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四)景龍焱要離開
“爲何這裡不重新描繪?”當赫連清琪將筆放下,放回了籃子裡之後,赫連秦豪望着石碑上清晰如見,霸氣磅礴的字體,忽而瞧見了那赫連清琪名字之上已經被風化的比較厲害,已經模糊不清的字體,疑惑的問道。
赫連清琪卻只是微微撇了一眼,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那字不是因爲風化所以看不清楚的,而是方纔趁着他不注意的時候,悄然加上去的,準確的說,她將自己的名字寫下來了點,而原本該是她名字的地方卻是被她硬生生的改變了字體和模樣。
那是因爲,先前她以爲孃親就只有她一個孩子,但如今卻是知道,原來除她之外,竟是還有一個。。。。。。。
“這一手的好字是出自誰人之手?”面對着赫連清琪的沉默,赫連秦豪卻是再度出聲詢問道。可奈何赫連清琪仍舊保持着沉默,只是默默的爲墳墓拔着已經長高了的雜草,打算將墳墓修理的好看一些。
“這種粗活我來吧,你小心不要傷到了手。”赫連秦豪說着趕緊着上前一步幫助赫連清琪清理雜草。赫連清琪聞言靜靜的停了下來,一言不發的看着赫連秦豪忙前忙後的處理雜草。微風輕撫而過,一抹花香隱隱的傳來。
這花香是。。。。。。赫連清琪不由的轉身離去,沒過一會兒之後,便是瞧見了赫連清琪的手上正捧着一大束的薰衣草,紫藍色的迷惑人眼。
“這是孃親最喜歡的花。”赫連清琪將手中的花束輕柔的放到了墓碑前,輕輕的說道。
正處理雜草的赫連秦豪擦了擦留下來的汗,聽見這話,再次不解的望着赫連清琪。思索着這話是什麼意思?似乎今兒個赫連清琪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包含着別樣的含義一樣,只是,他卻是參不透這每一句話中的意思。
“孃親,我沒有辦法告訴哥哥,您就是他的親孃,清琪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訴他,您最愛的東西是什麼,您最大的願望是什麼。讓他能夠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之下前來祭拜您,無聲的爲您盡上一份孝心。
孃親,你可知道,清琪有多麼的想念您?想念您爲清琪所縫製的一針一線;想念您做出的飯菜味道;想念您溫柔慈愛的微笑,還想念您身上的母愛味道。。。。。。。”
赫連清琪望着石碑,看着石碑前的薰衣草,想着,想着,卻是不由自主的落下淚來。
“孃親,您放心,清琪過的很好,以後清琪也一定會過的更好的。孃親,在九泉之下不要惦念着女兒,要好好的照顧自己,要是缺了什麼東西,您就拖個夢告訴女兒,女兒一定會爲孃親捎去的。。。。。”赫連清琪流着淚,傷心的出聲說道,伸出手去撫摸着石碑上的字,淚卻是越流越多,越哭越是抑制不住,“娘。。。。。。”
就在這個時候,一方黑色的手帕出現在了眼前,金絲線繡着妖冶的花,淡淡的麝香味道傳來,那是赫連清琪無比熟悉的味道。而下一秒,赫連清琪便是落入了一個溫暖而又安全的懷抱中。
“丫頭,你答應過我不會再流淚的,你。。。。。。。食言了。”景龍焱的突然出現,溫暖了赫連清琪的整顆冰冷的心,似乎每次她落淚的時候他都會出現,每次她最狼狽的時候,陪在她身邊的人也總是他。
景龍焱,你可不可以不要總是這麼的準時出現啊?
赫連清琪沒有出聲說什麼,景龍焱卻是微微的嘆了口氣,對於赫連清琪,他一向是無可奈何的。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無聲的告訴她,他一直都會在。輕柔的爲她將臉上的淚痕擦乾淨,旁若無人的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至於遠處樹下的喜兒個畫兒早已經被冥衫被放倒了,正橫七豎八的躺在樹下呢。
只是,赫連秦豪瞧着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不由的瞪大了眸子,瞧着他那半面妖冶奢華的面具,心頭一震,以多年軍人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個男人很危險,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危險。
“你是誰?”可他抱着的人終究是他的四妹妹啊。
“琪兒,我要離開一段日子了。”面對着赫連秦豪的問題,景龍焱沒有絲毫要回答他的意思,準確的來說,赫連秦豪這麼大的一個活人在他的眼裡就只是個隱形人,空氣罷了。他的眼裡,向來都只有赫連清琪一人罷了。
“離開?”赫連清琪望着景龍焱,不解的問道。
“本來我今兒個去赫連府找你就是要說這件事情的,可是沒有想到你不在,讓冥衫去調查了一下才知道你來了這裡。”景龍焱慢慢的解釋道,“琪兒,本來我今天一大清早的就該離開蒼賀國的,可是我想在離開之前再見你一面,所以,我來了。
只是我沒有想到,一來就瞧見你哭了。你這個樣子,我還真是放心不下。琪兒,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若是可以的話,我真想將你一直綁在我的身邊,不允許你離開我半步。好怕等我回來之後,卻是發現,你的身邊已經有不少的狂蜂浪蝶了。”
“琪兒,我不在的時候,你不許哭知不知道?要是我不在了,就沒有人給你擦眼淚,沒有人可以將肩膀借給你靠了,更不會有人心疼你的眼淚。”
“琪兒,好好的照顧自己,一定不能夠讓自己吃虧,更不能下棋的下的將自個兒再次的搭進去了,不能夠以身犯險,不能讓自己受傷、生病。等我回來了之後,我可是要向你討要一個完好無損的琪兒。”景龍焱抱緊了赫連清琪,一字一句不耐煩的囑咐道。
其實他更想說的是:“琪兒,你可否等我?等我回來迎娶你?”可是他不確定他的琪兒會不會答應他,若是拒絕了那他該怎麼辦呢?所以他打算一點一滴的走進她的心裡,等到她再也拒絕不掉的時候,他便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她的面前,問她願不願意嫁給他。
而這一次回去,他得將所有的隱患都給處理乾淨,只有這樣,他才能夠保證等日後帶着琪兒返回的時候,琪兒能夠幸福美滿一輩子。
“知道了,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面對着景龍焱向孃親一樣的囉嗦,赫連清琪卻是滿心的歡喜和甜蜜。她的焱就是這樣,總是細心的囑咐她,默默的守護她,無微不至的關懷着她,而這每一句話,都包含着他對她深深的眷戀和愛意。
“景龍焱,你。。。。。。。。也要好好的照顧自己。我會。。。。。。等你回來的。”赫連清琪對着景龍焱說着,不由的紅了臉頰,微垂着頭,說着最後一句話。
“琪兒。。。。。。。”聽見赫連清琪最後的一句話,景龍焱頓時驚喜無比,他的琪兒說會等他。。。。。
“嗯,琪兒,等我。”景龍焱滿心歡喜的說道。真想就這樣一直一直的抱着她,永不放開。
直到夕陽西下之際,冥衫和冥煞終於是忍不住的催促了一句之後,景龍焱這才戀戀不捨的放開了赫連清琪,最後在她的額間印下了一吻,猶如定情一般,將兩人的心再度的拉近,等待着離開的戀人歸來的那一刻。
就在景龍焱帶着冥煞和冥衫離開之後,被點了穴位的赫連秦豪這才被解開了穴道。
“赫連清琪,你。。。。。。你是赫連府的四小姐,怎的能夠和一個陌生男人如此。。。。。。如此的。。。。。不知廉恥。”赫連秦豪瞪大了眸子,直直的望着赫連清琪,氣急敗壞的說道。更爲可惡的是,他被點了穴道就這麼的站了一整天了,此刻不僅是汗流滿面,就連衣襟都被汗水給大溼了,腿也站麻了。
赫連清琪微微撇了一眼氣急敗壞的赫連秦豪,淡淡的說道:“我就是這樣,若是你覺得我敗壞了赫連府的名聲,大可以將此事宣揚的人盡皆知。”從重生的那一刻開始,以前的赫連清琪就已經死了,現在活着的是一個只隨心而爲的赫連清琪。
她遵循了自己的心,知道在她冰封的心裡已經走進了一個永遠都不會抹除掉的男人。所以她無懼,哪怕是和整個天下爲敵,她也不會去在意,哪怕要血洗天下,她也無所畏懼!
“你。。。。。。。”赫連秦豪被赫連清琪這話給堵的氣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指着赫連清琪好半天也是你不出什麼來。最後只能夠氣呼呼的哼了一聲,一甩袖子便是轉個了方向,不再去看赫連清琪。
赫連清琪默默的將東西收拾乾淨,拿起籃子,準備往回走,而在經過赫連秦豪的時候,停下了腳步,望着夕陽西下的景緻,輕聲的說道:“三哥哥,早在三年前,那個赫連清琪就已經死了,而現在存活下來的赫連清琪,只是一個隨心而爲,隨心而走的人。你剛纔說,我是赫連府的四小姐,可在清琪的心裡,從來都沒有赫連府三個字。
你說我不知廉恥,可在清琪看來,抓住自己的幸福並沒有什麼錯,錯的大概就是我是赫連四小姐的這個身份吧?若是可以選擇,我情願不要這個身份。”
話音落下,赫連清琪也是繼續朝前走去,並沒有再看赫連秦豪一眼。只是赫連秦豪卻是被赫連清琪的話給震驚到了,若是可以選擇,她情願不要這個身份嗎?可他一直逃避到邊疆,不是也情願不要這個赫連府三少爺的身份嗎?
抓住幸福沒有錯?可抓住的終究是不是幸福呢?那個男人,真是怎麼看怎麼危險,而他的四妹妹真是怎麼看怎麼柔弱、單純!更何況。。。。。。
“赫連清琪,那血傾殿的少主呢?”赫連秦豪突然大喊了一聲,問道。
赫連清琪一聽這話,腳下一滑,差點沒跌死。血傾殿的少主?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