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一個茅屋面前,雲音擡手阻止鳳塵繼續往前,她率先走到屋檐下,擡腳正欲踹門,這個時候,門恰好從裡面被人打開。
開門的是個肌肉健碩的壯漢,駭人猙獰的虎皮裹住了他精壯的熊腰,充滿蠻力的粗壯臂膀,挎着一支鐵質的大弓箭,插滿鐵箭的箭囊背在虎背。
鐵箭頭在壯漢每日細心的打磨下,閃爍着銳利的寒光,一如他渾身充滿的野性魅力,無法讓人忽略。
雲音的眼睛直勾勾的鎖住壯漢的胸肌,閃閃發亮的目光從壯漢健碩的臂彎肌肉,艱難的移到壯漢大塊的胸肌上,默默嚥下口水。
“哇嗚——”雲音吹個流裡流氣的響哨,玉手從腰後的匕刃移開,朝壯漢魁梧的胸肌摸去。
“啊……”摸了個空。
吉川濃眉深鎖,嫌惡的往後推開雲音的爪子。他站在門口,躍過雲音的頭頂打量起鳳塵。
鳳塵秀氣的眉頭,因爲雲音的舉動無奈的微皺一下,朝吉川歉意的笑了笑。
吉川見鳳塵打扮斯斯文文的,是個書香門第的公子,並不像那些惡人賊子,便朝鳳塵緩了緩臉色,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轉身大步走進屋裡,重新在爐火邊坐下烤火。
“鳳塵鳳塵……”雲音興奮的拉住鳳塵的手腕,用力往下扯,點腳趴在鳳塵耳邊,流着口水,眼睛跟着吉川的身體而移動:“好好好好……好結實的肌肉耶!我賭他衣服下面的塊頭絕對有料!”
雲音並未刻意壓低聲音,再加上,茅屋就這麼大,吉川就算坐在屋中央的煤火旁,也足矣一字不差的,把雲音的話盡收耳中。
吉川看神經病一樣看了一眼雲音,又看了看鳳塵,似在懷疑,這位面如冠玉的公子,爲何會同一個不知羞恥的女子同行。
鳳塵拉住雲音的手示意她別鬧,歉意的朝吉川笑道:“不知兄臺是否方便讓我們二人進屋稍歇片刻。”
“進來吧。”
吉川黝黑的臉頰有棱有角,不
似鳳塵五官的柔美,兩人並排坐在矮凳子上,看的雲音忍不住抿嘴偷笑。
鳳塵不知道她又在亂想什麼,想來也不會是什麼好事,便沒有理會她,笑着朝吉川詢問道:“兄臺如何稱呼?”
“吉川粗人一個,公子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吉川兄。”
“鳳塵,你跟他這麼客氣做什麼,他又不是這家屋子的主人。”雲音說着笑眯眯的指向牆上掛着的蓑衣:“你看這家屋子這麼簡陋,蓑衣又這麼小,牀上的衣服還是老頭纔會穿的布丁粗衣,味道又腥又臭的,這家主人一定是個糟老頭子。”
雲音朝吉川背上的弓箭怒了努嘴:“還有啊,他穿衣打扮像是山上的獵戶,可你看他的弓箭,那麼大,還是鐵質的,若真是普普通通的一個獵戶,哪會用得着這麼具有殺傷力的傢伙。而且,一個普通人,又怎麼可能拉的動這個大傢伙。”
雲音咬住嘴脣,眼冒亮光,似乎在極力剋制撲上去的衝動:“我猜,他的臂力一定十分驚人,一大無窮,肌肉也定是充滿了力量,非一般的魁梧健碩。但這鐵弓箭……”
雲音抿了抿嘴,微微歪頭,眼中有些疑惑:“他的粗手繭子比常人的要厚一些,估計是個常用弓箭的人,但,這鐵弓箭威力極大,又極其損耗自身的力量,如果他經常用的話,臂膀的肌肉必然會有所損傷,所以,我猜這鐵弓箭一定不是他常用的傢伙。可能是爲了什麼事情,而臨時打磨的。至少目前爲止,這弓箭尚未被餵過血。他應該清楚的知道此弓箭的利弊,所以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肯定不會用它。”
雲音笑盈盈的抱住鳳塵的胳膊,調皮的眨眼:“還有哦,真不是我故意的,奈何我自小便一目十行,有過目不忘的毛病。所以,你就是那個懸賞金高達一千兩的吉川,是嗎?”
雲音話音未落,吉川抽出鐵箭,拉弓,整過過程不過是眨眼的功夫。
被尖銳的利箭對準眉心,雲音卻絲毫不在意,反而眼冒亮
光,興奮的擡頭仰望鳳塵,驚喜的叫道:“鳳塵鳳塵!你看吧!我就說,他的粗布衣裳下藏着好料,就這蠻力和驚人的臂力,赤拳打死一頭老虎都容易的很呢。”
“你們是官府的人?”吉川警惕的問道。
“啊嘞?”雲音眨眼,一臉的無辜:“鳳塵,我們什麼時候成爲官府的人了?”
知她玩性又起,鳳塵責備的橫她一眼,實則眼中盡是寵溺和縱容。
寒風從破爛的紙窗灌進屋裡,雲音鬢角的一縷青發隨風飄舞,鳳塵指尖勾住她頑皮的青發,別在耳後,柔柔的笑道:“我們只是途徑此地,過路的尋常的百姓而已。吉川兄不必緊張。”
“對啊。”雲音直勾勾的盯着吉川的臂膀:“比起你的人頭和一千兩,我對你的肌肉更興趣耶。我能摸摸你的手臂嗎?那,這樣好不好,作爲代價,我叫你古兮好不好?”
見他們並不是官府的人,吉川便收起鐵箭,重新圍着爐火坐下,濃眉因爲雲音的話再度緊鎖在一起,心裡只覺得這個少女八成有病。不懂得禮義廉恥也就罷了,竟說什麼叫他古兮的鬼話。
“你不喜歡這個名字嗎?”雲音歪頭認真的思考道:“我覺得古兮這個名字很好聽啊,很適合你。”
吉川黑着臉朝雲音狠狠的瞪一眼,眼中已有些不耐煩。
雲音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嘛,嘛,我有預感,我們還會再見的。而且,你一定會喜歡古兮這個名字的。”
吉川目露鄙夷和厭惡,對如此隨便的女子,實在是打心裡的看不起。雲音卻彷彿沒有察覺到他的不屑,笑的即天真又真誠。
鳳塵乾咳一聲,打破這個奇怪的氣氛:“不知吉川兄可知道,小村莊的人都去了哪裡?”
吉川心中厭惡雲音,對鳳塵卻極爲客氣,回答道:
“由於近月來有大量的少女少婦失蹤,導致禹城周圍的百姓內心惶恐不安。方圓百里內,能遷走的村戶都已整村遷移他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