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跟在褚胤身後什麼樣的美人兒沒有看過,身材是一個比一個火辣。小廝的眼神便也開始朝着神一般的方向發展去,如今更是覺得胸不大的女人就是連女人都說不上。
在場的人不乏一馬平川的女子,看着小廝的眼神如同燒了火一般,咬牙切齒地盯着小廝,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哪家的小廝這般的無禮?你難道不知道胸大無腦嗎?本姑娘長在腦子上了,哪像你出門不帶個腦子,也不看看自己長的慫樣。”沐小狐一腳踩在凳子上,鞭子打在地上直響。
小廝想着少爺正在樓上看着,不能在少爺面前丟人。而且他主子的名聲如此之大,怕是這等山野村姑不可高攀的。
故而小廝便橫了起來,停止腰板,拍了拍胸膛,言語中盡是自豪:“說出來嚇死你!我家少爺就是皇城赫赫有名的諸家大少爺褚胤!皇城出了名的美男子!”
“噗——”樓上喝着茶的褚胤一口噴了出來,他一張老臉都被這蠢貨丟盡了。越下了樓,一把摟住了沐小狐,向衆人遞了個略帶抱歉的眼神,道:“這是我褚胤的未婚妻沐小狐,適才與我鬧了些矛盾,這不正在跟我鬧彆扭了。至於這小廝我不熟……”
說完抱着沐小狐飛向了遠處,也不管哀嚎的小廝。將身後那幕慘不忍睹的畫面給忽視了去。
而一幫磨刀霍霍的姑娘正朝着小廝笑着,那笑容豈是一可怕能形容?簡直是不忍直視,實在太毀形象了。
小廝嚇得轉身便要跑,卻被以身形胖碩的女子給提着衣領給提了起來。小廝轉過身來,訕笑道:“大姐……你這是幹嘛……我說平乳……又……”
小廝說到後來越發的說不下去了,雙腿晃呀晃,身子也開始打顫。誰能告訴他爲何如此胖碩的女子胸前卻是一馬平川?
女子一手送開了小廝的衣領,小廝“撲騰——”一聲掉在了地上,屁股險些被摔成了兩半。
看着四周拿着傢伙的一幫惡女,嚥了咽口水,訕笑道:“誒呦喂——姐姐們有話好商量!有話好商量!”
“平胸是吧?”一高挑的女子一臉笑意,然而胸前一馬平川,手上拿着木棍,反問道。
“丟人是吧?”一身形矮小的女子拿着一鐵錘,一臉邪笑。
“殘廢對吧?”一身材勻稱胸前…卻是堪比男子的女子,手裡捧着一桶的冰塊。
“姑奶奶們我錯了!擾了小的吧!”小廝一臉的哀嚎,迎來的卻是一頓海毆。偶有幾聲也是嘶叫聲,與求饒聲。
“誒呦喂……別打臉!我也是靠臉吃飯的啊!”小廝才說完這句話,眼上便添了一對黑眼圈。
竹夜幽林,最是適合夜會佳人,譬如那褚胤褚大公子便喜歡在這個時候夜會佳人。佳人就不必說自然是沐家大小姐沐小狐。
沐小狐被褚胤放了下來,便跳開了他的懷中,坐到了石頭上。
斜着眼看着褚胤,目中劃過一起幸災樂禍:“褚大公子你說你啥意思吧!是嫌姑娘我身材幹癟如四季豆,丟你人了?您老直說我現在立刻馬上把婚約給解了,小姑奶奶我也巴不得我們能夠早點好聚好散!”
沐小狐強忍着笑意:想他那小廝怕是今兒個得爬回去了,大庭廣衆還敢這麼說,他也是膽子夠大的。周圍姑娘們的怨氣就夠他受的了!怕是這褚胤的面子裡子都被他丟光丟盡了吧?
褚胤臉黑了黑,在夜晚這種漆黑的環境下,他可以卸下他臉上的面具。原本以爲能與沐小狐好生談談,聽了沐小狐的話褚胤整個人都不好了。
咬牙切齒道:“沐小狐閉嘴!”
褚胤一把抱住沐小狐,欺脣而上,這快的沐小狐都沒有反應過來便被褚胤吻個正着。臉上神色一變在變,幾乎可以與變色龍媲美。
若不是褚胤此刻只是單純的脣貼脣,怕是沐小狐便已經開始發飆了。將褚胤卸了也有可能,女人發飆不是一個瘋字了得的。
良久,褚胤終是將沐小狐放開,柔聲道:“沐小狐……”
“啪——”褚胤一放開沐小狐,沐小狐便毫不猶豫的一巴掌呼了上去。那一聲清脆卻響亮的在竹林中傳開。
褚胤雖然知道自己有錯在先,可也對沐小狐這一巴掌憤怒,一把抓住沐小狐的手腕:“沐小狐你敢!”
從小到大褚胤便是天之驕子何曾被人這般對待過?褚胤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沒有人敢違揹他,偏生眼前的小女人處處與他作對。漸漸他也上了心,可也不能容忍他這般的打自己的臉。這一巴掌打的響亮,卻也惹出了褚胤的怒火。
沐小狐也被褚胤這一幕給惹惱了,從小到大就沒人敢這般的輕薄她沐小狐。若不是沐小狐是一個好公民,從不殺人,怕是褚胤已然成了刀下亡魂。
沐小狐手中燃起了一個火球,扔到了地上,嘲諷地看着褚胤:“敢,怎麼不敢?褚大公子你終於是不裝了?”
褚胤一愣,看着明亮的火苗,輕嘲:“沐小狐別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妻!怎麼有天喚撐腰你便以爲你自己逃開了嗎?沐小狐別逼我,不然我讓整個沐家給你陪葬!”
沐小狐擡起雙眸,冷眼看着褚胤,臉上再也往日的嬉鬧神情:“你以爲就憑你褚胤就可以?沐家好歹也是一大世家,即便被毀了根基也是還在的,大不了我們拼個魚死網破!”
沐小狐心中還是有些懸的,到現在誰也不清楚諸家的實力如何。現在的諸家名義上還是諸家家主管着,實際上全權都落在了褚胤身上。褚胤人品不怎麼樣,但是能力卻是不差!
“呵……”褚胤輕笑一聲,看着沐小狐的眼神也有一絲鄙夷,“若是十年前也許會是如此,而今的沐家如何你是比我更清楚吧?沐家的大小姐,未來的繼承人之一?”
聽了褚胤的話沐小狐還有什麼不清楚,串聯住這幾日的一切,沐小狐瞬間明白了。這一切都是他設的局,爲的就是將沐家激的一敗塗地,沐小狐不禁爲自己那時的愚蠢感到羞恥。居然還爲他辯解,在心中爲他開罪,覺着他不會參與……
“這一切都是設的局!震天是你的人!”
褚胤靠在竹子上,面上卻有一絲驚愣,轉而明瞭:“非也,那震天卻不是我的人。你不會認爲這一切是我設的局吧?”
褚胤打開摺扇,發出爽朗的笑聲,看着沐小狐的目光也更加的炙熱: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有膽識夠聰明,不過稚嫩了些,打磨打磨必會是他一大助攻!
“這一切都是落塵姐姐設的……我早該料到這一切不該是進皇宮這般的簡單。”沐小狐不禁懊惱道。
她怎麼沒有早些看出來,若是看出來了這一切就不會是這樣。那麼所有不該去得人便不會走了,那些人命不該就這麼被改寫……
見着沐小狐那懊惱的臉頰,褚胤搖着摺扇的動作微微一愣,抿了抿脣,目中一片漆黑:“這局已經鋪墊了十年,十年不是你能改變的……”
“那你呢?你做了什麼?”沐小狐擡起雙眸,赤紅着眼看向了褚胤。
“我……僅是演了場戲,出了出主意罷了。不過這場局裡你卻是意外,天喚的出現這是肯定的。沐家家主身亡,老皇帝必定會派出一人,沐家是名門望族,自然是要派一身份貴重的人壓陣。這天喚便是那最好的人選,不管爲了給他鋪墊皇族之路,或者是歷練都是最好的選擇。”褚胤邁開長腿走到了沐小狐身側,斜長的眼睛若有若無的撇了遠處的一眼,脣角彎了彎。
來的正好,這壞人怎麼能讓他一人做了?
沐小狐擡起眼,有氣無力地看了眼褚胤,道:“其實你之所以沒有料到我,不是你們這個局裡沒有我,而是你們在一開始便是那我開刀吧?結果沒想到我又活了過來,並且將局面打得七零八落……”
“天喚也有參與吧。身爲召國太子的他怎麼會輕易的被打敗?……出來吧……不用躲了。”沐小狐閉上了雙眸,苦澀爬滿了整張的俏臉。
天喚從暗中出來,一臉的凝重,眉間緊縮。一躍落在了兩人面前,負手立在兩人之間。
“你是怎麼知道得?哦不,你是什麼時候加入他們的?從落塵進了皇宮?”沐小狐抿了抿脣,苦澀的笑了笑,問向了天喚。
天喚不願意轉身對上沐小狐那雙失望的眼神,唯有目中的幽暗,證明了他此刻的憂傷。身爲皇家他有他的無奈,他無法選擇,可對上了沐小狐他便方寸大亂。
“是……落塵進了皇宮後,我便知道了。所以……”
“所以你故意幫助他們,你希望震天將沐家徹底擊敗?讓沐家徹底隕落?帝王之家我懂了!我懂了!”沐小狐憤然轉身,不願再看向兩人,這兩個虛僞的人。
褚胤看着天喚的目中充滿了嘲諷,輕笑一聲:“呵呵——不過我倒是好奇那突然出現的男人是誰?那個男人很強,小狐你可知道?”
沐小狐轉過身來,冷眼相待,紅脣輕吐:“不知道。”
“嘖嘖……”褚胤伸手便要將沐小狐臉上的淚珠擦了,卻被她一手打了下去,也不惱將手指含在嘴裡,他的這副模樣讓沐小狐不禁作嘔。
“褚胤你真噁心,這麼算計你不累嗎?”沐小狐滿眼嫌棄地看着褚胤,疑問道。
“噁心?”褚胤緩緩走向沐小狐,將她一把擁在懷中,面上掛着一張虛僞的笑容,“在噁心你也要看一輩子,別忘了你可是我一輩子的妻。你一輩子休想撇開我褚胤,你沐小狐註定是我褚胤的人!”
“夠了!”天喚一把分開兩人,擋在沐小狐身前,對着褚胤,“你的目的達到了,爲何還要咄咄相逼?”
天喚不恥褚胤這一副嘴臉,更是覺得他配不上如此純潔的沐小狐,可一想他自己也是讓沐小狐作嘔的人。心中不由一痛,如果當時不這麼做,會不會還有一絲絲的機會?
“咄咄相逼?天喚麻煩你搞清楚,她沐小狐是我的未婚妻,你雖然是太子但是這是我跟她的事,你無權插足!”褚胤戳着天喚的心臟,若是再用力些怕是就會戳穿了,面上也是猙獰醜陋的嘴臉,“別忘了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誰也跑不開!我不介意讓諸家陪葬,那麼你難道不介意讓你的母親我們尊敬的皇后娘娘爲你培養嗎?”
天喚一愣,看着褚胤那口型“偷來的身份”。那幾個字直戳他心窩,他不能放棄他的母妃,他的母妃僅只有他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