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震顫,比試臺上塵埃飛揚,隨着一聲悶哼,一道人影如斷線的風箏般從那塵埃中飛了出去。
臺下,再次傳出一陣驚呼之聲。
所有人都看得清清夢夢,飛出比試臺的竟然是呂君然。一劍,僅僅是一劍,劍師八階的呂君然就被劍師六階的沐寒煙劈下臺去,原來,她的真實戰力竟是如此恐怖。
其實,以呂君然劍師八階的修爲,比沐寒煙還要高出兩階的,就算真實戰力比不上她,也絕不該敗得如此乾淨利落。可是這一劍,雙方都是傾盡全力,沒有任何取巧的餘地,比拼的就是單純的劍威。
別看他是劍師八階,可這世上又有什麼劍法能與星落八荒劍相比?他要不敗纔是怪事。
速戰速決,這也正是沐寒煙最希望看到的結果。
看到呂君然就這樣毫無抵擋之力的被劈下比試臺,柳如龍再次一怔,沐寒煙並沒有給他太多思考的時間,星落八荒,再次一劍斬出。
相比於先前的天外飛仙,這一次的劍威不知道強出多少倍,就連呂君然都抵擋不住,柳如龍又怎麼可能倖免?
一聲悶哼,柳如龍也飛出了比試臺。
沐寒煙轉過身,一步步朝着趙涵走去。
“我撓死你,撓死你。”檮杌還在圍着趙涵打轉,小爪子飛快的撓來撓去,爪爪不離對方身下要害,看那架勢誓要將下流齷齪進行到底。
趙涵長劍連舞,被逼得滿頭大汗,兩腿也下意識的夾緊,姿勢看起來要多彆扭有多彆扭。
雖然檮杌只是一道獸魂分身,實力遠不如他,可問題是這傢伙不怕死啊,被它劈了好幾劍,除了身影顯得越來越虛幻之外,竟是毫髮無傷,偏偏它那攻擊方式又是如此的卑鄙如此的無恥,要不是他反應極快,好幾次都差點被那傢伙撓中要害。
“九天,星落。”沐寒煙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傢伙的打法,連她都深以爲恥,只想儘快結束戰鬥。
因爲星落八荒只能使用三次,便會耗盡全身勁氣,所以這一次,沐寒煙用的是九天星落,不過趙涵僅僅是劍師六階,她又有檮杌助陣,九天星落也足夠了。
不過,直到這一劍劈出,
沐寒煙才發現,連九天星落都是浪費。她那一劍剛剛斬出一半,就見檮杌突然精神一振,視死如歸一往無前的直撲趙涵身下要害,兩隻小爪子還飛快的撓啊撓啊的。
捱了好幾劍,卻一點便宜都沒有佔到,看樣子這傢伙也急了。好歹也是神獸啊,下流成這樣已經很丟神獸的臉了,居然還沒佔到便宜,傳出去它還怎麼好意思以神獸自居。
趙涵嚇了一大跳,臉色一白,手忙腳亂近乎本能般的揮劍下擋,竟然連沐寒煙迎面斬來的那一劍都顧不上了。
“啊!”臺下再次驚呼聲一片,甚至已經有人捂住了眼睛。
誰都知道,這一劍下去,趙涵必會身首異處血賤三尺。
沐寒煙也沒有想到,檮杌那下流齷齪的攻擊方式竟會給趙涵帶來這麼大的心理壓力,眼看那一劍就要劈到對方的身上,沐寒煙劍身一側,平平的拍在趙涵的身上。
“砰”,悶響聲中,趙涵也飛出了比試臺。
沐寒煙分明看到,他的目光中竟有一絲慶幸,還有一絲解脫。沐寒煙隱隱明白過來,如果不是爲了維護身爲劍士的尊嚴,沒準他早自己跳下去了,自己這一劍,倒是幫了他的幫忙。
由此,也不難看出檮杌的下流齷齪在他心裡留下多大的心理陰影。
“嗷嗚……”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最後還是功虧一簣,檮杌很是不甘心的舞了舞小爪子。
沐寒煙狠狠瞪了它一眼,檮杌馬上擠出一個諂媚的笑臉,和以前一樣搖頭擺尾的來到沐寒煙的腿邊,親暱的摩擦着她的褲腳,怎麼看怎麼像只討好賣乖的哈巴狗。
對這個毫無節操可言的傢伙,沐寒煙也是徹底無語了。
轉過身,沐寒煙朝着趙風鐵正二人走去。
“我們認輸!”看到沐寒煙再次舉起了寒霄劍,趙風鐵正二人對視一眼,咬咬牙,自覺的從比試臺跳了下去。
他們二人的修爲雖說強出花月幾人一截,但畢竟是以二敵四,頂多戰個旗鼓相當牽制一下對方罷了,可是現在呂君然和趙涵柳如龍三人都下了臺,他們兩個再牽制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沐寒煙的實力他們也見到了,就算沒有花月幾人,他們二人都不可能是其對手,再加上花月幾人,他們除了受虐根本沒有別的選擇。而且他們也隱隱看出,花月幾人並沒有傾盡全力,都還有所保留。
所以,兩人當機立斷,自己認輸下臺。
看着西秦國最後兩人也跳下臺去,四周的觀衆席竟有片刻的死寂。
三劍,僅僅用了三劍,沐寒煙就擊敗西秦三大高手,逼得另外兩人自動認輸,這樣的結果,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
“沒有想到你的實力會這麼強,難怪南傲天會敗在你的手中。不過今天你也就是運氣好,若不是我太過大意,你想勝我也沒那麼容易。”呂君然這時才從地上爬起來,不服氣的說道。
“你說的沒錯,如果你不是太急於求成,想用最快的速度擊敗我,我要勝你的確不容易,如果你先穩打穩紮獨自與我交手, 其他人先對付我的隊友,最後誰勝誰敗都還難說。”沐寒煙點了點頭說道。
聽到沐寒煙的話,臺下衆人都露出思索之色。沐寒煙說得的確沒錯,呂君然雖說戰力不如沐寒煙,但怎麼說也是劍師八階的高手,如果不是急於成,穩打穩紮的話,沐寒煙想要勝過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只要拖延片刻時間,以趙風趙涵等人的實力,戰勝花月等人絕不是難事,最後再以五敵一,就算沐寒煙戰力再強,多半也只能拱手認輸。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花月幾人都隱藏了實力,就算呂君然等人改變戰術,也依舊是一樣的結局。
“你明白就好。”呂君然傲意不減的說道。
“可惜我明白也沒有用,你們還是敗了。要不怎麼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呢,要不是你自作聰明,原本你們還有一戰之力的,就是因爲你的愚蠢,斷送了你們最好的機會。”沐寒煙搖了搖頭說道,對這種死鴨子嘴硬的傢伙,她可不會有什麼好感,說話也不用給他留什麼情面。
“你說什麼!”呂君然得意的神情僵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