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不知何時亮起,暖意的陽光照在身上使得身子更加的溫暖。這個天氣已然靠近夏日之末,快要入了秋季,真是果實成熟、瓜果飄香的季節。
沐小狐懶洋洋地趴在牀上,一腳橫了過去,懷中抱着被子,口中留着可疑的液體。頭髮糟亂簡直是慘不忍睹,咳,不應該是慘絕人寰纔是!
玲瓏又開始了一天的煎熬之際,叫沐小狐起牀,看似輕鬆地工作卻讓人極爲的痛苦。沐小狐真是非一般的麻煩,尤其是在起牀這一件事最爲頭疼,譬如沐小狐已經找到了方法,知道玲瓏要扯被子,將被子抱進了懷中。再譬如玲瓏倒水,沐小狐在之前將房裡的水倒了。
再譬如……好似有很多,小生說不過來,總的一句話,睡覺是老大其他靠邊站。
玲瓏將臉盆扔到了地上喘着粗氣,氣惱地看着依舊熟睡的沐小狐,恨不得將沐小狐剁成兩半。火急火燎地衝向了廚房,拿起兩把蹭亮的殺豬刀朝沐小狐而來,一刀剁在牀板上,牀上便出現一個巨大的裂縫。
沐小狐因這聲巨響身子飛了起來,轉了幾個圈子,從玲瓏的身上轉了過去。手伸向了櫃子,火紅的裙子從櫃子中飛了出來,穿過沐小狐的身子,身子一轉,玉手搭在腰上繫上了腰帶,翩然的落在了凳子上,睜開了雙眼。
一手端起桌上的茶漱口,手中紅綢飛出,將門外的水桶提了進來,放在一旁。站起身子來將口中的水吐在門外,一手提着水桶,一手將臉盆放回了原處,道上水,捧了一把水撲在臉上。
拿起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水,沐小狐轉過身子看向了玲瓏,道:“多大點事毛手毛腳的,哼……你這個醜女人。”
沐小狐鼻子一哼,下巴一樣,純一個傲嬌的小模樣,將手上的毛巾扔在玲瓏的臉上,坐在了梳妝檯上。拿起梳子一邊打理着她的長髮,一邊說道:“玲瓏啊,你起來也不去洗一把臉,丟你家小姐的臉啊。你家小姐起的再早也不如你丟人丟的快啊!”
沐小狐這一壓一抑好生的傲慢與無禮,生生將玲瓏氣個半死。拿着毛巾擦了擦,洗好掛在了臉盆邊,幽幽的走到沐小狐的身後。接過梳子給沐小狐梳了個簪發,插了個步搖,落下少許長髮落了下來。
“小姐今早的早飯你可要好生品嚐哦!可別辜負玲瓏的一番好意!”玲瓏拍了拍沐小狐的肩頭,說完便走向了廚房將粥端了出來,蘿蔔青菜粥。
沐小狐看到這碗粥整個人都不好了,小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眼巴巴地看着玲瓏,拽着玲瓏的手搖了搖,道:“玲瓏姐姐我要吃肉!”
這一碗清淡成這樣的粥她真的是吃不下,更是沒法吃啊,這胡蘿蔔,沐小狐表示她無福消受。有些懊惱自己剛纔爲什麼要捉弄玲瓏,不該這麼做的,不然也不會吃這樣的伙食。沐小狐想高呼一聲,見了玲瓏那張怒意洋洋的小臉,糾結的對了對手。
她是小姐?還是孩子?
“沒有!”玲瓏拍了下桌子,拿起臉盆便走,不再理會哀嚎沐小狐。嘴上揚着一彎得逞的笑容,回到了廚房裡,這纔將鍋裡的肉羹端出來給沐小狐送去。
沐小狐一見玲瓏手上的羹,雙眼發亮,連忙接過來,給玲瓏和自己盛了一碗。兩人一同坐下來,這才一同開始吃飯。
“小姐今天的比試你有把握嗎?”粥吃了一半,玲瓏便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看了沐小狐半天這才問道。她的心裡還是有些不放心,她挺怕沐小狐得不了的,更害怕她以後會只能淪落成被男人擺佈的人。
沐小狐將一碗粥喝完,舔了舔脣瓣,看着門外走來的人,無所謂的笑了笑。站起雙手搭在玲瓏的肩上,笑道:“玲瓏我知道你的擔心,但是你要清楚你家小姐不管淪落到哪個地步,也不會任由他人擺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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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小狐很輕易的看出玲瓏的想法,不是她有多神奇,只是玲瓏的反應都寫在了臉上。這個傻到極致卻又單純到機制的丫頭,真是讓她無奈且不得放下心,她的擔心總是爲了她,沐小狐又怎麼會怎麼能就這般的放下這小丫頭。
然而現在顯然已經不是兩人敘舊的時候,門外的人來的越發的多,大多已經到了。沐小狐領着玲瓏一同出了門,朝衆人點了點頭,便將身子背了過去看着魚池,爲了些飼料下去。
“小姐你怎麼滿不在乎的樣子?”玲瓏見沐小狐依舊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不由得焦急道,“馬上就要開始了,小姐你別繼續這樣好不好?”
玲瓏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卻也不好當這這麼多人的面,讓沐小狐下不來面。心中卻開始擔心她家小姐待會兒會不會受傷,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沐小狐拋下魚兒,轉過來看了眼玲瓏,歪着腦袋說:“如果不這樣有嫌疑,更何況玲瓏你就這麼信不過你家的小姐?”
說完又拋下一手的魚餌,看着水中紛紛躍起的魚兒,嘴角勾起了一笑,腦海中不禁出現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心想:也不知他過的好不好,是否也有人如她一般對着他,這個男人總是讓人放心不下。一想到這裡沐小狐臉上一臊,腦中想到了寰天沐浴的那一幕,那時的自己一定像極了劫匪吧?
嗯,劫色的女土匪……
“小姐不是我信不過你,可玲瓏依舊的害怕,害怕小姐被傷了怎麼辦?”玲瓏紅着一雙眼,幾乎可以跟兔子比上一比,身子更是焦急的顫着。
玲瓏雖然直到現在的沐小狐今非昔比,可也是擔心沐小狐就這麼被欺負了去,要知道今天跟她比試的不是別人可是那沐霏。說來也怪沐霏給玲瓏的印象太深了些不然也不會造成這樣的後果,不過倒是讓玲瓏對沐霏是一直保持着戒心,這樣也是好事。當然是在很久以後來說,現在怎麼樣且等我們繼續看下去。
沐小狐拍了拍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這才擡起雙眼看向了玲瓏,彎了彎脣:“今天不是比武,小丫頭誰告訴是要比武得?”
拍了拍玲瓏的腦袋,沐小狐是一副的哭笑不得,心中多了許多的無奈。既然那是選家主,那麼便不一定是武功多高,而應該是能力,管理的能力有多好的問題。想到這裡沐小狐垂下了眼簾,在思索着自己今兒個是否要全力以赴拼上一拼?
沐小狐一陣的無奈再擡起頭來,沐霏已然站在了自己面前,着了一身的白衣。纖塵如雪,眉眼如畫,目中含情,好一妙佳人。
這沐霏雖然性子潑辣了些但是這容貌還是一等一的好,雖然城府極深但是對待家族或許不是什麼壞處。沐小狐清楚面前的人是比自己更適合,至少她對這個家族清楚,甚至是對這一切的運作也是清楚。若是再磨練幾年未必會輸給老家主,只可惜她善妒,這妒意能將人的理智燃燒,這是沐霏的死穴也是燃點。
沐小狐一點都不懂爲什麼沐霏看着眼高於手,怎麼會喜歡上那褚胤,想那褚胤雖然能力是不差,可人卻風流。他的風流雅韻可是世人借代就傳的,可想沐霏的性子也不是那種能就收別的女人的人,難道僅是因爲他們皆是城府極深,並且野心極大。所以這纔看對了眼?
沐小狐對這一切極其的懷疑,卻又沒有什麼根據只得等着面前的沐霏開話,只有她說話了這纔有更多的突破口。
“沐小狐你一定會輸的,不過就這樣的一個比試並沒有什麼意思。”沐霏搖着扇子,擦了擦額上的細汗,嬌笑道。
沐小狐掙了睜眼,轉身看了眼玲瓏,這纔再看向了沐霏,問道:“那麼依照妹妹之見怎麼樣纔算有意思?”
沐霏那些花花腸子沐小狐還不清楚,無非是有關褚胤與她的婚事的事情,可這個婚事又不是她千方百計給求來的。這沐霏是說她蠢好?還是聰明好,明知沒有可能還一定要堅持着這段感情。
沐霏見自己提問達成了效果,這才笑着搖了搖扇子,笑容倒是真誠了幾分,道:“我覺着這樣的遊戲還不如我們再添個賭注,這樣也有幾分意思若是光爲了家主這個位子,也沒有勁頭,我們還是要出個噱頭來。這樣的比起來纔有意思,才能盡心,你說是吧姐姐?”
沐霏此舉無非是要讓沐小狐讓出褚胤,這樣自己才能登堂入室,而褚胤才能徹底的對沐小狐私心。沐霏清楚褚胤有很多的紅顏知己,可是沒有幾個人如同沐小狐一般讓她感到害怕,這是從來沒有過的。因爲這一次褚胤是認真的,可他認真的對象卻不是她,這讓沐霏心都涼了。
她知道自己若在是這般的高冷下去,褚胤怕是真的要被她趕到了別人的懷中,而沐小狐明明已經有了太子,還來搶褚胤着實可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