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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形的氣機波動,凝固,彷彿一座巨大的囚籠,將整個花雨城囚禁其中。
那一道道傾泄而下的火矢流星,風刃石雨,全都凝結在了半空之中,有如嚴冬裡倒懸而下的冰棱,卻又呈現出絢麗多姿的色彩,形成一幅神秘而又美輪美奐的畫面。可是此時,這幅美景帶給人的感覺是如此的詭異,誰又有心情去欣?
一名名飛躍而來的祭司僵立半空之中,剛剛出手的神術,就凝結於長劍之上,若即若離藕斷絲連。一名名護衛和戰意高昂的木氏子弟,也如同石化一般寸步難行,手握刃柄,臉上青筋暴露冷汗淋漓。
身後那數萬名百姓,更是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掐住脖子,面色鐵青雙眼外凸,喉嚨裡發出“嗬嗬”的呼聲,做着最後的垂死掙扎。
無助和恐懼,也幾乎充斥滿所有人的內心。
要知道祭司的實力差距再大,也不過輕易破除對方的神術罷了,像這樣不但完全禁錮住對手,甚至連對方的神術都完全禁錮的情形,他們別說見了,連聽都沒有聽說過,更沒有想到自己還能親身體會。
也只有身處其中的人,才知道被那無窮壓力所籠罩,所禁錮的滋味是多麼的可怕,彷彿身體已經脫離了靈魂的束縛,彷彿整個時間空間都已完全停滯。
最爲可怕的是,受其禁錮的還不只一名祭司,而是數十名祭司,以及數十名神殿護衛、數百力量武技不俗的木氏族人,甚至還有數萬名百姓,就算實力差距再大,這樣的結果也完全超出了衆人的認知。
這,到底是多麼可怕的實力!
望着魔帝斬淵那冷漠無情的面容,幾乎所有人都升出無法抗衡的無力與無助之感。
“你要殺的人是我,放過他們!”看了看司空清嵐臉上的痛苦之色,沐寒煙心如刀攪,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吸了一口氣,對斬淵說道。
雖然在她到來之前,花雨神殿就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後關頭,雖然在來到花雨城之前,這些城中百姓流離失所朝不保夕,但不管怎麼說,那時的他們還有活下去的希望,但此時,面對斬淵這樣的強者,他們根本沒有一點活命的機會,而這一切,都是因爲她的關係。
對魔帝斬淵這樣的強者來說,眼前這些人與螻蟻無異,誰又會爲了一羣螻蟻浪費精神?
“你知不知道,爲了在神殿的眼皮底下控制方纔那些流寇,我費了多少心思?連他們我都沒有放過,又豈會放過這些賤民?”斬淵冷笑着說道。
“他們……果然是你的人!”雖然從魔九的箭中之道猜到他與斬淵有關,也猜到暗中控制這些流寇的人便是他,但聽他親口坦承,沐寒煙多少還是有些驚訝。
那可是數千條人命啊,而且全是他的下屬,他出手的時候竟然沒有半點猶豫,更沒有半點動容。
“敢膽冒犯魔帝威嚴者,殺不赦!”斬淵身後的年輕人像忠實的信徒一樣,滿臉狂熱的說道。
沐寒煙明白了,斬淵之所以毫不留情的斬殺那些流寇,就是因爲他們衝出城門時向他出手的舉動。她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那烈焰焚城血流成河的殺戮場面。想必,那傳說中的神武境,也就是常人所說的神界,更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在強者的眼中,弱者或許加螻蟻都有所不如,膽敢冒犯他們威嚴的,無論敵我,都只有一個結局——死!
遠處身陷禁制的祭司和百姓,都露出絕望之色,既然對方連自己人都不會放過,又怎麼可能放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