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的冰冷足以讓周圍的一切都凍結,漫天的殺意也是在此時轟然而出,整個貝子府都因此而顫慄。呼嘯的寒風凜冽而來,吹動着緩緩站起身來的那襲潔白的百褶長裙。
“若他有事,這天下都不足以爲他而陪葬。”赫連清琪冷冷的出聲說道。若是赫連秦豪真的出事了,她不能控制自己會不會親手將這天下都給覆滅掉去。兩世渴望的親情,兩世渴望的親人,她絕不會讓他出任何事,也絕不會容許任何人傷害他,否則,就讓這天下來陪葬。
“凌國楓,你自己的兒子管不住也就算了,但你管不住傷害的卻是我的哥哥。”赫連清琪說着一步一步的朝着凌國楓走去,每走一步都重重的敲打在了凌國楓的心上,使得凌國楓忍不住的倒退了幾步,“赫連府覆滅,你便迫不及待的賜封他爲秦昊貝子,親手將他推向那風口浪尖之處。在我離開京城之後,你竟然如此迫不及待的將他牽制在你的身邊,給予他不該是貝子時所能擁有的寵愛。
凌國楓,是你讓所有人都將矛頭對準了他,是你讓他的身份遭人猜忌,也是你讓凌瓊覺得他成爲了威脅,這次他生死下落不明可以說是你一手造成的。你這樣的人,配成爲一個父親嗎?
不,你本就不會當父親,你是皇上,你只是那個掌握生殺大權,天性涼薄的皇帝陛下,你哪裡會知曉這麼多呢?或許,凌瓊敢這麼做,你也默許了吧?”赫連清琪走到凌國楓的面前,每一字每一句都狠狠的敲打在了他的心間,最後一句話更是令的他都喘不過氣來。
“不,朕沒有。。。。。。。。”凌國楓心中憋悶的望着赫連清琪,搖着頭否認道。
“呵,沒有?你是沒有資格做他的父親,還是你沒有將他當做過是你的兒子?”看着凌國楓的否認,赫連清琪立刻輕笑一聲,步步緊逼的看着凌國楓,冷冷的問道。
“不,朕,朕是他的父親,在朕的心裡,只有他這麼一個兒子。誰也無法取代他的地位。”他甚至都想好了,等赫連秦豪成熟了,時機到了他便下令將皇位傳給他,而他也能夠當下蒼賀國這個重擔,好好的享幾年的清福了。
但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他請纓出戰他儘管不是很贊同,但這卻是他鍛鍊的一次好機會,身爲未來的帝王,戰事自然是無可避免的,只是事情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早知如此,他一定不會答應他請纓出戰的請求。
“呵呵。。。。。。”聽到凌國楓的這個回答,赫連清琪只是冷冷望着他笑的很是開懷,只是笑容裡全是諷刺,“凌國楓,他不是你的兒子,他只是孃親的兒子,我赫連清琪的哥哥,而你,配嗎?”赫連清琪毫不客氣的質問道。
話音落下,赫連清琪再也沒有看他一眼,徑直的從他身邊走過,留下愣住在原地,被她質問的說不出來的凌國楓。他配嗎?是的,他不配,在赫連清琪的眼裡他始終是不可原諒的,不管是上一世他們是對手是敵人,還是這一世一切的真相都浮出了水面,他都是不可原諒的人。
孃親含恨而終,抱着遺憾而死,害的哥哥離開孃親離開她這麼多年,他都是罪魁禍首。現如今,她纔不過離開這麼十幾天而已,哥哥又出事了,而這次的罪魁禍首又是他,哪怕兩次都不是他親自動的手,但和他親自動手又有何區別?
太子府
“你說什麼?赫連清琪回來了?”第一時間,坐在太子府大廳悠閒的喝着茶,面對着赫連秦豪失蹤了三天,全國上下機會都認定他已經死了。從而心情很是愉快的凌瓊也是在赫連清琪歸來的第一時間得到了這個消息。
“是的,太子殿下,聽說皇上已經是駕臨貝子府了。”太子府太監總管對着凌瓊稟報道。
凌瓊得知這個消息微微的皺了皺一下眉頭,手中的茶杯卻是重新的放到了旁邊的案几上。在赫連清琪回來的第一時間凌國楓前往貝子府,凌瓊是能夠猜測的到他的目的,而這也正是凌瓊擔心之處。
血傾殿始終都是個威脅,奈何他根本就沒有這個勢力去和血傾殿血拼,而赫連清琪和血傾殿的關係始終都處在朦朧狀態,誰也不知道當初猜測她是血傾殿少主的女人的這個答案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但唯有一點是確定的,那就是血傾殿和她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若是她讓血傾殿介入的話,說不定赫連秦豪還真就被她給找回來了。對於這麼個結果,凌瓊是決不允許的。所以爲了避免出現這個結果,無論是赫連秦豪還是赫連清琪都是不可留的。
想到這裡,凌瓊的眸子裡迸射出了一抹狠毒的光芒來,立刻便是對着自個兒的心腹太監總管說了幾句話,太監總管聽後也不多說,立刻便是點點頭,快速轉身離開了大廳前去安排去了。
只是他們誰也沒有發現就在門外拐彎處,一襲綠衣束裝的茜兒冷笑的看着太監總管離去的背影。
“呵,他這是想要先下手爲強嗎?”第一時間接到茜兒傳遞回來的消息,赫連清琪卻是冷笑的說道,手中的紙條已經被她揉捏入了手心,再度攤開手掌的時候,紙條已然是成爲了白色的粉末,隨着門外吹進來的寒風飄散在了空氣之中。
既然他都這麼迫不及待的跳出來了,難道她這麼善良的人不該好好的招待招待他一番嗎?
當天夜裡,貝子府寂靜的令人心慌,庭院外圍不斷的有侍衛列隊巡邏而過,當真是牢不可破,可就是這樣如同鐵通一般的貝子府卻是在月光之下隱藏着幾道黑色的身影快速的潛入了進來。
侍衛剛剛巡邏而過,那幾道身影便是快速的閃斂而過,看了一眼遠處的巡邏隊,認準方向便是快速的跑去。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剛剛還以爲離去的巡邏隊卻是在這個時候返了回來,瞧着那幾道黑影而去的方向,領隊之人不由的露出了一抹冰冷的微笑來。
貝子府是鐵桶這件事情可不是說着玩的,更何況在這貝子府裡,到處都是血傾殿或是鬼冥宮挑選出來的人,哪裡會發現不了這個小貓兩三隻呢?若不是赫連清琪吩咐過,恐怕他們一入貝子府就被抓了。
瞧着那幾道黑影已然是出了自己的視線,領隊之人立刻招了一人過來附耳吩咐了幾句,只見那侍衛點點頭,轉身快速的消失在了黑幕之中。
“少主,人已經放進來了。”與此同時,那侍衛已經是先一步的將這個消息傳遞給了站在大廳前的伊娘,伊娘聽後揮了揮手示意知道了,那侍衛立刻便是轉身退下了。伊娘則是走進客廳,走到穩穩當當坐在大廳之中喝着茶的赫連清琪,稟報道。
赫連清琪輕抿了一口茶,勾脣一笑:“既然進來了,那就關、門、捉、狗。”赫連清琪笑的邪邪的霎時滲人。
“是。”伊娘立刻應道,接着便是轉身離去。整個貝子府皆是黑暗一片,就連赫連清琪所在的這個大廳之中都是黑暗,若不仔細的看去,哪裡能夠發現原來這靜悄悄的客廳之中還坐着一個人?
絲毫不知道已經被盯上,還以爲順利進行中的幾個黑衣人立刻摸索到了赫連清琪的房間門口,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立刻便是無聲的對着身邊的夥伴打了個行動的手勢,另外幾個黑衣人立刻便是點了點頭,接着其中一人快速的推開房門翻滾了進去,緊接着其他幾個黑衣人也是快速的進入,警惕的看了看房間的四周,接着便是朝着那張夢幻的牀榻走去。
“既然都來了,那就都不要走了。”就在那黑衣人摸索到了牀邊,一掀開被子卻是發現空空如也,這才示意不好轉身就要離開的時候,伊娘清冷的聲音已經是在這個房間裡響徹了起來,這令得幾個黑衣人立刻毛骨悚然,握緊了手中的兵器,互相背靠在一起,警惕的看着周圍,慢慢的朝着門外走去。
只是都已經進來了,又怎麼會讓他們再出了這個房間呢?不一會兒,門便是被一股大力給徹底的關上了,阻擋了他們要出去的路,接着還不待他們有所動作,整個房間已然是亮堂了起來,與此同時,他們也是立刻感應到了脖子上那個冰冷的東西。
低頭一看,幾十把冰冷的刀已經是擱在了他們的脖子上,而周圍卻是站滿了人。
“帶走。”伊娘毫不客氣的下令道,隨即率先打開房門朝着客廳走去。
陰暗的客廳也在此刻亮堂了起來,赫連清琪輕輕的吹了吹杯中滾熱的茶水,待得伊娘將那幾個黑衣人給押進來之後,微微擡眸撇了一眼那已經被摘除掉了蒙臉黑巾的幾個黑衣人。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幾個人應該就是凌瓊暗衛中的人吧?
那個組織叫什麼來着?哦,對了,風靈,凌瓊秘密培養起來的組織叫做風靈。殺手、情報爲一體,滲透了整個蒼賀國,只可惜的是,在血傾殿的面前,還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