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凌灝陽勾起脣，朝池暖冷冷一笑。
他什麼都不說，光這樣一笑，池暖就覺得周圍冰凍三尺，想到在太行山煎熬的一夜，池暖膽戰心驚，頓時從座位上站起來，站成了一個乖巧的樣子。
鞍山公園是A城一個五星級景區，依山傍海，風景優美。公園裡有一片廣袤的草地，身後映着一個巨大的摩天輪，是這次廣告的主拍攝地。
這兩天凌灝陽脾氣有點怪，anko擔心正式拍攝的時候出問題，於是提前打預防針：“灝陽，這一次的廣告是去年年底的時候就定下來的，廣告植入了當前最火熱的一檔綜藝節目，光植入費就高達五億人民幣，獨家冠名權，全方位廣告播出，對於保持曝光率很有幫助。”
凌灝陽如今在影視圈的身份，根本就不是其他人能比的，也正因爲這樣，這兩年凌灝陽已經不怎麼接電視劇，除非一些頂級的大製作。但anko作爲一個經紀人，他知道曝光率對一個明星的重要性，尤其是像凌灝陽這樣的人。
因爲身份敏感，需要通過知名度獲得一定家族話語權的人來說，曝光率就尤其重要。
“這次的廣告沒有搭檔，沒有女星，只有你一個人，記得好好拍啊。”
凌灝陽的專業性毋庸置疑，這個男人只要站在那裡，就會讓人覺得周圍都變成了一幅畫，他的舉手投足都讓人呼吸滯緩。
哪怕說着再簡單的廣告詞，都令人覺得這是一部大製作，濃墨重彩得令人過目難忘。
池暖沒忘記自己是助理的身份，廣告的執行導演喊卡的時候，池暖趕緊屁顛屁顛地過去端茶送水：“凌灝陽，喝水！”
凌灝陽低頭睨了池暖一眼，冷漠地走了。
池暖，“……”
另一個助理看到這個情形，早已有準備地拿出一瓶蘇打水，送到了凌灝陽手裡：“凌總，喝水。”
凌灝陽沒什麼表情地接過。
池暖站在原地舔了舔脣，有點失落。
不過，池暖很快又打起了精神。拿人錢財，替人工作，只要別又把她踹下牀，挨着牆角睡一夜就好了。
可是，這一幕落到有心之人眼裡，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剛纔那一幕，就像是池暖要舔着臉上去討好凌灝陽不成，被狠狠甩了個冷臉。
“哼，賤人。”角落裡，不知是誰輕輕吐出一道聲音。
因爲凌灝陽是老戲骨的關係，加上廣告難度並不高，一個下午廣告就拍好了，收工的時候，才下午五點半。此次拍攝的行程是半公開化，加之是在公共場合，所以粉絲來了不少。
場地周圍粉絲拉起了不少橫幅，收工的時候安保力度加大，要把凌灝陽護送出去，可聞聲而來的人越來越多，裡裡外外竟圍了三百多名粉絲。
“灝陽！”
“凌灝陽！！！”
凌灝陽走在前面，anko和保鏢護着，寸步難行。
anko道：“人來得太多了，只怕待會不好撤，一會你出去，立刻上車。”
身後，池暖從沒見過這個陣勢，演唱會上秩序井然，可現在人們全憑着本能衝，女粉絲來了很多，男粉絲也不少。
很快，凌灝陽和池暖就被擠開了，十幾位保鏢護着凌灝陽離開，池暖被推擠得落在了後面。
“讓，讓一讓……”池暖感覺自己的臉都要被擠變形了。
突然，耳邊刷過一陣詭異的聲音，有人謾罵道：“賤人！”
“你去死吧，不要臉的賤人！”
池暖的脖子一痛，有人留着纖長的指甲，尖利的指甲直直往池暖脖子上摳。
池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還沒回過神來，感覺有人用猛烈的力道推搡自己，還不止一個人。
“你以爲灝陽的心被你矇蔽了，而我們是傻的嗎？池暖你就是一個下三濫的小騷貨，你還我們老公，你是什麼玩意，憑什麼纏着凌灝陽，憑什麼當凌灝陽的女朋友！”
池暖腦子一片空白，頭上一痛，有人將數十個雞蛋往她身上丟，池暖身上一陣黏糊，她頓時明白髮生了什麼。
網絡暴力！！
這些人組團，是衝着她來的！
凌灝陽被anko護送上車，車門
關上的一瞬，他皺了皺眉頭。
“池暖呢？”
“池暖？”anko看了一下，池暖沒跟上。這種情況下誰還能顧及得上池暖。
凌灝陽擰眉看向車窗外，黑乎乎一片，幾乎瞬間在茫茫人羣中找到了那道渺小的身影，池暖站在人羣低着頭，而周圍的人以一撮人爲單位開始慢慢擴大。
人潮不斷朝她擠去，有一撥人帶頭打池暖。
凌灝陽一下子便黑沉了眼，冷漠的聲線隱忍着怒意：“怎麼回事？”
……
“你們別擠，你們別這樣！”池暖被粉絲圍着打，身上只有痛意，但很快就連痛的感覺都沒有了，只剩下微弱的聲音：“你們冷靜一點……”
無數惡意和鄙夷潮水般涌來，壓得池暖喘不過氣。
“你們放開，別，痛——”池暖感覺自己瀕臨崩潰的邊緣。
“直接把這個賤女人打進醫院吧，讓她嘗一下教訓，凌灝陽也是你配得上的？”
“夠了！”
一道冷沉的聲音從人羣外傳來。
圍堵的人自覺分讓出一條道。
凌灝陽還穿着拍廣告的西裝，筆挺昂貴的西裝將他襯得凌傲不羈，臉上緊繃出分明的棱角，盯着趁機打池暖的人。
“滅池黑粉”團隊的召集人是一個二十歲的女孩，染着一頭紫發，表情張揚。看到凌灝陽來了，紫發女孩先是一喜，然後看清凌灝陽緊繃的下顎，驚喜變成了驚怕：“灝、灝陽陽……”
凌灝陽突然伸出手，捏着女孩的下巴。
“誰讓你打她的？”
“我……我自己要……打的……”
“我允許了嗎？”
“對……對不起。”
凌灝陽冷冷挑着眉：“對誰說對不起？”
女孩哭喪着臉，一臉後怕地轉過頭來面對着池暖：“對不起，對不起！我求求你，原諒我吧！”
池暖一身狼狽，臉上、脖子上都是細小的傷痕，頭上還有雞蛋的殘渣。
女孩哭道：“都是我不懂事，纔會這樣做，對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