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諾小盆友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是一個很乖很聽話的寶寶,出生後一直到上幼兒園之前,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伯伯、姑姑等人提起他,頂多說他是一個小淘氣包而已。
可自從他上了幼兒園後,傲嬌又腹黑的本質就漸漸顯露了出來。
有一天晚上睡覺前,溫暖見時間還早,就和兒子閒聊天,問了他一句:“諾寶,你最喜歡班上的哪個小盆友?”
她話音剛落,本來已經躺好的顧一諾嘭的坐了起來,漂亮的小臉蛋上佈滿興奮的神色,用糯糯的童音回道:“是小櫻桃啦,她雖然不是班裡最漂亮的,但她最可愛。”
小傢伙又哀怨的嘟嘟起紅脣,說道最後,語氣裡還冒出幾分醋意:“這幾天老師排隊,總是不安排我和她牽手,而費熙祥都和她牽過二次手了。”
顧一諾他們中午去吃飯前,男孩一隊,女孩一隊,然後並排的小盆友要互相牽手。
這麼點的小盆友就知道爭風吃醋了,溫暖忍不住暗笑,“要不,媽媽幫你去跟老師說說,讓你和小櫻桃一排?”
“不用你多事,我自己能搞定。”一諾特有志氣的否定了媽媽的提案,露出特別不屑的語氣,“切,費熙祥這麼弱的對手,太容易對付了。”
溫暖憋笑都憋得肚子疼了,這時,顧一諾又來了一句:“他長得又沒我好看。”
這下,溫暖是徹底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沒過幾天,顧一諾小盆友確實把小櫻桃給領了回來,鄭重其事的跟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們介紹:“這是我的女盆友。”
現在的小孩都早熟,交男女盆友也就是好玩而已,顧家家長都是有見識的人,不會爲此大驚小怪。
顧正揚率先站起來和小櫻桃握了握手,笑得慈祥:“我家一諾就拜託小櫻桃照顧啦。”
他剛說完,顧一諾就手心朝上衝他伸出手。
顧正揚愣住。
顧一諾用“爺爺你太不上道的眼神”瞪着顧正揚,不滿的哼了一聲:“爺爺,我女盆友第一次上門,你不該給紅包嗎?”
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瞥向了顧翊宸,兒子隨爹,真理啊。
顧正揚依舊笑得慈祥,從錢包裡掏出一張綠票票遞向小櫻桃,胳膊還沒伸出去,卻聽顧一諾咳了一下,面有窘色,就好像顧正揚做了什麼丟人的事似的,小聲提醒道;“爺爺,你的退休金很低嗎?現在五十塊錢已經拿不出手了。”
顧正揚淚,他堂堂一個部長,只是想着小孩子不能給太多零花錢啊,竟然被孫子給鄙視了啊!
……^
顧一諾很小的時候,有嚴重的戀母情節,很喜歡粘着溫暖,幾乎是溫暖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可自從他交了女盆友後,溫暖發現兒子對她是越來越不上心了,不由的有點小失落。
一天,她在忙着批文件,忽然覺得有些渴,就讓在一旁玩ipad的一諾幫忙倒杯水。
顧一諾不發一言的離開房間,不一會兒,就端着一杯溫開水回來了。
溫暖捧着不熱不冷的水杯那叫一個感動,她的諾寶好細心啊,還知道給她弄溫開水。
不料,顧一諾小盆友這個時候傲嬌的冒出一句:“以後自己的事情自己做,都是成人了,這個道理就不用我教了吧。”
溫暖頓時欲哭無淚,嗚嗚,她竟然被兒子教育了。
沒過多久,顧一諾的頭髮有點長了,溫暖按慣例把造型師call到了家裡來。
可顧一諾一見到人家,漂亮的小臉一下變得臭臭的,“我不要再在家剪頭髮,媽媽,我們去理髮店吧,嗯?”
他滿屋子亂跑,一副不去理髮店剪頭髮誓不罷休的模樣。最後,溫暖還是領他來到了造型師的理髮店。
顧一諾坐在椅子上,夠不到地面的小腿開心的晃悠着,他拿着一個髮型冊翻了翻,然後指着一個爆炸頭跟髮型師說:“我要這個。”
髮型師笑着回道:“小盆友是不能燙髮的。”
顧一諾小大人的身子往後一靠,翹起二郎腿,哼了一聲:“我又不是小盆友!”
髮型師只能無奈的向溫暖求助,溫暖這下明白小傢伙爲什麼非要來理髮店了,因爲家裡是不能燙頭髮的。而他班上最近新來個混血兒,頭髮卷卷的,很受女童鞋的歡迎,大大的搶了他的風頭!
溫暖看看外面的烈日,也不給顧一諾講什麼大道理,直接跟髮型師說:“現在夏天了,天熱,給他剃光頭吧,省的他長痱子。”
顧一諾立即表示抗議,可在溫暖冷斜過來的那一充滿殺氣的一眼之下,他又乖乖的坐下了。
髮型師還算仁道,沒真敢給這個小祖宗剃光頭,而是剪了個板寸。
剪完,顧一諾望着鏡子中的自己,忽的擡起小胖手捧住自己的小腦袋瓜,一邊搖晃一邊苦惱的哇哇叫:“完了,完了,我的形象都毀了……”
溫暖揉揉他略有些扎人的頭,倒笑得很開心:“我覺得應該挺涼快的。要不,媽媽也剪個短髮吧。”
顧一諾聞言,立即鬆開手,瞪着溫暖,急急的吼道:“不許你剪短髮,不許你剪,你剪短髮不好看,反正不許你剪頭髮。”
他又看向髮型師,威脅:“你要是敢給我媽媽剪短髮,我們就再也不光顧你家啦!”
看到諾寶比緊張他自己的髮型還要緊張她的髮型,溫暖忍不住的笑了,看來,自己在諾寶心裡的位置,也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