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舉着發光石，忽然看見地上有一攤血跡，他走過去，摸了摸那灘血跡，還有點兒熱呢。
沒有錯，剛纔華曦就在這裡，可爲什麼現在不見了呢？
迦若抱着水瓶，呆呆地看着，腦海中想起剛纔分別時和華曦說的話。
………
“傻瓜，就算我走了，你也可以自己回神界啊，還說讓我不要當你是小孩子，你分明就是個小孩。”
………
所以她真的走了嗎？
她不想讓他像個小孩子一樣依賴她，所以她就一個人走掉了。
迦若心裡有些委屈，他並不是想要依賴她，只是現在他的心裡很忐忑，他知道自己可能是魔族，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神界，所以很不安。
但和華曦在一起，他覺得有勇氣。
迦若默默地將水瓶放下來，任由清水流了一地。
算了，他自己回神界去，這件事，他總要自己面對的。
回去之後，好好問問師父，他究竟是不是魔族……
迦若吸吸鼻子，站起來從另一個方向慢慢地離開落日山脈。
魔界
黑夜已經慢慢過去，天邊泛起一絲灰白，濃重的烏雲堆積在魔界的天空上，暗沉沉的天光透下來，卻沒有多少光明。
蕭瑟的風呼呼吹遍了大地，帶起陣陣濃重的血腥味。
地上都是死屍，無數鮮血淋漓的屍體，幾乎把魔界的大地都染紅了。
那些屍體都死得非常慘，身首異處，斷手斷腳，十分慘烈。
清晨的微光裡，風凌拖着疲憊的身體一步一步走過來，看見眼前的景象時，怔住了。
魔族的眼睛是紅色的，而此時，風凌的眼睛，被映出一片濃重的血紅。
他看看地上的屍體，再看看前方破碎的結界，便明白了迦若已經離開了。
可是……
“大哥！”風嵐忽然從旁邊撲上來，哭着抱住他，“大哥，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迦若陛下，也被她帶走了。”
風凌的面色蒼白，臉上幾乎出現了絕望之色，他似乎有些無力，站不穩，想要跪下去。
風嵐扶着她，滿臉的血水，眼眶哭得紅腫：“是華曦！她殺了所有人！這些都是魔族的高手，全部都死了，還有暗部的許多高手，也全都死了。”
“不可能……”風凌喃喃地說，“華曦不會殺人的……”
他知道她跟別人不一樣，她心中有道義，這種可笑的東西他向來不屑一顧，可是他卻很堅持。
道義……她從不做無愧於心的事情。
“大哥……”風嵐絕望地看着他，“你覺得，是我在騙你嗎？這麼多人死了，難道是我嫁禍給她嗎？你寧肯相信她，也不相信我嗎？”
風凌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滿地的屍體，嘴脣微微顫抖。
死了這麼多人……他知道風嵐的實力，她不可能殺得了這麼多高手。
可是，他也不相信華曦會這樣做。
五大域的域主都不在，這裡只有他一個主事的人，可卻拿不定主意。
“大哥，我沒想到你到現在還維護着她。”風嵐放開他，讓他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