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奏雙腳邁開,一臉傲然,神情無比倨傲。本來以他煉體八重的實力,是不應該和風小哲這樣一個廢柴計較的。
可問題在於今早他本來想在辛機表面前表現一番,卻慘遭風小哲羞辱,這是他萬萬無法忍受的。
其實這就像是一條狗,想在主子面前好好表現,以博得主人好感。他以爲對方是一隻貓,結果那隻貓的嘴巴太厲害,竟然把他傷了。
狗自然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想要和貓真刀真槍來。可貓完全不鳥他,一溜煙就走了。這自然讓狗在主人面前擡不起頭來,問題是當時還有好多觀衆,這更讓狗倍感恥辱,懷恨在心。
現在,那隻貓像得了失心瘋一樣,挑釁一羣人,暫且就把他們都稱爲人吧。千奏自然還要抓住機會,狠狠打壓,讓這隻貓生不如死!
胯下之辱,當真是奇恥大辱!沒有多少人能忍受這樣的痛苦。
能忍受胯下之辱的並不都是韓信,反而大都是懦弱不堪的人。歷史上,其實只有一個韓信。
千奏沒想到風小哲會這樣沒骨氣,但他不在乎。他雖然腦子抽風,但也懷疑過風小哲另有企圖。可憑風小哲煉體三重的境界,無論他有何種企圖,都會被千奏絕對的實力粉碎。
風小哲的腳步比較沉重,想邁出一步卻是邁不出去。他的額頭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些碩大的汗珠。他的臉色煞白,眼神中有着不甘的火焰。
“哈哈,垃圾,連邁出一步的勇氣都沒有嗎?”
千奏哈哈大笑,極爲囂張。
風小哲聽後臉色變得更加煞白了,咬咬牙,終於擡出了第一步。他的步子很沉重,每邁出一步都似乎極爲艱難。
這樣的時間似乎過了很久,衆人的心也隨着風小哲的步子頻率在跳動。
一步,兩步,三步……這不是魔鬼的步伐,而是受盡屈辱而且不知道何時能夠結束屈辱的步伐。
過去的風小哲,或許就是受了很多這樣的屈辱吧。
有些人不忍再看,人終究還是有些惻隱之心的。有些人甚至怒喝千奏太過分,而有些花癡甚至哭了,有些人當然還是在目不轉睛地看着……
辛機表面色平靜,目光看着千奏和風小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殺千刀痛罵千奏,不過他相信風小哲絕不會這麼簡單屈服。以他對風小哲的崇拜,肯定覺得風小哲在打什麼鬼主意。之所以痛罵,倒只是單純的爲了過過嘴癮。
青衣少年梅傑操面帶微笑,像是在見一件極爲平常的事情一樣。
衆人皆有衆生相,每一個人心裡想的和表現的都不一樣。一個神態,一個動作,以及隱藏在心裡的那些想法,必然都會是獨一無二的。
真正的生活,以及現實中的人,不存在臉譜化。
風小哲還在一步一步地向前移動着,人們彷彿感覺到時間都過去好久了。
“快點,廢物。走起路來跟個娘們一樣,你到底有沒有種啊?哈哈……”千奏在放肆地笑着,小人得志,下巴都翹得高高的。
風小哲也不理他,整個人依舊在不斷向前進。
終於,風小哲走到了千奏的七步之內。在這個時候,風小哲短暫地停滯了一下。
“現在你可以跪下來了,快點吧。他們已經答應了,這件事交給我解決。所以,你只要鑽過去,那你就不用被揍成殘廢了。’
千奏趾高氣揚地看着風小哲,目光中有着毫不掩飾的驕傲和鄙夷。
他的雙腳邁開,留下了容納一個人通過的距離。這個距離甚至是爲風小哲量聲定作的,看來,他倒是個有心人。
“好啊!我聽你的。”
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風小哲嘴裡冒了出來,讓千奏都聽得有些汗毛倒豎。
只見風小哲的嘴角露出了一抹邪笑,然後整個人氣質大變,臉上寫着一副貓抓老鼠的戲謔。
千奏心中一顫,出現了略微的失神。
就在這一剎那的失神間,風小哲終於動了。
他當然沒有跪下,而是直接衝了出去。那速度太快了,風小哲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影子,又像是一陣風。因爲,千奏的臉上似乎感覺到風在飄動,這種感覺極其細微,但千奏卻是感覺到了。
難道這是錯覺?又或是眼花了?
千奏做夢都想不到風小哲的速度會快到如此程度,即使是外院的一些師兄師姐,恐怕也不見得有這麼快的速度吧。
滿座皆驚!
就在衆人震驚的那一瞬間,風小哲已經到了千奏的一步之內。
千奏只感覺一陣風忽然到了他面前,讓他產生了一種暈眩感。然而,千奏很快就清醒了,他的本能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危機!
只見風小哲對着千奏詭異一笑,哪還有了先前的那種不甘和屈辱。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就像是看白癡一樣地看着千奏。
千奏暗道一聲:“不妙!”
他全身的神經已經開始緊張起來,整個人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
然而,已經晚了。
不是千奏不夠快,而是風小哲太快了。
風小哲只是伸出了一隻腳,那隻腳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他每天都會洗腳,雖然鞋子並不一定乾淨。
那隻腳的速度真的很快,擡、踢、中這三者一氣呵成,極爲流暢,似乎練了好多遍。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兔子蹬腿?
這一腳踢出,直接擊中了千奏的要害。
儘管千奏下意識地用手往那生命中最重要的地方擋了一下,但還是慢了半步。
時間當然沒有定格在那一刻,但那深入骨髓的疼痛感卻讓千奏有些暈眩。
接着,一聲撕心裂肺的聲音響起。
“啊啊……”
這個聲音極爲有特點,在慘叫中還夾雜着一絲男女雲雨時的那種喊聲。
這讓一些女學員的臉都有些通紅。
此刻衆人才知道,原來風小哲的這一腳,並不是兔子蹬腿,而是天下鼎鼎大名的,斷子絕孫腿!
一腳踢出,傳承堪憂。
風小哲戲謔地看着千奏,心想這傢伙着實欠揍,逼得他把這麼損的一招都使出來了。
若不是他這麼猖狂地想要風小哲承受胯下之辱,或許風小哲還會手下留點情。
既然有人想讓他生不如死,那他又何須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