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公子,你別生氣,我看他們就是虛張聲勢罷了。”一名商會會長見葉風雲臉色不好看,冷笑着說道。
“何止是虛張聲勢,照我看根本就是破罐子破摔。”旁邊一人也不屑的說道。
聽他們這麼說,葉風雲心裡倒是舒服一點了。無論沐寒煙,沐南,還是曲山靈,都是有點身份有點背景的,怎麼也要點面子,既便識別不了那幾位藥草,也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現得愁眉苦臉束手無策。
該裝的,還是得裝,輸人可以,面子卻是絕不能輸的。一定是在這樣的了,葉風雲此刻也
認準了曲山靈和沐寒煙等人是在裝腔作勢,他心中暗暗冷笑:面子,不是靠裝出來的,得要有本事才行,鑑別不出這幾味藥草,怎麼裝都沒用。
“我先前委託南煙商會的事,不知道辦的怎麼樣了?”葉風雲冷冷的說道。
“還能怎麼樣,估計是聽都沒聽說過那幾味藥草的名字,這才幹脆破罐子破摔敞開肚皮大吃大喝吧。”一名商會會長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今朝有酒今朝醉,這南煙商會的人,倒是想得開啊。”旁邊一人也諷刺道。
“我要是丟臉丟成這樣,不如干脆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算了,他們居然還好意思吃吃喝喝。”更有人道貌岸然的說道。
聽到他們的話,聚在門外等着看熱鬧的商販們悄悄對視了一眼,不用猜,他們也知道葉風雲那幾味藥草必定是難得一見的稀世奇珍,不然他們也不可能如此自信。
看來,這一次葉風雲和各大商會是下定決心要讓南煙商會聲名掃地了。
“不好意思,讓你們失望了。”沐寒煙淡然一笑,對車項招了招手。
“葉公子,這便是聞人前輩所要的龍甲三靈草,這是紫蘇暗香花,這是寒露地皇參……你看看對不對?”車項將鑑別出來的藥草一一放到桌上,對葉風雲說道。
“我說,你們不會是瞎猜的吧。”站在葉風雲身邊的那名商會會長失笑道。
開什麼玩笑,這幾味藥草連他們都不認識,最後還是請各家退隱多年的老供奉出馬,聚在一起花了好些天才將這些藥草一辨識,南煙商會這些人怎麼可能只用兩個多時辰就鑑別出來,哦對了,這兩個時辰裡他們還大吃大喝了一頓。
吹牛,可不是這樣吹的。
可是,笑着笑着,他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臉上。
旁邊,葉風雲等人也是一樣的表情。
不可能,不可能,車項每念出一味藥草的名字,便拿出一株相應的藥草,竟是毫無差錯。
所有的譏諷奚落,都卡在喉嚨時裡,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只剩下滿腹的震驚。
“怎麼樣,葉公子,各位會長大人,這些藥草應該鑑別無誤吧?很簡單的事嘛,怎麼聽你們先前的意思有多難似的,莫非,是你們自己辨識不了這些藥草,以爲我們難煙商會也沒這能耐?”沐寒煙微笑着說道。聲音淡然,卻像一記耳光,狠狠的扇上葉風雲等人的臉上。
一羣人被沐寒煙戳中痛處,臉色紅了白,白了青,竟是無言以對。
“對了那位會長大人,你剛纔說要挖坑把自己埋了的,要我借把鋤頭給你嗎?”沐寒煙對先前那名道貌岸然的商會會長說道。
那人更是羞慚難當,還真恨不得有地上有個洞跳進去算了。
“葉公子,我們南煙商會雖然成立時間不長,但也不是可以任人欺凌的,自取其辱的事,做一次便夠了,做多了,說不定有一天就會身敗名裂。”沐寒煙神情一冷,對葉風雲說道,象是提醒,又更像是威脅。
葉風雲對南煙商會幾番刁難,這一次,更是領着各大商會的會長一起來找南煙商會的晦氣,存的什麼心思傻子都能想到。所以,她也不必對他客氣,臉皮都撕破成這樣了,客氣還有意義嗎?
“我們走。”葉風雲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想起先前的冷嘲熱諷,也覺得丟臉至極,聽到沐寒煙的威脅,甚至連反駁的心思都沒有了,鐵青着臉收起那幾株藥草便準備離開。
“等等,這株冰霧炎心花不對。”收起最後一株藥草的時候,葉風雲突然眼睛一亮,一臉喜色的說道。
看來,南煙商會終究還是犯了一次錯誤,這株冰霧炎花,並不是先前各大商會供奉們商議之後選出的那一株。
雖然這唯一的錯誤,已經不足以敗壞南煙商會的名聲,但也多少可以讓他找回點面子,不至於一敗塗地。
“怎麼不對?”沐寒煙問道。
“這株冰霧炎心花,花蕊之色不符,這一株,纔是真正的冰霧炎心花。”葉風雲一邊說,一邊拿起另外那株看來幾乎一模一樣,但冰霧之色有些偏差的藥草說道。
“你沒發現那一株的冰霧之色也不太符合嗎?”沐寒煙說道。 先前韓經綸也是糾結於這兩株藥草之間,最後由瑞獸做出了選擇。
“雖然是有些不符,但是各大商會請來自家退隱多年的老供奉,探討了幾天,最後確定這一株纔是真正的冰霧炎心花,絕對不會有錯,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他們。”葉風雲現在只求挽回最後一絲顏面,並沒有多想,一邊說,還一邊洋洋自得的望向身邊衆人。
可是,卻只看到他們臉上無奈的苦笑:我的小祖宗啊,你把這事說出來幹啥啊,不是落人口實嗎?
“哈哈哈哈,難怪你這麼肯定我們南煙商會鑑別不出這些藥草了,原來你們還真的沒眼力,把各大商會退隱多年的老傢伙都請出來了啊。”沐南先是一愣,然後放聲大笑道。
“之前你們是怎麼說的,經營商會最重要的就是眼力,如果連幾味藥草都鑑別不了,還有什麼臉面見人,若是大筆買進賣出之時眼力不濟,還不知道要害多少性命,嘖嘖,虧你們有臉說得出來。我要是你們,乾脆吐口口水把自己淹死算了。”曲山靈那兩名弟子本來就牙尖嘴利,這下找到了機會,不一一回敬纔是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