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之間,獸卵光芒大盛,閃現出一片奇光幻彩,整個天空,都映出一片七彩之色,充滿了安寧祥和之意。
那座充斥着風刃雷火電光冰霜等萬千威能的山峰,不斷的縮小,不斷的虛化,最後,憑空消失於眼前。
天空中的七彩之光也隨之消失,一切,恢復平靜,只剩下那枚獸卵平平靜靜的躺在沐寒煙的手掌之中。
而沐寒煙的實力,也終於穩固下來,成功晉入劍師之境。
“恭喜公子,這麼快就晉升劍師。”花月等人長長舒了口氣,同時開口說道。
就在大半年前,沐寒煙還是黑石城聞名遐邇的紈絝廢材,就連他們都對此深信不已,可是這才一年時間不到,他就在眼前晉入劍師之境,幾人都是感慨不已。
幾人強忍着傷痛站起身來,正要上前恭賀,卻又猛的停了下步。
烏雲散盡,晨曦初現,那幽藍的天空,一片星辰閃爍生輝。
照理說,天空如此晴朗,本該漫天繁星纔對,可是此時,那星辰卻只有數百近千顆,集中在一起,透亮得如同鑲嵌在夜空的藍色寶石。藍色的光芒漫射開來,形成一道清晰的圖案,細細看去,彷彿一柄古老的神劍。
更讓人驚奇的是,沐寒煙籠罩於那星芒之中,全身浮現出一片薄霧般的光暈,神聖而莊嚴。那霧光漸漸的凝聚於她的身後,形成一道和天空星芒神劍一模一樣的劍影。
而沐寒煙那並不高大,甚至還顯得有些瘦弱的身影,也充滿了聖潔和莊嚴之意。
從他們的眼中,沐寒煙清晰的看見了身後那柄古老而莊嚴的神劍,心中掀起一陣驚天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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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是卻清晰的感覺到了體內的變化。
就在那天空星芒劍影出現在的剎那,她的經脈再次擴張,足足比以前大了足足幾倍,強度韌性也提高了幾倍。
如此一來,她便可以承受更爲強大的勁氣,不但可以爆出發更強的戰力,將來的修爲潛力也進一步提升。
難道,又是洗髓伐脈?這個念頭才一出現,就被沐寒煙直接否定。
上一次洗髓伐脈,
星幻千機藉助的是流星雨的力量,而這一次,雖然兩種不同的天地之地幫助她晉升劍師,但卻絕對沒有對她的經脈造成任何改變。
與其說是洗髓伐脈,倒不如說是在晉升劍師之境的時候,她的經脈自行發生了改變,相當於自行洗髓伐脈。
這種情況,倒象是些獸類血脈覺醒成爲異獸一樣。傳說,在人類之中,也有人覺醒強大祖先烙印在血脈深處的遠古記憶,擁有某種強大的神通,但這只是傳說,沐寒煙兩世爲人,都不曾親眼見過這樣的奇蹟。
畢竟人類和獸類不同,在擁有遠遠超出獸類智慧的同時,血性本能也受到極大的壓制,想要覺醒血脈深處的烙印,不知道比獸類困難多少倍。
難道,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竟然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據沐寒煙所知,那些覺醒遠古血脈的人,往往都不能成爲頂尖強者,只是在某一方面擁有常人無法想象的天賦罷了,當實力到達一定程度,便再也無法寸進,很多人甚至連劍師之境都無法邁入。
以前,她還不知道其中原因,但是現在就隱約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因爲天地之力的緣故,遠古之時的天地之力充沛完整,而現在卻是薄弱殘缺,他們就算覺醒了祖先烙印的遠古血脈,也無法在聖廷大陸發揮出其真正的威力,甚至還會受其所限,便如沐寒煙先前怎麼都無法晉升劍師一樣。
還好,幸虧月姬和那名黑衣劍士施展了禁術打開封印屏障,否則她很可能象其他那些血脈覺醒的人一樣,一輩子都無法突破晉升,除非她冒死前往封印禁地。
想到這裡,沐寒煙暗暗慶幸。
不過,凝神內視,又細細的感受了一下,除了洗髓伐脈,沐寒煙卻沒有發現其他的任何變化,根本就沒有傳說中的什麼遠古神通。
這是怎麼回事?沐寒煙有點想不明白了。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我終於明白主人爲什麼不遠千萬裡之遙,寧可背叛神殿也要前來聖廷大陸了,我終於明白了,哈哈……哈哈……”月姬望着沐寒煙,突然仰天大笑,只是,那笑聲卻是越來越輕,眼中的神彩也漸漸的消失。
顯然,生命力正在飛速從她的體內消逝。
“奶奶。”花月心頭一驚,幾步來到她的身邊,將她抱進懷裡。
“花月,我不能再陪着你了,以後,就跟在他的身邊,永遠不要背叛,永遠。”月姬用那空洞的眼神,望着沐寒煙,堅決的說道。
“我會聽你的話,奶奶,永遠追隨公子身邊,永不背叛。”看着月姬那神采全無的雙眼,感覺到她生命的逝去,花月並沒在多想,泣不成聲的說道。
“不是我的話,是你父親的心願,記住,這是你父親的心願,大人……他終於達成了心願。”說完這句話,月姬臉上露出解脫而又欣慰的笑容,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奶奶……”花月仰天長嘯, 淚水,滾滾而落。
天邊紅日初升,金色的朝陽之下,花月還略顯稚嫩的背影,是如此的悲嗆。
沐寒煙幾人都默默的站在一旁,竟不知該如何安慰。
先前發生的一切,都遠遠超出了他們的認知,如果不是那名黑衣劍士和月姬冰冷的身體,他們幾乎懷疑自己做了一個古怪陸離卻又驚心動魄的惡夢。
“走吧,先離開這裡,找個好方好好安葬你的奶奶。”良久,沐寒煙纔對花月說道。
“嗯。”花月擦了擦眼睛,木然的說道。
沐寒煙來到那名黑衣劍師的身邊,正要毀屍滅跡,卻突然怔住。
她的目光,停留在黑衣劍士殘缺的衣角之上。衣服的質地看起來沒有什麼出奇之處,但如果細細看去,麻線的織法還是略有不同,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那殘缺的衣角上,沐寒煙再次見到了一道似曾相識星相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