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三聲悠揚的號聲響起。
剛剛還一片喧囂嘈雜的廣場,立即肅靜下來,那些準備參加選拔的年輕人,都是一臉的激動,細細聽去,甚至能聽到他們急促的心跳聲。
所有人都知道,號聲一停,龍巖學院的招生大選,便正式開始。
就在號聲響起的同時,十柄巨大的長劍被擡進選場,高高豎立起來。
“這是什麼,做什麼用的?”
“不會是考覈用的吧,怎麼以前的招生大選從來沒有見過?”
原本肅靜的廣場,再次傳來一陣議論之聲,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驚訝之色。
“肅靜!”還沒等他們討論出個結果,威嚴的聲音響起,一名身着玄黑劍袍的老者緩緩走上了觀席後唯一的高臺,平靜的注視着下方。
他的聲音並不大,卻彷彿一聲驚雷,在所有人心底炸響,他的身形也不顯高大,但卻有如一株古鬆般蒼勁有力,讓人只能仰視,生不出半點輕視之心。
整個廣場,都再次平靜下來。
“老夫宮鴻儒,本次龍巖學院招生大選,便由老夫監察。無論世家之後,平民子弟,全都一視同仁,任何人不得循私舞弊,否則,不等龍巖學院出手,老夫便絕不輕饒。”宮鴻儒的聲音響徹全場。
正排着隊準備參加大選的劍輕劍士都是心頭劇震,一些原本還指望着依仗家世走點門路的人更是臉色發白。
雖說無論龍巖學院還是其他幾大學院,每次招生大選的口號都是一視同仁,任何人不得循私舞弊,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四大學院就算地位再怎麼超然,也不可能超然世外,與各大世家總會有些往來,學院導師也不是憑空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總有些親朋故舊。
所以很多時候,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自身資質實力的確過得去,就算差那麼一點點,只要有人開口說情,也能被學院選中。
但是這一次情況顯然不同了,這一次負責監督的不是別人,而是以鐵面無私著稱的宮鴻儒。身爲龍巖學院傳聞中的三大高手之一,很多時候連院主都要讓他三分,他的話份量可不輕。不要說尋常的世家豪門了,便是京城八大世家,甚至皇室,他都不用給面子。
宮鴻儒一開口便將醜話說在前面,
明顯是在警告各大世家豪門,更是一種威脅。沒聽見他都說了嗎,不等學院出手,他自己便輕不輕饒。
也就是說,如果循私舞弊被其他人逮到的話,爲了學院大局,或許還有周旋的餘地,但若是落到宮鴻儒的手裡,他根本就不會考慮什麼大局不大局,就算放棄聖龍導師的身份離開學院,也要言出必行,什麼世家豪門皇室公卿的面子都不會給。
“要不這一次我還是別參加了,你們去吧。”前面一名少年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乾笑着說道。
顯然,這人便是提前打點好了準備在招生大選上混水摸魚的世家子弟,聽了宮鴻儒毫不掩飾的警告或者說威脅,哪還敢去冒險。觸上了宮鴻儒的黴頭,別說他自己了,連家族可能都會跟着遭殃。
“我們也不去了,大不了過些日子再去其他學院試試。”其他幾人也滿頭大汗的乾笑道。
很快,一些世家子弟便離開了隊伍。
見狀,廣場上響起一片噓聲。
他們一走,隊伍裡剩下的人眼中倒是多了幾分神采。本來名額就不多,走掉一些徇私舞弊的,剩下的人機會當然就更大一些。
“哼,一幫廢物,簡直把我們世家子弟的臉都丟盡了。”就在這時,幾名身着華服的年輕劍士擠進隊伍,一邊往前走,一邊不屑的說道。
一看到他們過來,排在最前面的幾人趕緊退出回來,恭敬的將手中的號牌交給他們。
一看這架勢,衆人便明白過來,這幾人顯然都是世家豪門子弟,不但有人提前幫他們領到了號牌,就連排隊這種事都省了。
“好狗不擋道,都給我滾遠一點,就這種貨色,居然也好意思來參加龍巖學院的大選,不自量力!”入口之處本就擁擠,他們幾人往前擠,那幾名幫着排除的又往後擠,於是更加擁擠,爲首的那名年輕男子不耐煩的罵了一聲,一腳就踢在一名年輕劍士的背上。
“你幹什麼?”那名年輕劍士轉過身來,竟然是唐不凡。
“沒聽見邱公子的話嗎,好狗不擋道,讓你滾遠一點。”另外幾名跟班模樣的世家子弟鄙視的看了唐不凡一眼,說道。
“你不要欺人太甚!”唐不凡憤怒的看着對方。
“我就是欺負你,你又能怎樣?區區一個九階劍士的賤民,居然也敢來參加龍巖學院的大選,也不怕丟臉,與你們這種人一同參選,簡直就是我們的恥辱。”那名年輕男子輕蔑的笑道。
“你說什麼!”唐不凡臉上的怒意又濃了幾分。
不止是他,其他平民出身的年輕劍士也露出憤怒之色,甚至就連其他的世家子弟都皺了皺眉頭。
宮鴻儒先前才說了本次大選一視同仁,這人居然還在擺他世家子弟的架子,未免也太過囂張了。
要說起來,隊伍裡面有來頭的世家子弟並不少,讓下人幫忙領號牌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可是眼看大選就要開始,纔開始蠻橫霸道的往裡擠,而且如此出言不遜,未免就有些過份了。
“還要我再說一遍嗎?不知天高地厚的賤民,馬上給我滾,不然我現在就廢了你。”年輕男子臉色一冷,冷冷的說道。
“好,好,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廢了我?”唐不凡手腕一動,猛的握住了劍柄。
眼看唐不凡就要出手,沐寒煙身形一動,擋在了唐不凡的身前。
唐不凡只是劍士九階,而眼前這名年輕男子,如果沐寒煙沒有看錯的話,至少是劍師之境的高手,動手的話唐不凡絕對佔不到便宜。
“喲喝,居然還有人敢管本公子的閒事,膽子倒是不小。”那名年輕男子上下看了沐寒煙幾眼,輕蔑的說道。
“道歉。”沐寒煙懶得根本廢話,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