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澤梟看着天氣越來越陰沉,風也越來越大,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心裡的擔心又多了一層。那個女人的感冒纔剛剛好轉,如果再淋了雨一定會再次復發的。
這樣想着,傅澤梟雖然不想那樣做,但是猶豫了一秒鐘,他還是不由自主的選擇在下一個可以轉彎的路口調轉了車頭,然後往來時的方向駛去。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那個不經常撥但爛熟於心的號碼。
這時的蘇蒔終於找到了傳說中的公交站牌。擡起手,看了一眼手錶,下一班車還有半個小時纔來。
剛纔在尋找站牌的過程中,她就感覺到天上的烏雲越來越密,空氣中的水汽越來越大。她在心裡祈禱着,一會千萬不要下雨。因爲出門的時候她只拿了一些換洗衣服,並沒有帶傘。
她真的不想再被淋溼了,那種感覺真的很難受,渾身溼漉漉的,衣服貼在皮膚上。而且她不久前才退燒,不想再一次生病了,她不喜歡那樣脆弱的自己。
可是老天爺卻很頑皮,偏偏喜歡惡作劇,看其他人狼狽的樣子。
這時只見一道閃電劃過,硬生生的把本已被烏雲撕碎的天空劈成了兩半,眼裡的亮光還沒閃過,緊接着就是轟隆的一聲雷響,收回目光,就看見被曬得冒煙的地面被豆大的雨點打的塵土飛揚。
雨勢越來越大,而且還伴隨着狂風,溫度一下子降低了很多,蘇蒔穿着一件很薄的外衣外套,現在根本抵禦不了突如其來的寒冷。
她無處可躲,只能緊緊地用雙手環抱住胳膊,但即使是這樣她還是在暴風驟雨裡凍得瑟瑟發抖。
就在這時,蘇蒔包裡的手機開始發出了尖銳的鈴聲,在空曠的街道上顯得格外突兀。
蘇蒔從包裡拿出手機,上面赫然閃爍着‘傅澤梟’三個大字。她遲遲沒有接,可是鈴聲還在持續的響着,她能想象那個男人的臉上現在一定是淡淡的表情,一副很有耐心的樣子。
最終,她有些佩服了男人的耐性,還是有些無奈的接了起來。
沒給她說話的機會,電話那頭立刻響起了男人冷漠的聲音。
“你現在在那兒?”
蘇蒔想到剛纔保姆對她說的那些事,頓時心裡有些柔軟,不禁如實的回答道:
“在別墅附近的公交站牌那裡。”
“嘟嘟嘟嘟”說完這句話,蘇蒔就聽到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她沒想到在這種地方居然都能碰到對自己充滿敵意的女人,兩個人爭論了幾句,蘇蒔戳到了對方的痛處,徹底惹惱了女人。
只見這個女人上前走了一步,高高的揚起手,就在這時一輛車停在了她們的身邊,隨後傳來了一句怒喝:
“住手!!”
兩個人同時向着聲源處看去,只見傅澤梟走下車正大步的朝着兩人走來,他沒有打傘,短時間他的肩頭已經被打溼。
囂張跋扈的女人沒想到能在這種情況下看到傅澤梟本人,頓時感覺十分驚訝,揚起的手也忘了放下。
一旁的蘇蒔也是一副驚訝的樣子,然而她的理由則是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男人就能找到這裡。他不是已經離開很久了嗎,怎麼會突然回來呢?她十分不解。
傅澤梟看着兩個女人都是一臉吃驚的看着自己,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不久,他就站在了兩人面前。
他先是脫掉了身上的外套,然後披在了蘇蒔身上,而後將愣住的女人護在了身後。然後轉過身眼神狠
戾的看着對面同樣驚呆的女人。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眼前的女人曾經告訴八卦記者她懷了自己的孩子,自己讓人處理了她,沒想到今天她居然敢挑釁蘇蒔,還想對他的女人動手,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
那個小演員看到傅澤梟對蘇蒔的維護寵溺的態度,終於回過神來,而後恐懼在心裡蔓延。
“怎麼,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傅澤梟的聲音還是那樣淡淡的,好像只是在和你尋常的聊天,但是卻會讓你覺得寒意十足。
“傅少爺...。我沒對蘇小姐怎麼樣,真的,我們只是聊了兩句。”說着求救的看着傅澤梟身後的蘇蒔。
蘇蒔根本沒有感覺到女人投來的眼神,她只是直直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像一座大山的偉岸男人。
剛剛的他就像從天而降的天神,來救自己於水火之中。讓她寒冷的身體好像也變得溫暖了起來,當然溫暖的,還有自己的心。
但是她知道,即使剛纔他沒有及時來到,她自己也是絕對不會吃虧的,因爲她不是軟柿子,可以任人隨意揉捏。
傅澤梟纔不相信女人的滿口胡話,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過他還是想知道身後的女人會怎麼說。
他緩緩地轉過頭,蘇蒔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看這個男人看呆了。她回過神,察覺到在場兩個人都看着自己,她有些搞不懂眼前的狀況。
傅澤梟見她這樣,只能出口解釋道:
“她說剛纔只是只是和你聊了兩句,是嗎?”說着指向那個小演員。
蘇蒔看到傅澤梟眼睛裡的興味,知道男人明明什麼都看到了卻偏要讓自己回答,真是惡趣味。
再看看正一臉哀求的看着自己的小演員,她模棱兩可的回答:
“是啊,一開始我們確實只是聊了兩句。但是後來這位小姐突然揚起手,那我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蘇蒔一本正經的說着,好像真的不知道這個女人剛剛是想要打自己。
“我那是想幫蘇小姐整理一下衣服。”小演員這樣辯解着。
傅澤梟見蘇蒔此時已經嘴脣烏青,臉色蒼白,一看就是凍得狠了,想到蘇蒔也沒有真正吃什麼虧,所以也不想再和這個女人廢話,只想趕緊將蘇蒔帶上車。
“夠了,今天的事到此結束。以後別讓我在本市看見你。”一句話,就將女人在這裡的一切後路斷了。從此這個女人將永遠也不能踏入這座城市一步。
即使如此女人心裡也很清楚,這樣的懲罰已經算輕的了。畢竟自己還好好的活着,那就已經很好了。
“謝謝傅少爺。”女人戰戰兢兢的說道。
傅澤梟拉着蘇蒔的手腕就往前走,將那個女人甩在了身後。
這個季節的天氣就像一個容易變臉的孩子,前一秒還狂風大雨,現在雨已經小了很多。天空中烏雲已經散開了。好像再過不久,太陽就會衝破雲層,重新掛在天空。
蘇蒔亦步亦趨的跟在傅澤梟身後,也不去反抗,十分順從的樣子。
來到車前,她被安置在了副駕駛,然後傅澤梟又繞到了車子另一邊,打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座。
車子開始行駛,傅澤梟將暖風開到了最大。不久,蘇蒔就感覺體內被凍住的細胞都活了過來,身體漸漸地變得溫暖起來。
只不過從上了車兩個人誰也沒有主動開口說話,車子裡靜悄悄的。氣氛有幾分尷尬。蘇蒔只是看着車外轉瞬即逝的風
景,而傅澤梟則是一臉專注地看着前面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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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是蘇蒔先受不了這樣靜默壓抑的氣氛,她想了很久還是覺得要向傅澤梟道謝。
“剛纔的事謝謝你了。”說這句話的時候蘇蒔的眼睛仍是看着窗外的。
傅澤梟掃了一眼身旁的女人,然後又很快的轉過頭,他什麼也沒有說,臉上看不出情緒,只是像之前那樣目不轉睛的的看着前方。
蘇蒔見對於自己的道謝毫無反應的傅澤梟,知道他或許還在爲今天早上的事生氣,想到不久後自己就要離開,蘇蒔的心裡有些難受。
她想好好珍惜剩下的時光,而不是兩個人就這樣一直僵着。這樣想着,她心裡有了決定。
只見她放軟了語氣,語氣真摯的說道:
“我知道你今天那樣說是爲了我好,想讓我將病養好再去訓練營。但是我真的不願意在家裡閒着。不過我承認我今天的態度不好,現在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現在正好是紅燈,車子停在了路上。傅澤梟轉過頭,蘇蒔這一次沒有逃避傅澤梟的目光,兩個人直直的對望着。
他深深的看着她,好像要把她吸進眼睛裡。而蘇蒔則是一臉坦然的看着他,或許是從未向人妥協過,她給人的感覺好像有種決絕的孤勇。傅澤梟卻覺得此時的蘇蒔真的很美。
傅澤梟再也忍不住,他伸出手按住蘇蒔的後腦勺,將她拉向自己,然後毫不猶豫的吻了上去。
這次的傅澤梟很溫柔,他貼着蘇蒔柔軟的脣的輕柔的地摩擦,然後用舌/頭勾勒着蘇蒔脣形的輪廓。
蘇蒔想到以後自己就要失去眼前的男人,一時間被蠱惑,放棄了反抗,也扔掉了矜持。她摟住了傅澤梟的脖子,兩個人忘情的深吻着。
就在兩人吻得難捨難分時,紅燈已經變成的綠燈。見傅澤梟的車子遲遲不動,後面的司機都在焦急的按着喇叭。
傅澤梟纔不會管這些,直到吻得盡興,他才放開了蘇蒔。這時蘇蒔的嘴脣已經變得紅腫,嘴角還掛着讓人浮想聯翩的銀絲。
傅澤梟臉上毫無異色,好像剛纔在馬路上接吻的人不是自己。他一臉淡定的轉過頭,不急不緩的踩着油門,車子頓時劃了過去。
可是蘇蒔就沒那麼淡然了,想到剛纔兩旁的人肯定都看到車子裡面的情況了,她就覺得不好意思,紅霞不禁飛上了雙頰。
但是面上卻也是淡淡的樣子,好像不想讓傅澤梟小瞧自己。
她的心裡有些後悔了,剛纔不應該那麼放肆的。可是一想到同樣一件事情自己在這裡思來想去的糾結,可是身邊的男人就能一副鎮定的樣子,她就覺得不公平。
爲了掩飾自己的難爲情,她將身子轉向了車窗的方向,一直看着窗外,好像自己根本不在意的樣子。
傅澤梟用餘光掃視着身旁的小女人,見她留給自己的側臉還有脖頸上都是通紅的,心中瞭然,這個女人應該是因爲剛纔的事害羞了。
明明不好意思卻還佯裝鎮定,這還真符合蘇蒔好強的性格。想到這裡傅澤梟微微的揚了揚嘴角。頓時心情大好。
兩個人之間的僵局好像因爲這個吻有所緩和,車裡的氣氛已經不再是之前的壓抑尷尬了,取而代之的是曖昧繾綣。
不久,車子到了訓練營的門口,車子停穩後,蘇蒔就想要推門下車。
只聽身後傳來傅澤梟不溫不火的聲音:
“醫生開的藥拿了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