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沐寒煙不一樣了,她早知道軒轅風塵的底細,自然不會被那些稀古怪的手法矇蔽,直接將其拋置腦後,只管按照正確的鑄劍之法繼續好了。
鑄型,鍛骨,礪鋒,養神。鑄劍四步,軒轅風塵已經完成了鑄型和鍛骨兩步,礪鋒這一步也完成了大半,沐寒煙需要做的並不多。
鑄劍爐火焰飄動,隨着沐寒煙幾道手決打出,那焰芒猛然一凝,呈現出藍紫之色,而那柄鑄造了一半的長劍,也在高溫下變得通紅。
“當!”隨着鑄劍錘落下,一聲清鳴在衆人耳響起。
接下來,便見沐寒煙手鐵錘翻飛,時輕時重,時急時徐,一次落下,都劃過一道優美絕倫的弧線。
如果說她前先的鍊金手法帶給人更多的是有如仙子般的輕靈之美,那麼此時,那揮舞的小鐵錘,便帶給人一種有如刀劍出鞘的凌厲之美。
而那叮叮噹噹的脆響聲,也有着一種妙的韻律,彷彿一曲鐵骨柔情的樂曲,令人心曠神怡。
晏子殊等人不是第一次見到鍊金術,當然也不是第一次見識鑄劍術,卻從來沒有想過,居然有人能把鑄劍術演繹出如此動人的樂章。
幾人都看得如癡如醉,連孫大夫都不例外。
“星落,八荒!”沐寒煙的口,響起一聲清喝。
手鑄劍錘彷彿一柄長劍,疾斬而出!
這,這正是沐寒煙從星落八荒悟出的鑄劍之術。軒轅風塵之所以無法煉成真正的神兵利器,是因爲最後一步養神無法做到,一般的長劍,只要稍有靈意,便可稱爲等好劍,但對真正的鑄劍師來說,只有擁有靈性的寶劍,才能勉強稱爲神兵。
無論鑄劍堂傳授的鑄劍之法,還是其他民間流轉的鑄劍術,都很難做到這一點,也正是因爲這原因,纔會有千金易得一劍難求的說法。
軒轅風塵的鑄劍術雖是不錯,卻也很難鑄成劍靈性,這纔不得不投機取性坑蒙拐騙。
而鑄劍堂祖傳的鑄劍術便是來源於星落八荒,沐寒煙雖然還沒到劍法大成的地步,但是從參悟的鑄劍之術,卻已遠在聶方生之。
“嗡……”在鐵錘落下的瞬間,
那柄長光芒大作,發出一聲清鳴之聲。那靈動之意,也隨之瀰漫於天地之間。
“鑄成了,你竟然真的鑄成了!”晏子殊緊緊的抓着那把長劍,激動得熱淚盈眶。
原以爲軒轅風塵不知所蹤,這柄寶劍永遠無法鑄成,哪料到,纔不過兩個時辰多點,眼前的少女將其鑄成。
這劍的質,甚至還超過了他的想象,估計算軒轅風塵不走,也絕不可能鑄成如此靈性十足的寶劍。
原來,她的鑄劍之術,竟然還在鍊金術之!
至於那幾名老者,早被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望着沐寒煙的目光裡,竟然有了幾分敬畏之色。
他們拍晏子殊的馬屁,一則是有求於他,二則,也是身份不如他,而眼前的少女年紀輕輕,一手鍊金術出神入化也罷了,這鑄劍之術的造詣還要更高一籌再加那一身連他們都不太看得明白的修爲,將來的成肯定還遠在晏子殊之。
天才……絕世天才!幾人的心同時浮現同樣的字眼。
想想先前爲了拍晏子殊的馬屁,一不小心得罪了她,幾人後悔得撞牆的心都有了。
“晏前輩,這第二件事,我也算是做到了吧?”沐寒煙輕吐一濁氣,問道。
事實,她也沒有想到會鑄出如此好劍。以前她便試着用星落八荒的劍意鑄造過天外飛仙,最多也是有些靈意罷了,本以爲靠着領悟更深一層的星落八荒,能鑄造出擁有靈性的寶劍不錯了,最後的結果卻是遠遠超出她的預料。
這還只是領悟了六成的星落八荒,或是將其盡數領悟,是不是不靠劍心洗魂池,便能鑄成擁有靈識的神劍呢?沐寒煙內心滿是期待。
花月幾人望向沐寒煙,目光也是同樣的期待,沐寒煙朝他們點了點頭,暗暗決定,等閒下來,也要幫他們鑄造幾名極寶劍,隨着實力的提升,他們的佩劍已經無法發揮出他們最強的實力了。
“當然成了,當然成了。”晏子殊哈哈大笑道。
“那最後一件事?”沐寒煙趁熱打鐵的說道。
“最後一件嘛……”晏子殊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刁難了沐寒煙的想法。
想當初,軒轅風塵足足用了三年都未能鑄劍成功,雖然他自己說是差得不多了,可他如果有對方這樣的鑄劍之術,該鑄成此劍再行離開纔對,顯然,他根本沒有把握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鑄成此劍,鑄劍術遠遠不如眼前的少女。
有如此鑄劍之術,如此鍊金之術,再與她結仇,實在是不明之舉啊。
心裡存了這樣的念頭,晏子殊本想說最後一件事算了吧,可是又覺得出爾反爾,討好對方的意味太濃,傳出去太過丟臉,一時之間,倒不知道該再提什麼要求,才既能緩和與對方的關係,卻又不傷顏面了。
“吼”在這時,院子後面傳來一聲異獸的怒吼。
緊接着,便是後院家眷的驚呼聲和奔逃之聲。
“不好!”晏子殊臉色一變,也顧不沐寒煙等人,飛向便朝着院後衝去。
沐寒煙不明所以,也跟了去,其他人緊隨其後。
後院,一隻異獸正雙眼血紅,衝向一羣慌亂逃竄的晏家家眷。
“怒龍獸!”沐寒煙微微一驚。
眼前這隻身高足有一丈,遍體厚甲尖刺面目猙獰的異獸,不正是和狂暴石魔獸齊名的怒龍獸。
據說怒龍獸乃是神龍後裔,擁有神龍的血脈,不過因爲血脈不純,所以名字裡又加了個獸字。雖然怒龍獸的防禦起狂暴石魔獸略有不如,但攻擊力卻更高一籌,也是僅次於神獸的頂極異獸了。
“你也認得這異獸,我得到這隻怒龍獸已有三十年,想盡種種種辦法,都沒能將其馴化。”晏子殊驚訝的看着沐寒煙,對她的眼界見識又高看了不少。
僅僅是說句話的功夫,幾名試圖擋住怒龍獸的護衛便重傷於那可精鋼長矛的甲刺之下,怒龍獸狂聲咆哮,繼續衝向驚惶失措的晏家子弟。
“看守怒龍獸的人呢,誰把它放出來的!”晏子殊又急又怒,高聲吼道。
可惜,那幾名護衛都已身受重傷,其他人也只顧着逃命,誰還有功夫回答他的問題。
“罷了,罷了,看來我終究還是無法將其馴爲劍寵,也只能痛下殺手了!”晏子殊嘆了口氣說道。
他的語氣滿是不甘之意,當初捕捉這隻怒龍獸的時候他的實力還沒到聖階,深入龍巖山脈可謂九死一生,而後爲了將其馴化,他又用了三十年的時間鑽研御獸之術,到頭來竹藍打水一場空,又怎麼可能甘心。
可是眼看着自家子弟要喪生於那怒龍獸的獠牙甲刺之下, 他也沒時間猶豫了。
以他此時的實力,想要制服這隻怒龍獸倒也不是沒有機會,但是怒龍獸的性情太過兇暴,一旦發起怒來,便會陷入狂化之,不但會失去理智,而且攻擊力也大幅提升,算他最終將其制服,恐怕也有不少晏家子弟死於混亂之。面對狂化之下的怒龍獸,便是其他幾名老者恐怕都幫不太大的忙。
最妥當的辦法,便是趁着它還沒有進入狂化,以雷霆之勢直接將其滅殺!
“等等,如果我幫你馴服這隻怒龍獸,第三件事算完成了?”沐寒煙突然問道。
“什麼?”晏子殊又一次怔住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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