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五)他的柔情假意
“以前都是我誤會了你,一直以來,我都以爲你是第三者,是那個破壞了皇帝哥哥幸福的人,所以我纔會一直的針對你,還有就是,我不相信阿慈他會欺騙我。”畢竟,那是第一個令她心動的男人。
“那麼現在,你知道了?”赫連清琪開口問道。景雁兒微微的點了點頭。
“早在回宮之前,在那個客棧遇到了阿慈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知道原來阿慈口中一直唸叨的好朋友,那個被皇帝哥哥捧在手心裡,成就了哥哥斷袖之癖的連清琪,竟然和你本就是同一個人。
這也就解釋了爲什麼哥哥會要迎娶你,爲什麼在你生死不明的時候,哥哥會像是發狂了一樣的發兵攻打所有的國家。就好像,他是在完成什麼使命一樣,只要一完成,他就好像會消失。那樣的哥哥,是我從不曾見到過的,哪怕小時候再苦再累,再充滿血腥,他也從來都沒有失去過冷靜之色。
在我的心裡,哥哥永遠都是最優秀,最偉大的。但我一直都不明白爲什麼哥哥會那樣。直到哥哥帶着你回來了,我終於是明白了。哥哥對你付出的,是真心。”是任何人都插足不進去的感情。
“嫂子。”景雁兒停下腳步,輕柔的喚道,這是她第一次這樣真誠真意真心的喚她爲“嫂子”,赫連清琪也是隨之停下了腳步,看着景雁兒,等着她的下文。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若是有一天,你面臨着一個艱難的抉擇,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救活你自己,但或許哥哥就要離你而去了,另一條路就是救活哥哥,但也許,你再也沒有辦法睜開眼睛了。
那麼,你會選擇哪一條路?”景雁兒認真的開口問道。
赫連清琪倒是沒有想到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但就算是這樣的問題,其實答案早就是脫口而出的,不是嗎?
“放棄自己,救活焱。”這是一個不需要想的答案,因爲,到了那個時候,若是有機會活一個人的話,她必定選擇讓景龍焱活下去。而且,還是讓他好好的活着,就好像先前她預感自己會出事,而寫下的遺書一樣。
當然,還有一另一條路,那就是,她和他一起共赴黃泉,他若死,她必不苟活,當然,這個答案,赫連清琪並沒有說出來,只是選擇了第二條路。
“但我卻不會苟活。”就在景雁兒聽到赫連清琪的答案,露出欣慰的笑容,心裡的決定也是更加堅定的時候,從暗處,景龍焱卻是緩緩的出現在了兩人的眼簾之中,只是他說出的答案卻是執着而又肯定。
“焱。”
“皇帝哥哥。”赫連清琪和景雁兒同時看向他,出聲喚道。
景龍焱輕笑着走上前來,伸出手去揉了揉景雁兒的頭髮:“怎麼問你嫂子這樣的問題?都不知道你整天裡都在想些什麼,淨是一些胡思亂想的想法。”
“雁兒只是想着,哥哥對嫂子這樣的深情,那麼嫂子必定也對哥哥有着這樣的深情,所以,雁兒就這樣問了。不過答案,確實如雁兒所想的那般。”景雁兒笑的柔和,燦爛如煙火,享受着此刻景龍焱兄長般的愛撫。
“你呀。”景龍焱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可眼裡卻是對景雁兒的縱容之色。對於這個妹妹,他是真心實意的。哪怕她以前做了很多的錯事,讓他失望了,但這一個月以來,她真的乖巧了很多。
“那麼哥哥,你的答案呢?你方纔說你絕不苟活?”景雁兒出聲問道。
隨着景雁兒的話,景龍焱上前一步,將赫連清琪擁入懷中,溫柔的和她四目相對,勾脣微笑,另一隻手卻是牽起她的手,十字相握,一字一句的說道:“是,我絕不會苟活,若真到了那個地步,哪怕琪兒讓我活着,我也不會讓她獨自一人離開。”
她死,他必死,她活,哪怕他死,也無憾!
他,再也不會放任她一人了,無論那個地方是哪裡,他都不會讓她一個人獨自走完。
景雁兒看着赫連清琪和景龍焱彼此凝望在一起,盪漾起的溫馨和甜蜜,也是欣慰的笑了,笑的很是開懷,這樣,無論她做出的決定是什麼,最後的結果會怎樣,她都能夠無怨無悔了。因爲,她的皇帝哥哥有人會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照顧着他,直到永遠。
三日後
景雁兒揮退了身邊的丫鬟,獨自一人寂靜的站在眼前的這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小院子裡,是的,她還是來了,去冷宮找了三天就彷彿憔悴了許多的靜兒,詢問到了這個院子,所以,她來了。
可真的站到這裡,推門進去還是需要足夠勇氣的。靜靜的站了還一會兒,景雁兒深深的吸了口氣,既然決定了,就容不得她退縮。
“皇帝哥哥,從小都是你在拼死的護着雁兒,那麼這次,就換做雁兒護你一次吧。。。。。”
景雁兒緩緩的伸出手去,輕輕的將院門給推了開來,踏入院子,往裡面走了走,看到的就是此刻正背對着她而坐,一襲白衣長衫翩然的任蒼慈。心,似乎還是跳動的飛快,明明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的心,並不在她身上。。。。。
“你來了?”任蒼慈聽得身後的腳步聲,沒有回身,只是輕柔的說了一句,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他知道,她會來的。不管是她對赫連清琪的恨意,還是她對於他的愛意,他都篤定,景雁兒定然會來找他的。
“是。”景雁兒停住腳步,輕聲的應了一句,“我來了。”
這個時候,任蒼慈緩緩站起身來,優雅的轉身,手上依舊拿着那把白色的摺扇,脣角永遠都嗜着柔情的笑容,只是,那樣的笑,始終沒有達到心底。或許換做是在以前,景雁兒會臉紅心跳,會羞澀的笑的一臉幸福的跑過去撲入他的懷中,可是現在,景雁兒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無動於衷。
但心底卻是驚濤駭浪,她不得不拼命的反覆告誡着自己,不要再錯下去了,不要再愛上眼前這個無心的男人了,他不愛她,不要再爲了他而停留了。
“雁兒。”他叫的溫柔,眼裡的深情讓得景雁兒的心顫了顫,“我還以爲你不會來了。”他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去想要撫上她的臉頰,卻是被景雁兒揮手打到了一邊,望着他的眼神,仍舊淡淡的,不帶絲毫的感情,徑直的繞過他,走到他先前做着的石凳子前,坐下。
“你讓靜兒帶話給我,說是要見我,不知道任公子有何事要和我說?”景雁兒平靜無波的聲音,揹着任蒼慈,緩緩的開口問道。
到的三天前和赫連清琪夜談過之後,她才知道,原來他的真實身份,真實姓名是什麼,她都不知道,原來他不叫任慈,而是叫任蒼慈,原來他不是什麼有錢人家的公子哥,而是滇倉國前任的皇帝陛下。
是的,前任的皇帝陛下,因爲,今天,正是滇倉國的新皇登基之日。整個滇倉國都處在一種神聖而又愉悅的氛圍當中,因爲,今日,他們的皇帝陛下昭告天下,禪位給這個看上去一身邪氣,卻又讓無數女子臉紅心跳的男人——冥衫!
“雁兒,你是不是還對我有什麼誤會?還是說,你介意靜兒?其實,我和她並沒有什麼,在我的心裡,有的只是你。”任蒼慈走到景雁兒的面前,坐在她身前的石凳子上,面對着她,深情款款的訴說着他對於她的愛戀。
“靜兒?你還提她做什麼呢?”景雁兒低垂着頭,緩緩的開口說道,“我已經將她打入冷宮做粗使丫鬟去了。”
景雁兒不敢擡頭,她怕,怕看到他眼裡的深情,她會不由自主的將原本建設的好好的心再度的淪陷到裡面去了。
但她這個樣子看在任蒼慈的眼裡,卻是以爲她這是吃醋,生氣了,換句話就是說,在任蒼慈看來,景雁兒這明顯是生氣他和靜兒的事情。看着這個樣子的景雁兒,任蒼慈眼底的笑容更是燦爛了幾分,他知道,他接下來的計劃完成的機率還是很高的。
而他最大的籌碼,就是眼前的這個低下頭去,爲他吃醋的佳人!
“雁兒,你不要生氣,我和靜兒真的什麼都事情都沒有,你要相信我,難道這半年以來,你都看不到我的真心嗎?對於你,我真的是一心一意的。”任蒼慈再度開口說道。柔情蜜意的話,在景雁兒聽來,怎麼就覺得是那樣的刺耳和嘲諷呢?
微微擡眸,直直的看着他,瞧着他的容顏,還有他臉上溫文爾雅的微笑,不知不覺竟是溼了眼眶。
“雁兒,你不要哭。你一哭,我整顆心都要碎了。”任蒼慈伸出手去,輕輕的爲她擦拭眼淚。
看着這樣的任蒼慈,她的心,更痛!
“靜兒和你沒有事,我自然是知道的。”景雁兒開口說道,“我現在,只想要問你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