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112】Vip雲煙她,懷孕了V
宣涼見他混不在意的樣子,不怒反笑:“怎麼皇兄?在臣弟面前,這個‘朕’字用的倒是順口啊。”
風吹過,撩起宣止一縷黑髮,堪堪擋住了他的一雙眼睛。
宣涼只聽,呼呼風聲中,他的皇兄淡淡吐出:“氏淵……朕定要讓魅生化爲烏有!”
說罷,宣止伸出手理了理紛飛的黑髮,淡笑着着看向宣涼:“涼,聽說雲煙懷孕了?恭喜啊。”
宣涼見他若無其事的笑,臉色不禁有些陰沉,卻依舊開口應付:“多謝皇兄關心。”
“呵呵……”宣止輕笑幾聲,仿若回憶,“沒想到朕當初隨意賜給你的一個女人,竟然能爲你誕下子嗣。”
他意味深長的眼神落在了宣涼身上:“這樣,朕對你的歉疚也能彌補一些,畢竟……”
宣涼冷冷的看着他:“畢竟什麼?”
畢竟,不再能擁有愛的人,有個孩子也能有個念想。
這話,在宣止的口中兜兜轉轉,卻被他吞進了口中:“畢竟,希泠那樣絕色的一個女子都能被你休掉,一個雲煙竟能被你看上眼。”
“是嗎?”宣涼似笑非笑的說,“她長得像雲瑤,皇兄豈非看上她這一點纔將她賜給臣弟的?”
“不!”
宣止斷然的否定,讓宣涼愣住了,他沉沉的逼問:“你說什麼?”
“我說,”宣止像個得意的少年似的,他點點頭,“雲煙不是生來就與雲瑤長得相似,就如同當初你在子夜殿中殺死的那個女人,她的容貌也是朕重新賜予她的。”
宣止看着宣涼陰沉下去的神色,不禁搖頭:“涼,那雲瑤就這麼好讓你百般惦記?實話跟你說了吧,那雲煙是希泠的父親獻給朕的,那老傢伙也是夠狠毒的,養了十七年的女兒,說拋棄就拋棄,雖說不是親生的,但養恩大於生恩嘛。寵了十七年就因爲一場滴血認親,就輕易把唯一的女兒嫁出去了,還怕自己的女兒過的太好,還要用一個雲煙來讓她女兒過的更不好……”
他漫談的語調,一字一句的進入了宣涼的腦子裡。
“皇兄,就這麼相信他的話?”宣涼終於說話了。
“什麼?”宣止要離開的腳步一頓。
宣涼嘴角帶着詭秘的笑意:“皇兄既然說了,希府與穎離俱是效忠於這個國家,而不是坐在帝位的人,皇兄你就這麼相信他爲了報復自己不是親生的女兒,而把雲煙獻給臣弟這個說法?”
宣止皺眉,似是沒想到宣涼會有此一問。
“那又如何?”他淡淡出聲,“一個小小的雲煙就想算計你,或者是朕,即便是將軍,他也還是太嫩了點吧。”
“也是,反正雲煙她……”宣涼似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話音越來越低,直到沉默。
宣止見他自言自語,不禁問:“涼,你在說什麼?”
“哦,沒什麼,臣弟贊同皇兄的說法。”宣涼神色坦蕩,嗓音冷冷的說。
“朕走了,期待明日的未央大典。”
“恭送皇兄。”宣涼淡淡的看着那一抹明黃色的身影走出視線。
緩緩開口,說出了方纔沒有說完的那句話:“……反正雲煙她活不長了。”
……
等在房內的雲煙,聽的房門一響,忙起身走向來人:“見過王爺。”
“嗯,”宣涼淡淡的應了一聲,動作輕柔的將她帶到自己懷中,“煙兒,以後見本王就不用行禮了。”
雲煙可人的小臉上,驀地現出一絲細微的希冀:“王爺的意思是……”
“本王的意思是,”他摟緊雲煙,將手放在她的肚子上,“你這裡,有孩子了。”
他平淡的嗓音,卻讓雲煙眸中一喜,便要掙出他的懷抱:“王爺,你是說煙兒……”
宣涼收緊摟着她腰間的手,沒有讓雲煙離開自己的懷中,沒有讓她看到自己現在表情。
懷中的女子,脣角笑意隱約,嬌-媚的眸子裡卻帶着冰冷的算計。
而攬着她的宣涼,鳳眸死寂,看不出半分將要爲人父的開心,一絲一毫都沒有。
……
順從了氏淵的話的希泠,走到客棧大廳,正欲出門,肩上卻被人一拍。
她回頭,見來人不禁心頭一喜:“小小,可有找到紫蘇?”
祁小小點了點頭,便邁步朝前走:“跟我來。”
希泠遲疑了一下,便擡腳跟上了她。
又是那一片竹林,希泠看着站在不遠處的祁小小,皺眉:“紫蘇在哪兒?”
她話音未落,便知道了答案,杏眸一深,望向從不遠處竹林中走出來的男子,低低說:“穎離。”
來人正是穎離,他一頭紫色的發,迎風飛舞,合着翠綠的竹葉,倒有些好看。
祁小小回身,歉意的朝着希泠說道:“抱歉,希泠,我欠他一個人情,所以……”
“無礙。”希泠打斷了她的話。
而後一雙眸子又直視着穎離:“你何必煞費心機?氏淵早已經猜到是你帶走了紫蘇。”
一時間,詫異蒙上了穎離與祁小小的臉。
“泠兒……你……記起來了?”穎離有些猶疑的嗓音響起,帶着些讓人不忍苛責的語氣。
希泠看着他,冷冷的說:“記起什麼來了?是記起你假死讓氏淵與我都受了一劍之傷?還是記起你我到底有何淵源?”
她見穎離不說話,別過視線不看他爲難的神色,漠然的開口:“若是前者,那場景此刻依舊曆歷在目;若是後者……”
穎離因爲他的停頓,紫色的水眸中蕩起一抹希冀。
希泠冷冷掃過了他的神色變換:“……抱歉,我還是記不起你我二人是否是師徒關係。”
穎離淺淺的眉皺了起來,他只是說:“沒關係,我知道你會記起我來的,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他的一字一句,似乎帶着些不詳的預兆,讓希泠心頭不痛快。
就像他此刻還在自己眼前活生生的站着,能笑能苦,卻能在下一個瞬間就消失在自己眼前,從此人間找不到半點與他相關的事情。
她不禁脫口而出:“你答應過我,你不會死!”
話音剛落,穎離詫異的視線便驀地落在了她身上,希泠見他驚喜的眼神,不禁皺眉,卻也沒有躲過他的注視。
穎離淺笑起來,他脣色帶着些水意,襯着那水藍色的衣衫,很是好看。
他水脣微啓,似是要說什麼,卻神色忽的一僵,看向希泠的身後,臉色有些蒼白:“君上。”
希泠聽言,倏忽轉身,看着步步不急不緩的氏淵,一襲青衫緩緩走進,姿態俱是清淡,鬱郁的眸子卻緊緊鎖在自己的身上,似乎很是緊張自己……不,或許是因爲她與穎離的見面,讓他緊張。
“難爲你依舊肯喚一聲君上。”氏淵漠然的嗓音響起,沒有半分感情-色彩的話從口中說出,卻已經走到希泠身邊,以一種全然保護的姿態望着她。
穎離見狀,不禁眸中一暗:“我不會再讓相同的事情發生了。”
“本尊也不會再允許心懷不軌的雜碎接近希泠。”他似是沒聽到穎離說什麼,只是看着希泠,眸中滿是珍惜與幾不可察的冷意。
希泠不禁看了一眼神色不太好的穎離,伸手扯了扯氏淵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太過分了。
氏淵望着她的小手,一挑眉,忽的伸手一把攥着了她的手:“別扯了,衣服壞了你給我縫?”
這極其家常的話,在此刻緊繃的氣氛中,要多詭異有多詭異。希泠一向不拘泥外界的粗神經,也不由得覺得他有些過分,可偏偏從氏淵的薄脣中吐出這樣的話,卻讓它顯得極其的理所當然。
“縫你個頭!”希泠嘟囔。
氏淵彷若無人的摩挲着她的手指,說:“你的手指又不是沒噴過繡花針,怎的連給你夫君縫個衣服都不肯?嗯?”
語氣間竟是有些委屈,希泠不禁扶額,忽的響起一個問題:“你怎麼知道我用過繡花針?”
自從她手中的武器成了雪蠶絲,便沒再用繡花針了,畢竟還是蠶絲方便且鋒利。
“嗯……”氏淵猶豫着要不要以此換一個要求,卻在打量了希泠的神色後決定坦誠,“你先前去的那個布莊,裡面的阿閒與阿雲是我的人,所以,我知道關於你的一些事。”
只是一些?
希泠莫名的在腦海中浮現了氏淵這樣的人,聽着別人說起她時不知臉上會是什麼表情。一朵紅霞飛上了她的臉頰……
“咳咳……”祁小小這樣的小女人也看不下去了,只能冒死咳嗽一下弄出點動靜,提醒那兩位祖宗現在要幹什麼纔要緊。
誰知,她剛咳嗽完,全場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小小嚥了一下口水,躲開了尤其可怕的君上的眼神:“那個,我走了,風無痕在給我算帳本,我怕那個蠢小子給我流水賬算錯了……”
說着一身紅衣,便熱烈的劃過,緊緊幾步之遙,竟用起了內力,跑得比兔子還快。
希泠接到了她臨走前促狹的一個眼神,也不禁咳嗽了一下:“咳咳……”
她發出的聲音剛落下,便感覺身側一個灼人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
希泠擡頭望着那抹眼神的主人,氏淵淡淡的視線落在了她身上:“別不學好。”
別不學好……
不學好……
——
希泠會不會成爲夫管嚴……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