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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們這種身份的家族子弟,說得好聽點是試煉,說得不好聽,根本就是遊山玩水順便混點聲名罷了。這一次黑木獄出了意外,異獸對我們極爲仇視,我們好歹還和異**上了手,若是換了以前,可能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在其他祭司的保護下游玩一段時間就各自回家。
所以彼此搶奪五彩魂珠這種事,各大神殿都是睜隻眼閉隻眼,就當是對我們的另一種磨鍊了,反正都知道對方的身份,一般比拼比拼實力就行了,也不會鬧出人命,更不會像柳千淵做得這麼過份。”蘇寶兒解釋道,當着沐寒煙的面,她直言不諱,倒也沒有隱瞞什麼。
沐寒煙這才恍然大悟,說得也是。像蘇寶兒和元相志等人的身份,若不是斬淵的再次出現激起了異獸的仇恨和怒火,他們哪有出手的機會。彼此爭搶一下,也算是歷練一場,不至於白跑一趟。
“不過象柳千源這種人畢竟是少數,這一次黑木獄的異獸大反常態,竟然主動攻擊我們神殿祭司,大家力求自保,估計也沒人會再打這種主意,接下來應該是沒什麼事了。”鄭安澤補充了一句說道。
聽了鄭安澤的話,光明神殿一衆祭司都鬆了口氣。這一次的試煉遠不如前輩們事先所說的那麼輕鬆,兇險坎坷危機不斷,他們是實在不想和其他幾大上位神殿再起紛爭了。
真的沒什麼事了嗎?若是沒聽到蘇寶兒這番話,沐寒煙可能還真的覺得不會再起什麼風波了,可是現在,反倒是不這麼想了。
趙興鵠和趙志遠等人吃夠了苦頭,應該是不敢再打自己的主意了,可是別忘了,他們身後還有一個趙興鴻,以他的身份,怎麼可能輕易向自己服軟。
各大神殿縱容屬下子弟自由爭搶,固然是爲了讓他們多些歷練,不至於白跑一趟,但對某些心懷禍心的人來說,未必就不是混水摸魚的最好機會。
沐寒煙想到趙興鴻那張陰沉的老臉,嘴角不自覺的浮起一抹冷笑。他如果不來也就罷了,他如果敢來的話,倒是正好藉着這個機會,狠狠給他一個教訓。
……
沐寒煙猜得一點沒錯,趙興鴻的確不打算這麼輕易就放過她。
前方數千裡之外,趙興鴻正一臉陰狠的看着趙興鵠等人,下令道:“按照你們所說的方向,沐寒煙想要回黑木獄,必會經過此地,你們好好修整一下,等她一到,我們就動手。”
“大哥,要不還是算了吧。”趙興鵠猶豫着說道。
旁邊,趙志遠也眼巴巴的看着趙興鴻,其他如費長樂等人也是一樣的表情。
他們好不容易纔從沐寒煙手中保住小命,現在一想到那名年輕的主祭就心頭髮怵,實在是不想再與她爲敵了。
“算了?我們堂堂趙氏一族,竟然拿一個小丫頭片子毫無辦法,傳揚出去我們趙氏一族如何在神之大陸立足,我這個右祭司又哪有臉面見人!”趙興鴻狠狠瞪了他們一眼,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可是她的實力……”趙志遠不安的說道。
“莫非,你覺得她的實力還在我之上嗎?”趙興鴻冷笑一聲,自負的說道。
趙志遠頓時啞口無言,他爹可是十階神心祭司啊,在整個生命神殿,除了主祭關修瑾,敢說強過他的人還真是不多,沐寒煙再強,也的確不可能在他之上。
可是即便如此,他的心頭還是總有些莫名的不安。
“可是父親大人,萬一此事讓人知道了怎麼辦?”趙志遠終於又找到一個理由,擔憂的說道。
“以我的實力,
要收拾一個沐寒煙綽綽有餘,可是我爲什麼要叫上你們一起動手,連這都想不明白嗎?”趙興鴻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說道。
“大哥的意思是說,讓我們故佈疑陣,好讓人無法查明。”趙興鵠隱隱猜到了他的用意,說道。
“不錯,若是我一人動手,多少會留下些蛛絲馬跡。但是若由你們出手,我只在關鍵時刻出手相助就不一樣了。每次狩獵試煉,各大上位神殿的子弟都會你爭我奪,混戰之下,誰又能查到我的身上。”趙興鴻欣慰的說道。
“可是,可是……”雖然好不容易找到的理由又被父親一口駁回,可是趙志遠還是有些不安,卻又實在找不到更好的反對理由了。
“不要可是了,都去準備。這一次,就算不能除掉沐寒煙, 也必要給她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讓她知道得罪我們趙家是什麼後果。”趙興鴻哪有興趣再聽他嘰嘰歪歪,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一揮袍袖轉過身去。
此時的他根本沒有想過,或許,那個終生難忘的教訓並不是落到沐寒煙的身上,而是落到他自己的身上,而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估計是饕餮臨別前對赤雷金翼獸那番叮囑起了作用,回程的路上,沐寒煙一行連一隻異獸都沒有遇上,可謂無驚無險。
饕餮也終於在沐寒煙和江綺綾面前證明了自己一代兇獸的威儀,自是意氣風發得意揚揚,昂首挺胸鼻孔都快要戳到天上了。
光明神殿年輕的祭司們也完全放鬆下來,一路有說有笑,輕鬆得跟郊外踏青一樣。閒談中,免不了又聊起先前與異獸激戰的情形,還有人拿出親手獵取的五彩魂珠顯擺起來。
以前的狩獵試煉,像他們這種來自上位神殿的年輕祭司,主要任務便是保護各大家族的公子小姐,參與狩獵的機會極少,而他們這一次卻是危機不斷,雖然有人不幸戰死,但只要能活到最後,收穫倒都不小,也的確有顯擺的資本。
聽着他們談笑風聲,看着他們手中的五彩魂珠,饕餮漸漸低了頭,臉上再也沒有了先前的意氣風發,只有一臉的落寞。
雖說饕餮屠殺同族之時毫不留情,但那只是爲了維持獸族之間的等級尊卑,怎麼說,他也是獸族的一員,看到自己的同類淪爲人類狩獵的對象,被人如此殘殺,他的心裡怎麼都不會好受。
將心比心,如果換成人類淪爲獸族的獵物,沐寒煙同樣也不會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