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城牆上寒光鐵甲將光芒反射過來。
這是第二天的時間了,如同以往一般,街道上人來人往,一如往常那般熱鬧。不時的會有一些穿着寒光鐵甲的軍隊穿過人羣,將軍隊的厚重氣息和森嚴的法度渲染出來。
路人甲:“又是一隻軍隊了,聽說陛下要在南山那邊的荒蕪開闊地帶,新設四方城。你看,從昨天到今天走出去了多少軍隊了?”
路人乙:“三十二隻,每隻軍隊一百到三百不止。我看這事情沒那麼簡單,怕是要打仗了。”
路人丙:“噓,這話可不許亂說。昨天有個傢伙在西市口吹牛,說國家要亂了。鄰國的出動了數萬軍隊在邊境上,有一場大戰要打。最後被護城軍的田單將軍親自抓了起來,送到監獄裡去了。”
其實,類似於這樣的評論這幾天開始多了起來。整個國家這個時候還沒有亂起來,但朝廷的運作並不是想要遮人耳目,畢竟這是一場保衛戰。
在術國的大軍尚未進入到戰國邊境之內,戰國這邊便沒法子直接發出全名抗戰的通告。爲了防止一些別有用心的野心分子,在大戰未起的時候散播謠言,讓戰國陷入內亂。所以,無論是首都鳳城還是其它任何城市,城主都已經下了暗令,那就是嚴打。
當然,嚴打的程度其實並不高,基本上只是抓住那些跳的最厲害的傢伙。言辭中激烈而且帶有一種蠱惑性,煽動普通無知老百姓。給大家的心中帶來彷徨無措的情緒,這些傢伙基本上都被抓了起來。
自窮天登基之後,整個國家其實奉行的都是一種類似於‘外王內聖’的總方針。對外嚴厲,對內寬鬆聖明。以往的苛政被罷免,老百姓的生活開始變得好起來。然後崇尚教化,可以說這些政策被徹底的貫徹之後,整個國家的底子便漸漸的復原。
畢竟也是存在於上萬年的大國,即便是五十年前幾乎顛覆了整個國家正統的那場內戰,以及之前的大清洗和各國的滲透,幾乎讓戰國徹底淪爲小國一般的存在。
但五十年的發展,也總算讓戰國有了一個大國該有的氣度。大家都在爲了戰國嘔心瀝血的奮鬥,尤其是窮天上臺之後,開始了國家人才選拔機制,得利於上一個朝廷的大清洗,國家的蛀蟲基本上在戰亂當中被洗了一遍。到窮天上臺之後,雖說是千瘡百孔,但肅清吏治的阻力也小了很多。
外無戰亂,內無酷吏。百姓豐足,朝廷清廉。這樣的大環境下共同努力的五十年,是一個飛速發展,幾乎一天一個樣的時期。
而爲了預防這場戰爭,窮天和窮聞兩人不停的在全國選拔了各種各樣的優秀佈陣師,並且組成了專門的陣法研究團隊,被命名爲‘金剛營’。
五十年不斷的研究和補充,當初由窮聞提出的構思到了現在已經能夠佈置出足夠大的金剛陣來。此刻,作爲一國君主的窮天來到了金剛營的營地當中。
足足有近萬名佈陣師聚集在這裡,而在高臺上,只有兩個老師傅。此刻窮天來到這裡,兩名老師傅便親自走下臺來,對着窮天行禮。
都是技術人員,雖說不至於傲慢無禮。但窮天對於這些人也很是看重,並不擺什麼架子。尤其是這兩名老者,幾乎算是戰國的兩個中流砥柱了。歷經了兩朝依舊活得很滋潤,而且對於陣法的研究和理解,比起窮聞那樣的後起之秀來說,他們在陣法上幾乎是如同將軍指揮作戰一般,正統頗有大將之風。
這兩名老者一個叫冉蘭,一個叫樑才。都已經是暮色蒼蒼的老年模樣了,兩人修爲其實早在多年前便已經進入到大乘期,不過終究還是歲月不饒人,時間在額頭上刻下了不少的劃痕。
走得近了,兩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看上去似乎絲毫不受這次即將開始的大戰影響,從容而又淡定。
“見過陛下,沒想到陛下親臨金剛營。剛纔正在和這些小崽子們開動員大會呢。”
窮天對着兩人擺了擺手,“兩位大師無須多禮,我來只是想看一下金剛營準備的怎麼樣了?可有什麼材料短缺,這一場戰爭的影響實在太大,兩位大師身上肩負着整個江山的重擔,可一定要多保重身體纔是。”
樑才和冉蘭兩人露出一臉肅穆之色,對着窮天拱了拱手,語氣平穩的說道,“陛下放心,準備了五十年時間,一應物資早已經準備就緒。金剛陣所需要的材料不多,又都是最基礎的材料。這些年我們的基礎材料收購得很平穩,爲了防止領國覺察,甚至刻意壓下了基礎材料漲價的趨勢。而且,金剛陣在我們的研究下,可謂是推陳出新。這新金剛陣不僅結構穩定,而且防護功能更加強大,對於那恐怖的羅天大陣,所能抵住的壓力更多一些。”
聽到這裡,窮天的心放下了不少。嘴上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兩位大師辛苦了,此戰若勝,兩位大師當算首功。”
樑才和冉蘭兩人含笑的點了點頭,隨後倒是冉蘭嘆息一聲,“可惜羅天大陣太過厲害,也不知道術國究竟是用什麼來提供羅天大陣的運行。金剛陣雖說經過我們這麼多年的研究,已經變得更加強大了。但畢竟尚未有過類似的案例出現,究竟能不能擋得住,心中還是有些惶恐。
不過,羅天大陣必須要有鮮血提供才能讓人陷入癲狂之中。爲了應付這樣的局面,我們已經在各大城市的材料供應地點存儲了足夠的安神香,一旦羅天大陣被運行起來,這些安神香務必要發送到所有的老百姓手中,讓老百姓在家中點燃安神香。以此來抵抗第一波羅天大陣的氣息。”
窮天聞言嘆息一聲,做的準備已經足夠。打仗本來就要死人,怕的不是老百姓互相廝殺,而是在邊境處幾萬人的戰爭之中,那樣纔是羅天大陣的血液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