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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準備一下,前往黑木獄的通道要開啓了。”沐寒煙突然說道。
高威虎和蘇寶兒疑惑的對視了一眼,通道要開啓了嗎,他們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沐寒煙不會是猜的吧。
不過很快,他們就知道,沐寒煙並非憑空猜測,因爲就在她話聲落下不久,山谷盡頭光影閃爍,一條仿如巨大旋渦般的通道出現在眼前。
高威虎和蘇寶兒再次望向沐寒煙,都難掩內心的驚訝之色:好強大的神念!
要說起來,高威虎與蘇寶兒兩人雖然出身不凡,但年紀輕輕就有如今的實力,本身天資卻也是不差的。
對於祭司來說,所謂資質,主要就是指的神念,對於自己的神念,兩人也是有着足夠的自信。
可是直到今天,他們才知道沐寒煙的神念究竟強大到了何種地步。空間通道開啓,他們根本一點都沒有察覺,沐寒煙卻是提前預知,而且說得如此肯定,倒好像那通道是由她親手開啓的一樣。
也難怪她有那麼恐怖的實力,這麼強大的神念,哪是尋常所謂天才祭司可比的!這一下,兩人倒是對沐寒煙的實力由來恍然大悟了。
不過他們並不知道,沐寒煙之所以能提前預知通道的開啓,並不只是因爲神念強大的緣故,而是因爲就在通道開啓前的片刻,一股熟悉的氣機撲面而至。
這股氣機極爲微弱,夾雜在潛龍谷混亂狂暴的法則力量之中,更是細微得難以辨別,估計就算趙興鴻那種十階神心祭司的強者都很難發現,可是沐寒煙卻馬上捕捉到了那一絲氣機的不同尋常。
聖廷大陸!沒錯,這氣機是如此的中正平和,如此的浩然大氣,不正是聖廷大陸特有的天地法則。
如果說神之大陸這凌厲的法則之力是一把霸絕天下的刀,那麼聖廷大陸平靜的法則之力,就是一把聖臨天下的劍,兩者截然不同。
不過到底是霸者之刀更強一點,還是聖者之劍更強一點,卻是沒有定論,這大概也正是聖廷與神殿百萬年紛爭的根本原因吧。
雖然離開聖廷大陸的時間並不算長,但是再次感受到這熟悉的天地法則,沐寒煙卻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竟有剎那間的失神。
“各殿祭司聽令,速速前往黑木獄,不可錯過時機。”直到一聲蒼老威嚴的聲音響起,沐寒煙的思緒才被拉回現實。
只見一名樣貌清矍的老者飛身而落,紅色的祭袍隨風輕舞,頗有幾分出塵世然的超然之風。
毫無疑問,此人就是生命神殿的主祭關修瑾了,也只有五大上位神殿的主祭,纔有資格身穿紅色祭袍。
“沐姐姐我們快去,這通道維持不了太長的時間,若是錯過了時辰,想去黑木獄就沒那麼容易了。”蘇寶兒催促道。
“走吧。”沐寒煙快步朝着通道走去。
原本被趙興鴻逼着前來參加狩獵試煉,她還有些排斥,不過現在,聽檮杌說黑木獄之中很可能找到能爲流光治好血脈的天材地寶,她卻是充滿期待。
流光趴在蘇寶兒的懷裡,望着通道之中若隱若現的黑木獄,似乎也很是期待。
高威虎手一揮,收起了帳篷,大步跟在身後。
各殿祭司排起長隊,前些天沐寒煙沒來得及細數,這時掃了幾眼,才知道這一次參加狩獵試煉的約有三千人之多,遠處還有不少人正在抓緊最後的時間,急匆匆的趕向潛龍谷。
除掉其他幾大上位神殿的人,生命神殿及下屬神殿就有兩千多人,而其他五大上位神殿的人手還有不少是通過自己的傳送通道進入黑木獄,
加在一起,總人數怕有四五千人之多。
雖然人數不少,不過進入通道的速度卻是極快,只要一腳踏入那旋渦之中,人影馬上就會消失不見。
很快,就輪到了沐寒煙幾人。
“花雨神殿主祭沐寒煙,拜見關大人。”像所有祭司一樣,沐寒煙先向關修瑾行了一禮。
畢竟別人身份在哪裡擺着,就算時間趕得再急,也不能失了禮數。
這麼祭司一一行禮,關修瑾自然不可能一一應酬,通常都是點點頭示意一下了事,不過這一次,他卻深深的望沐寒煙一眼。
“你就是沐寒煙,你的事我聽說了。”關修瑾撫須說道。
“哦……”沐寒煙沒料到關修瑾還有功夫搭理自己,倒是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趙興鴻的手段的確有些下作了,倒是爲難你了。”關修瑾又語氣不忍的補充了一句, 臉上都是慈愛之色。
沐寒煙驚訝的看着關修瑾,本以爲趙興鴻在生命神殿隻手遮天呢,原來他的所作所爲早已落入主祭的眼中。
看到關修瑾那和藹的面容,聽到那安慰的話語,沐寒煙忽然想起來聖廷大陸對自己愛護的那些長輩們,心中有些莫名的感動。
“區區小事,我其實沒怎麼放在心上,倒是有勞主祭大人費心了。”感動之餘,沐寒煙又趕緊裝出一副豁然大度的模樣說道。
她還等着前往黑木獄尋找天材地寶爲流光療傷呢,萬一這老頭大發慈悲留下自己,不讓她去黑木獄“送死”了怎麼辦?
這時的沐大小姐倒是忘了,關修瑾既然知道趙興鴻耍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下作手段,又怎麼會不知道她隨後的反擊。雖然只是言語譏諷,但對趙興鴻這種身居高位、甚至可說是萬衆矚目的大祭司來說,她那一翻冷嘲熱諷可是赤裸裸的在打趙興鴻的臉啊。
她沐大小姐的睚眥必報……哦不對是恩怨分明,關修瑾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她裝得再怎麼大度都沒用。
“如果真是這樣,我倒是放心了。”關修瑾點了點頭,突然又面色一肅,說道,“趙興鴻的手段雖然不堪,但事出有因,你當初在花雨神殿的作爲,也的確的有失分寸啊。有的事情雖然不在神殿律法之內,但是各大神殿早已約定成俗,就算你對趙興鵠再怎麼不滿,也不該那麼嚴懲於他,他怎麼說也是上位神殿的戒罰祭司,你怎麼也該爲他留幾分臉面纔是吧。”
沐寒煙微微一怔,本來還在安慰自己的,可是隨後這番話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