以……醫生,您能給我做了一個骨髓檢驗嗎?”
付溫寧故意的讓醫生錯以爲她口中說的離開是死了,所以醫生盯着她看了許久後,點了點頭。
在醫生的安排下,付溫寧做了骨髓配對。
從醫院裡出來,付溫寧直接去了夜色。因爲是白天,所以也沒有幾個人,找了一個隱蔽的角落,要了些酒,付溫寧一個人喝起了悶酒。
“老闆,dna報告出來了。”
劉楊拿着一份文件放到司墨城的面前。
司墨城沒有看,只是淡淡的說道,“結果。”
劉楊看着認真批閱文件的他,笑着說道。“您還是自己看吧。”
擡頭看了眼笑眯眯的劉楊,司墨城皺了下眉,可是眼神中卻閃爍着喜悅激動地光芒,看着桌子上的dna結果,他卻有些不敢去打開。
劉楊自然明白司墨城的緊張,於是貼心的打開文件,指着最下面的數據,笑着說道,“您跟付小姐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一句沒有任何血緣關係讓司墨城的一顆心瞬間盪漾了起來,冰冷的面容也融化了冰雪,盯着最後的數據看了又看,最後拿起手機就朝着外面走去。
走進夜色,司墨城看着角落裡正在一個人喝酒的付溫寧,脣角揚着淺淺的弧度,走了過去。
雖然已經喝得暈暈乎乎的了,可是付溫寧大腦卻很清醒,看着走到面前的司墨城,傻笑了一下。問道,“你要喝嗎?”
“付溫寧,我有事跟你說。”
可是此時的付溫寧什麼都不想聽,也什麼都不想說,只是到了一杯酒推到司墨城面前,“你要喝酒就坐下,不喝就離開。”
人生有兩種心情需要喝酒,難過和開心的時候。
而此時付溫寧因爲難過在買醉,司墨城因爲開心需要慶祝。所以他看了眼付溫寧,坐到她身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翌日。
付溫寧揉着沉甸甸的頭睜開眼睛,看着有些熟悉的房間,愣了一下,稍微一動,身體就跟被大卡車碾過一樣的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閉了閉眼睛,昨晚的記憶瞬間涌入腦海,她頓時瞪大眼睛,好半天才慢慢地轉過頭。看着身邊睡得很沉的司墨城時,一顆心瞬間跌入了谷底。
司墨城醒來時,旁邊早已經空無一人,就連付溫寧睡過的地方都沒有了溫度,朝着衛生間叫了兩聲,沒有迴應,他趕緊坐起來,拿起手機撥通付溫寧的電話。
可是提示關機,劍眉一皺。心中泛起了陣陣的不安。
付溫寧從醫院回來後,付溫思拿着一個快件給她,看着沒有署名,也沒有來件地址,付溫寧蹙了蹙眉,朝着樓上走去,打開快件。
一個深褐色的小本子和一張紙掉到了地上。
看着地上的離婚證和離婚協議書付溫寧愣住了。
心潮如同浪潮一樣的波濤洶涌的翻滾着,彎腰撿起地上的東西,拿回房間丟在櫃子上。
昨晚司墨城說的話還在耳邊迴盪着,可是心情卻早已經不像從前那樣了。
五天後,司皓暄手術,手術很成功,躺在病房裡,付溫寧看着天花板,脣角勾着笑容,眉頭緊緊地皺着。
身體疼的難以忍受,可是司皓暄的病好了,她還是很開心。
付溫寧在住院,司墨城卻翻遍了世界的在尋找她。
一個星期後,出院時,付溫寧碰到了司墨城。
“你怎麼在醫院?你生病了?”
看到付溫寧,司墨城一臉緊張的看着她問道。
“朋友生病,過來看看。”
說着付溫寧就準備離開,可是卻被司墨城抓住了手腕。
“爲什麼躲着我?我給你的東西收到了嗎?”
面對司墨城的逼問,付溫寧盯着他,冷冷的問道,“一個月的期限到了,你動手了嗎?”
冰冷的一句話讓司墨城慢慢地鬆開了付溫寧的手。
“對不起。”
司墨城一臉歉疚的看着付溫寧,他之前承若付溫寧一個月後,他會幫她動手的,可是一個月時間到了,他剛動手,劉芸曦就跪在他的面前哭求着他。
對於劉芸曦司墨城可以狠心無情,可是對於司皓暄他做不到。
定定的看着司墨城,付溫寧冷冷的勾起脣,“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說完推開司墨城,付溫寧朝着外面走去,上了車,她撥了一通電話。
一個星期後,劉氏資金鍊徹底斷了,所有的廠商供應商都登門催款,一個月後,劉氏破產。
一個月後,司墨城終於找到了付溫寧,拿着一份付溫寧跟司皓暄的dna鑑定報告,“爲什麼?”
司墨城恨恨的盯着付溫寧,他沒想到付溫寧會那麼狠心,遇到那麼多事情,她居然都從來沒有說過這件事情,如果不是凌思陽把報告給他,他永遠都不會知道原來他兒子是他最愛的女人給他生的。
付溫寧看着司墨城,冷冷的回道,“因爲你不配。”
一句不配,宛如萬千毒箭直射司墨城的心臟,他身子搖晃了兩下,穩穩地站定後,一臉絕望的看着付溫寧,“這就是我該得到的答案和結果嗎?”
一句不配,他失去了所有……
付溫寧涼涼的看了眼司墨城後,轉身離開。
‘司墨城,在我用盡生命去愛你的時候,是你不去珍惜的。’
一年後。
意大利。
一座古老的教堂里正在舉行着一個簡單而溫馨的婚禮,高鎬亦站在門口,看着對面臺階上的男女,脣角勾起了淺淺的弧度,溫柔的自言自語道,“付溫寧,希望下輩子,我是第一個遇到你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唐先生,你願意娶你面前這位……”
面對牧師老掉牙的臺詞,唐青越不等他說完,直接笑着答道,“我願意,我願意娶我面前這位唐小姐,無論她生老病死,或美或醜,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我都只愛她一人。”
聽着唐青越的誓言,付溫寧流下了兩行幸福的淚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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