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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沐寒煙這陣法之中的威力,竟然強大到連甘大人都難以抵擋!
沐寒煙的嘴角,再次浮現出一抹冷笑。
天劍七殺陣,爲什麼名爲天劍,當然不是因爲陣法本身之威,而是因爲陣法開啓,會引動天地之威,以天雷之勢,凝成劍威!
當年,那些西秦高手也是因此功敗垂成,魂斷安雲。若不是藉着天地之威,僅憑陣法本身,就算再強,又怎麼殺得了包括數名劍聖在內的上千西秦強者?
甘奇逸居然想要強行破陣,又怎麼可能不大吃苦頭。
“轟!”終於,演陣臺上華光飛閃,陣法轟然破開。
“甘大人,田大人!”幾名導師心中急切,同時上朝着臺上衝去,可是隨後,看清檯上的情形,他們又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
此時的甘奇逸,哪裡還有半點一堂之主陣法大師的高人派頭,全身衣衫襤褸,滿是破洞,露出一身帶着焦黑的傷口,一張老臉也黑得跟焦炭似的,鬍子早就被雷火燒得七零八落,一頭白髮卻是根根直豎,其中還冒着縷縷青煙。
“呼……”甘奇逸呼出一口長氣,其中還帶着一溜白煙,似乎還夾雜着幾顆火星。
天打雷劈,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天打雷劈啊。
田文良就躺在他的腳邊,倒是被被雷劈過,可是一傷傷痕密佈,鮮血淋漓,簡直慘得讓人不忍直視。
田文良兩眼死白,無助的看着天空,嘴裡也大口大口的吐着血沫,雖然還有一絲氣在,但卻也是進氣少出氣多了。
“田大人!”一名導師看着田文良傷勢更加嚴重,趕緊上前給他服下一枚丹藥,同時輸入勁氣幫他煉化丹力。
“他怎麼樣了?”甘奇逸終於緩過勁來,問道。
“經脈俱碎,氣海破裂,完了,徹底完了。”那名導師語氣悲嗆的說道。
怎麼說也同爲導師,又一起共事多年,見到田文良落到這種地步,他也難免兔死狐悲。
“啊……”田文良象上岸的魚一樣,
挺身一蹦,又是一聲慘叫,暈死過去。
烏雲散去,溫暖的陽光再次灑落而下,但是演陣臺四周,氣氛卻是難言的悲涼。
看看已成廢人的田文良,再看看站在演陣臺邊上的沐寒煙,所有人都的目光都變得閃爍不定。
這到底是什麼人啊,才進入龍巖學院半個月的時間,就連廢兩名導師,也太恐怖了吧。
讓人奇怪的是,本以爲眼見着愛徒傷成這樣,甘奇逸怎麼也該勃然大怒纔對,哪知道,他卻一屁股坐了下來,目光似乎有些呆滯,一言不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都散了吧,其他人的考覈,明天再舉行。”良久,甘奇逸才開口說道。
散了,就這樣散了?一衆弟子都是滿腹疑惑,但也不敢違令,都慢吞吞的朝外走去。
“那個……”這時,沐寒煙卻欲言又止的上前幾步。
看看那一臉靦腆的模樣,誰都不敢相信,那將田文良傷得修爲盡廢,甚至連甘奇逸都天打雷劈的陣法兇殘陣法,會是出自他的手中。
“人已經傷成這樣,難道你還不滿意?”甘奇逸看着沐寒煙,一臉悲嗆的說道。
“甘大人這話可是錯怪我了,我不過才學了幾天只能算是陣法啓蒙的《陣道訣》,怎麼可能佈下如此厲害的陣法,就算陰差陽錯,巧之又巧,無意之間佈下了什麼機關,那也是田大師自己不小心誤觸機關,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沐寒煙纔不會傻呼呼的背上陷害導師的罪名,有的事情,別人猜到歸猜到,她卻是不能自己承認的。
裝,你接着裝!沐寒煙那一副人畜無害的無辜模樣,連一衆弟子都快看不下去了。
“說罷,還有什麼事?”甘奇逸顯然是沒興趣跟沐寒煙逞什麼口舌了,直接問道。
“甘大人,我這應該算是通過考覈了吧,那試煉令牌是不是該給我了?”沐寒煙問道。
旁人都是一陣汗顏,都把田文良傷成這樣了,你還敢要試煉令牌,就不怕甘大人盛怒之下壓不住火氣,一巴掌把你拍死。
別看甘奇逸還沒到劍聖,但也是大劍師的修爲,就算剛被天打雷劈了一場,要拍死沐寒煙估計還不是難事。
無論沐寒煙紈絝也罷,張狂也罷,對他的勇氣,衆人還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不過,讓他們再次驚訝的是,這一次,甘奇逸居然還是沒生氣,而是一語不發,拿出一枚試煉令牌就扔給了沐寒煙。
“多謝甘大人,弟子告辭了。”沐寒煙躬身而退。
那恭敬的神情,恰到好處的禮數,簡直堪稱學院弟子的典範。
可惜,只要看一眼到現在都還昏迷不醒的田文良,就會知道,得罪了沐寒煙,會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別說弟子了,便是導師,都絕不會有好下場。衆人看向沐寒煙的眼光已經滿是敬畏。
很快,連同沐寒煙在內,幾乎所有弟子都走得乾乾淨淨,只剩下演陣臺上的甘奇逸等幾位導師,以及甘奇逸的幾名親傳弟子。
“大人,那沐寒煙分明就是設計陷害田大人,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放過了他?”一名導師同仇敵愾的說道。
“先把田大人送下去,請大夫過來好生醫治,就算不能恢復修爲,也要保住他的性命,讓他與常人無異。”甘奇逸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先對那幾名親傳弟子說道。
“是,師父。”幾名弟子領命,將田文良擡了出去。
“大人……”那名導師又想開問。
“你們先過來看看。”甘奇逸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指了指身後的陣法。
幾名導師同時進入陣法,雖然那陣法已經被甘奇逸破開,但依舊能看出一些殘留的陣基。
“嗯,這陣法的確有精巧,就算由我動手,估計也不過如此吧。”片刻過後,一名導師感慨的說道。
“只憑一本《陣道訣》,就佈下如此陣法,這怎麼可能,莫非這沐寒煙早就修習過陣法之術。”另一名導師懷疑的說道。
“大人,莫非你是動了愛才之心,這才寬宏大量放過沐寒煙一次?”也有人猜測着說道。
畢竟田文良已經廢了,就算殺了沐寒煙也於事無補。沐寒煙有如此天資,若能收入門下,倒也是一樁美事。不過,這樣也不好向田文良交待啊,旁人多半也會說三道四,於甘奇逸聲名不利吧。
“你們真的沒有看出來嗎?”甘奇逸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道。
“這陣法,難道……是天劍七殺陣!”周悟清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什麼!怎麼可能?!”其他幾位導師都是大吃一驚,又細細的朝陣法看去。
“真是天劍七殺陣,真是天劍七殺陣,雖然陣法還不完全,材料也良莠不齊,但這陣基陣理,必是天劍七殺陣無異。”良久,另一名導師也全身發顫的說道。
這,這,完全不可能的事,偏偏就真實的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