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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輕狂一語不發,不過細細看去,兩隻手卻在微微的發抖。
活了幾百年,他的涵養功夫自然不是一般的好,可就算再有涵養,被一個曾曾曾孫當着面罵腦子進水,也絕不可能無動於衷。
幾百年了,幾百年了,他還真的沒有這麼生氣過。
生氣了,老祖宗生氣了!莫高義注意到莫輕狂發顫的雙手,心都快要跳出來了,生怕老祖宗大怒之下一巴掌把他的寶貝兒子拍死。
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看到老祖宗那一跳一跳的眉毛,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這個兒子,教得不錯。”莫輕狂好不容易纔忍住一巴掌拍死莫彥鴻的衝動,將胸中那口怒氣強壓了下去,冷冷的對莫高義說了一句,起身便走。
莫高禮被莫彥鴻的“膽量”嚇得不輕,趕緊跟在了莫輕狂的身後。不過動身之時,還是沒忘了對沐寒煙深鞠一躬,只是知道老祖宗心情很是不爽,沒敢多說什麼。
“老祖宗你怎麼就走了,我來扶您。”見莫輕狂要走,莫彥鴻也懶得理會沐寒煙了,趕緊上去攙扶莫輕狂。
“滾!”莫輕狂忍啊忍啊,終究還是忍不住了,一聲怒喝道。
莫彥鴻嚇了一大跳,僵在了原地傻愣愣的看着老祖宗,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就生氣了。
“是不是在奇怪我爲什麼生氣,因爲……我腦子進水了。”莫輕狂咬牙切齒的說道。他本來不想說話的,可是不發泄發泄的,實在怒氣難消啊。
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性呢,更何況是人,哪怕活了幾百年的老妖怪,還是人啊。
“呃……”莫彥鴻完全怔住了,老祖宗說他腦子進水了,這是什麼個意思,隱約之間,莫彥鴻意思到自己好像說錯什麼話了。
莫輕狂看都沒看莫高義和莫彥鴻父子一眼,身形一動,但從眼前消失不見。
良久,衆人才聽到遠處山峰上傳來的一聲長嘯,看樣子,莫家老祖宗氣得不輕啊。
屋裡一片寂靜,雖然莫輕狂已經走了,但那無形的威勢似乎還沒有消失,就連花月等人都忍住狂笑出聲的衝動。
“爹,到底怎麼了,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氣氛太過詭異,莫彥鴻實在忍不住問道。
“我揍死你個混帳,讓你多嘴,讓你吹牛,還腦子進水了,你特麼纔是腦子進水了。”莫高義一巴掌就把莫彥鴻拍翻在地,然後衝上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很快,人們就聽見莫彥鴻那鬼哭狼嚎的慘叫之聲。
……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直到莫高義象提着只死狗一樣把遍體鱗傷的莫彥鴻提了出去,姜玉哲才放聲狂笑。
“腦子進水了,居然敢罵他老祖宗腦子進水了,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一向板着張臉擺酷的花月也是一臉笑意,長嘆一聲。
就連因爲俞清婉的事而抑鬱難消的姿容,嘴角都綻放出一絲笑意。
“果然是大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攤上,這個莫彥鴻,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季高賢幾人也是一臉笑意的說道。
“以前聽人說坑爹,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總算是見識了。估計被這寶貝兒子一坑,莫高義的家主之位要保不住了吧。”姜玉哲幸災樂禍的說道。
沐寒煙笑而不語,沐高義名字起得好,其實卻是卑鄙下作無情無義,連親兄弟都朝死的逼,雖說莫家的事跟她沒什麼關係,可是讓這種人陰謀得逞身居莫家家主之位,她還是感到有些義憤。
“這倒是未必。”翁一笑搖了搖頭說道,“莫高義此人雖是品性不良,但是身爲家主,卻還是有些本事的,莫家這些年能保住八大世家的地位,固然與莫家老祖的聲望與關,但與莫高義的手段也不無關係。
這些年來,莫高義在莫家隻手遮天,其他莫家子弟根本沒有出頭之日,真要廢掉了莫高義的家主之位,莫家羣龍無首之下必成一團散沙。
所以莫家老祖就算再怎麼生氣,也不會輕易廢掉他的家主之位。”
沐寒煙對翁一笑的話深有同感,當家主,可不是當聖人,沒點心機城府,沒點手段計謀是不行的,莫家現在的情況,除非有其他更好的人選,否則莫輕狂絕不會廢掉莫高義的家主之位。
雖然覺得有點遺憾,但這也是世家能夠生存到現在的原因之一。
“更何況如今的京城風雨欲來, 沐家與嚴家反目,屈家又強勢而起,其他宋家何家方家還有長孫幾家也是蠢蠢欲動,莫家的實力排名居位八大世家之末,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擠出八大世家之列,這種情形,莫家老祖絕不會輕舉妄動。”沈莫測沉吟着說道。
“那沐家和其他幾大世家的排名如何?”沐寒煙久居黑石城,前世也都是在外遊歷修煉,倒是不知道京城八大世家還有這樣的排名,好奇的問道。
“你不知道?”沈莫測奇怪的看着沐寒煙,身爲沐家子弟,又是家主之孫,竟然連自家的事情都不知道?
不過很快,他又反應過來,沐寒煙一直待在黑石城,回來纔沒幾天,聽說跟宗家子弟又不合,怎麼會知道京城這些世家的內幕。
“按照上次的排名,京城八大世家依次是嚴、沐、屈,長孫,宋、何、方,莫。不過這些年各家的實力都有些變化,在外人看來,應該是嚴家和長孫兩家實力最強,沐家和屈家次之,宋何方莫四家再次之。
當然,這只是外人的推測,到底誰強誰弱,還是要等到新的排名出來才知道。”沈莫測接着說道。
沐寒煙這才知道,沐家的實力在八大世家中原來並不是最強的,而是位居第三或者第四,昔日京城兩大世家之一的榮耀,早已是昨日黃花了。
“那這排名到底是怎麼排的?”沐寒煙好奇的問道。
“八大世家每隔三百年就會比試一次,到時候還會有其他幾個豪門世家參與比試,算下來,明年應該就是比試之期了,沐老爺子將你招回宗家,應該就是爲了這事,怎麼他沒有告訴你嗎?”沈莫測說道。